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魅妖之所以可用作炉鼎,是因为魅妖的身子能通过交合,打开一个人的筋骨七窍,对于灵气滞涩的人来说,魅妖的身子更是他们的一剂良药。当时,贺兰芝灵脉有损,我也不过是放手一搏,谁想竟真的有了奇效。那时候,我就发现,为何过去世人要争夺魅妖。有魅妖作为炉鼎,修炼就可以事半功倍,哪怕将会沉沦于欲望当中,那也是值得的。

我来到慕无尘的身边,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我用手拂开他凌乱的鬓发,恍惚中,想到了一个很久远的回忆那时有个人,抱着我站在飞剑上,他没有说安抚我的话,可当他把手环过我的肩膀时,我就觉得无比地安心。慕无尘当年在我身上下的护身咒,亦是一个绝顶的术法,难以想象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或许就是因为那样,摄魂术对他的影响更深。

这世间三纲五常乃是为人之根本,对天剑阁那些人来说,我连个人都不是,而他们其实也没有说错,我确实早就犯下了违背人伦的罪孽。

慕无尘赐我骨血,予我此生。既然这样,那我就还给他,从此,两不亏欠。

现在的我,不知该说是视死如归,还是已经心灰意冷。我神色木然地拂着他的鼻唇,模糊的火光里,我俯下身,轻轻地用嘴贴住他冰凉的唇。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十一)

一直以来,我都将这一个秘密藏掖着,誓死不会告诉第二个人。我向来痛恨我自己身为魅妖,一旦媚骨发作,只要是个男人,哪怕那个人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也会饥渴地向他张开自己的身子,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袁飞死的那夜,我没能回到师门,是因为我在跌下了山谷后,身上的媚骨被魔气催动,堕落成妖。我当时饥渴难耐,本能地寻找精气的来源,在那冰寒天地里,我误闯了浣剑真君闭关的洞府。

原来,那些年,慕无尘一直饱受摄魂术的困扰。我曾经见过他在崖底打坐时,周围壁上的混乱剑痕,我也曾经在自在峰的后山,瞧见一整座被毁掉的树林。慕无尘没有将自己的困境告知他人,他独自压抑自己的兽性。他和摄魂术斗、和自己斗,也和天在斗。

摄魂术并不只是操控人心这么简单,我娘付出了一生的修为来换取慕无尘的沉溺,哪怕慕无尘的神智恢复清醒,他的身体却再也不可能摆脱媚骨的诱惑。我娘坚信,慕无尘总有一日,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求她。

可惜,造化弄人。她先一步死了,慕无尘一个人承受着反噬之苦,忍耐至当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而我却在那时候,闯进慕无尘闭关的地方。

那时候,我的媚骨是第一回真正发作,魅妖的初夜散发出的甜味极浓,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拒绝得了。我的身子不住在冰面上磨着,热汗浸透了我的衣裳,我的双唇湿润着,微微地翕动。我察觉到有人走近,我强睁着眼,看见了那纯白无垢的身影,我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我本来可以欺骗我自己,我不知面前之人是慕无尘。但是媚骨却如此之残忍,我的身子不受控制,神智却极其地清楚。我抬了抬眼,慕无尘的神色很冷峻,他像是一座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冰山一样,可是,他的眼睛却生得很美,不管它们平时有多冷漠,此时此刻,在那双眼的深处,却熊熊燃烧着黑色的欲火,是那么地鲜活,那么地迷人。

那一刻,我突然可以明白,我娘会为何爱上这样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被摄魂术所惑的是慕无尘,可陷入在那双眼底的,却是同他的目光对上的人。

“真、真君……”我颤抖地唤着。那会儿,我的廉耻正和我的欲望在斗争,我还在拼命忍耐,但是,击碎我的理智的人,并不是我追逐快乐的本能,而正是慕无尘自己。

男人将我从地上一手拖起来,我没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我自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不再是当年那个弱小无力的孩子,可当他将我扯进他怀里时,我才清楚地认识到,我们之间的力量悬殊。跟着,他便亲了我。与其说是亲吻,更像是泄愤的噙咬。我睁大着双眼,我甚至还能看清他狭长而浓密的睫毛,他的唇压着我,冰凉中带着一股火热,我才知道那是他的舌头。

那会儿,我虽已非无知少年,却从未和任何一个人亲近过。我也从来不知道,单凭亲吻,就能让人浑身乏力,欲火焚身。慕无尘捏住了我的脸,他的气息不再冰冷,而是化作了一团可烧灭一切的火焰,他粗鲁地吮咬着,含吸我的唇珠,他用舌头勾着我,让我用同样的方式去回应他。相较他的粗莽,我什么都不会,我便是长了媚骨,第一次也青涩如雏,更何况,我心里清楚,这么对我的人,是浣剑真君,是我那从没将我视作儿子的父亲。

我的胸口胡乱地喘着,好似要绝了呼吸一样,在亲吻的间隙中,我迷乱地呓语着“不”,慕无尘想是察觉我微弱的抗拒,他猛地将我打横给抱了起来。

“真、真君!是我、你看清楚!是我”我惊慌地尖叫出声,慕无尘却跟中蛊一样,他将我扔到了打坐的寒石上头。我的身子弹了一下,嘴里就溢出羞耻的呻吟来,跟着慕无尘便压在了我的身上。他仿佛很清楚我的身子要什么,他凶狠地噙住我的嘴唇,将我整个人拢进自己的身子里,你无法想象,那握剑的手在自己的背上疯狂地抚摸的感觉我觉得不只是我的身子,连我的心都快要被他给揉碎了。

