只是怎么瞧着,昀哥儿有些不情不愿的呢?
难不成是郎有情妾无意这样的戏码,老夫人心神一颤,就见昀哥儿规规矩矩的落落座,挨在鸢丫头旁边,倒像是个没事人样。
定然是她方才老眼昏花瞧错了,老夫人心知缓了口气,连忙招呼婢女传菜。
今日不知昀哥儿要来,是以桌上今日食的是川饭,不知昀哥儿可吃的来。
燕鸣歌眼睁睁瞧着陆昀一筷子下去,夹了那盘灯影牛肉,还没来得及提醒,就见他递进嘴中。
辣的他呛声一刻,燕鸣歌慌慌张张的将自己那杯茶水递过去,陆昀接过后大口啜饮。
老夫人连忙吩咐人去倒蜜水来,陆昀却是摆了摆手,好半晌才道:“已然好多了,这道菜初尝时觉得辣,可等到吃进嘴里,却觉得酣畅淋漓,回味无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说话间,他的眼风使过来,目光略过她,燕鸣歌还当是自己多想了,总觉得他说的话里有话,明里暗里在指她。
见他无碍,老夫人这才又吩咐人呈上两道不辣的饭菜来,陆昀则是趁着老夫人没注意伸手握住了燕鸣歌的左手,与她紧锁相扣。
燕鸣歌想挣脱开来,却被他牢牢箍住,不由得用眼睛瞪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竟然胡乱来。
她好不容易才叫老夫人打消了与他说亲的心思来,若再叫人瞧见了,只怕会坏了她的好事,白费了今日的口舌。
陆昀被她这么一瞪,却是通体舒畅的来,也不知怎的,似乎只要在这时,她才会有女儿家的羞涩娇蛮样,平日里则是叫人避之不及。
若是可以,他倒是巴不得由她天天这么欲说还休的娇嗔瞪他。
想到这里,陆昀不免有些心满意的来,牵着她的手肆意游走,顷刻间就摸到了她纤细的小腿来。
他还想再碰,却被燕鸣歌狠狠反手一掐,即便是疼着了,他也绝不放手。
这个小刺猬,回回都是使这招,可他陆昀早就摸清了她的套路。
凭什么每次都由着她肆意撩拨他,他自个则是被摆弄的毫无还手的余地。
他今日就叫她瞧瞧,非得让她心服口服不可。
陆昀修长的手指一路向上,摸着了她的衬裤,似乎还想往里游走,燕鸣歌耳朵红的要滴血,便故意摔掉一只筷子,又自导自演的亲自去捡。
因着她弯下腰,陆昀便松开了手,谁知才想着要抽回手来,就觉得手上一疼。
等着燕鸣歌捡起了筷子,坐直了身子后,陆昀悄悄抬起左手来,手背上有个骇然道牙印,是她方才的杰作。
陆昀眸中蕴着浅笑,心知这是把人惹急了,是以他总算能好好用膳了,并未打搅她。
就连回熙和居时,他都善意的先走一步,在花园连廊道必经之路等了好半晌,才见的燕鸣歌。
他冷不丁伸手将人拉过去,藏在假山石后,目不转睛的问她,“你想嫁谁?”
作者有话说:
阿鸢掉马警告~
? 26、表白
有道是十月深秋夜, 天似穹庐月似钩,黑漆漆雾茫茫中,花园回廊的转圜处, 燕鸣歌叫人摁在假山石上。
许是到了夜里什么狐媚鬼蜮伎俩也都藏不住了,他三两下便露了底, 将人箍得紧紧的,不叫她喘息片刻功夫。
夜尚凉,瑟缩秋风打着旋儿撩着衣摆, 燕鸣歌扽住他的衣袖, 晃晃摇着,她两瓣嫣红娇嫩的唇上下一碰,那张惯会哄人的嘴里说着他爱听的话,“表哥今夜又想闹哪处?还是说你想在此处就要了鸢儿?”
说到难为情处, 那双笑睽睽的眸变得羞答答的眱他,伸着尾指勾着他的衣角,末了,那只为非作歹的手又伸进他的衣袖,抓着他的手胡乱画圈。
被她所触及的肌肤好似着了火,陆昀想不通,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一个,怎嘴里总能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来。
见他面色一冷, 摆明了是要训斥她, 燕鸣歌灵巧的伸出手, 攀在他的脖颈上, 又踩在他的官靴上, 借着巧劲竟是抱在他身上, 一个胡搅蛮缠的吻袭来, 堵住了他那张又要唠叨的嘴。
说来她进步神速,前几日还只会在他唇舌中横冲直撞,不是咬破了舌便是叫银牙撞的生疼,今日则是温柔旖旎的亲法,恋恋不舍的缠绵吮吻,一尾小巧灵舌勾着他转,却偏不叫他捉到,末了,又迅速的抽身而出,在他唇上盖个章似的,亲得“啵”得一响。
陆昀被她这流氓行径骇得一怔,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一切都由她主导,他既推脱不过又沉醉其中。
见他目光迷离,仍就怔忪,燕鸣歌踮起脚来,拉下他的头,在他的脑门盖了个戳。
一套流程下来,陆昀脸红心跳,就连耳后都泛起红晕来,偏她眼眸亮晶晶的,菱唇濡湿泛着幽幽水光,笑起来有着浑然天成的妩媚风姿。
他来时来着一枪怒气,势必要向她讨个说法,问个明白,却叫人这么一亲,晕头转向了。
心跳有些快,他如西子捧心般捂住,不像太过明显叫她发现,谁知就见她娇纵婉媚的倚在他怀里,抵在他心口上,满腹愁怨道了句,“日到如今,表哥还不知我想嫁谁吗?”
她埋首至他怀中,悄悄闭起了眼,心里却是一阵发虚。
陆昀将人揽在怀里,心中酸胀胀的,只觉得温香软玉在怀,没有什么再能比得过此刻了。
他心里尽是满足,又升起几分忐忑不安的期翼来,她这番投怀送抱,无异于是在表明心迹。
原来是他先前错怪表妹了,他就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
是以他摸着燕鸣歌的头,又笑着问了一遍:“那你到底想要嫁谁?”
被他揽在怀里的女郎悄悄叹了口气,心道他还当真是执着,她悄悄离他远些,伸出手在他胸膛毫无目的的画圈,好半晌故意娇嗔着道:“嫁谁都行,反正不要嫁表哥。”
她故意做出被他再三的发问惹恼羞愧的神色来,叫陆昀以为是他心急了,逼得她故意来说反话气他。
陆昀将人揉了又揉,气极反笑,哼声道:“口是心非的小娘子,你既招了我,若还想着嫁给旁人,表哥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他似笑非笑的威胁,燕鸣歌听在耳里,放进心里,却是悄悄移开眼,不敢看他。
怕他看出端倪来,燕鸣歌扯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故作不经意间问起,“表哥吴郡陆氏嫡长孙,萧萧肃肃,清隽俊朗,皎若高山明月,妾乃蒲柳之姿今非昔比,又是如何高攀得起呢?”
陆昀眱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攀不攀得起你还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