那双手在我的脊背上游移,我们在寒冰上相拥,像紧紧吸在一起的磁石那样,我们的舌头缠绕在一起,饥渴又热情地吮吻着对方,冰冷的寒室里头不住地响着粗喘呻吟以及布料摩挲的“沙沙”声响。随着男人的抚摸,我的身子变得越来越软,好像完全没了骨头一样,我的抗拒和推搡全成了欲拒还迎,我嘴里的“不要”,就只是为了让他更粗暴地对待我。媚骨让我完全沦为一个为了诱惑男人,而不择手段的浪荡货色,当他扯去我身上的衣服,将我抱坐在他身上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一分顾忌。

我的双手主动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身子的燥热让我变得急色又淫荡,我胡乱地啄吻慕无尘,用这具青涩的身体去不断上下蹭着他。慕无尘的呼吸愈发粗重,在我背上抚摸的手总算来到了我的股间,他一扯下我的裤子,我的性器就弹了出来,淫头处的马眼湿淋淋的,流出好多的精水。空气里除了那诡异的甜香之外,变多了精液的腥膻气,融合在一起,更使人血脉贲张,难以自持。

我们不知不觉将将衣衫褪尽,肉体赤裸裸地紧贴,我这才见了慕无尘的物件,它此时已经坚硬如铁,单是根头就青筋盘虬,比我的更大了一倍不止。那物这样地狰狞恐怖,我却看得移不开眼,他把我又压在了他的身下头,我的背贴着寒冰,身体却热得不成。慕无尘的身子曲线极好,他出了热汗,胸膛上有水珠子滑下来,我只是这样看着他的躯体,下体又再次硬涨起来,不仅如此,那里的肉更是奇痒不止。

我想要他。

慕无尘用力地亲着我,他在我的颈间缠绵,是因为我身上的香引诱着他。我的身体又烫又暖,肌肤泛着诱人的红潮,他的手一下下地捏玩着我的乳尖,让我又刺疼又舒服。世人都以为慕无尘不纵情姿欲,却不知他也有这等在床笫间把人折磨到欲仙欲死的手段。他居然如此懂得调情,将我给完全地玩弄于鼓掌之间,到后来都分不出,被诱惑的人到底是他还是我。

“真君……”我忘我地呼唤他,慕无尘的眼神极暗,他没有说一个字,他只是微微地喘息,炽热的的鼻息吹在我的脸上,我就觉得浑身发麻,下身淫湿不堪。

魅妖不分男女,只要媚骨一发作,就必须依靠男人来解。慕无尘猛地将我的身子打开,我从未让另一个男人如此毫不遮掩看着自己的羞处,身子不觉微微颤抖,别开脸无声地咬住下唇。又是羞耻,又是刺激。

生而为男子,我并无女子的门户,先前我因为怕他人看不起我,平日里极是端正,实不是原来男人和男人,竟可用那样的方式媾和。当手指戳进我的肉穴里时,我几乎是一弹:“啊……!”那叫声妩媚而骚浪,连勾栏院那些人尽可夫、日夜被人玩弄的妓子也远不如我的身子敏感。我的小穴极紧、极湿,而且还馋得很,它紧紧地含住了男人的手指,花壁更好似饿了许久,肠水淋漓地流出来,他便是任意戳弄,也能让我爽得要命。

“真君……真君……”我的双腿在冰上没了主意地滑动,脚趾头刺激得蜷曲起来。后来我就叫着他的名字:“慕无尘……”我的媚穴已经吃了三根指头,魅妖发情的时候,肉穴会变得比平时敏感数倍,那手指进出时,就好似针在扎着我的肉,特别地疼痛刺激。我的男根被他压在下腹间,颤颤地翘着,他只是用手指肏我,我就舒服得要失禁,眼角不住地落泪,连我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给我……”到后来,我是哭着求他,“慕无尘,快给我、给我……”慕无尘俯下身来,将我的脸捏回来,凶狠地噙着我的嘴的同时,就将他身下勃发的肉刃刺进了我的身子里。

他那一撞,把我的心魂都给撞散了。这会儿,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正在把我压在身下、当成女人在睡的这个人是谁。那一刻,一种凌驾于肉体欢愉之上的绝望,如潮水一样冲击着我。慕无尘却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神情是那么地冷酷,他让我瞬间明白,此刻在他身下的人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他疏解欲望的猎物。

“不……”我凄惨地一个惊呼,却被他给粗暴地摁回了冰面上。受无数人崇拜的浣剑真君,我的父亲,他正在撕裂我的身子,那比铁杵还要滚烫的利刃碾着我的肉。我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死命地抱紧了他,我不知道原来快乐的代价,居然要用撕开血肉一般的痛楚来偿还。他那物件委实粗长,我感觉自己的嫩肉都被绞紧在一起,慕无尘却还只是进来了一半,他也不念我是头一次承欢,只凭着自己喜欢,紧紧压着我的胯骨,恶狠狠地捅进我的花芯里去。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魅妖之体阴阳两全,我纵无女人的膣道,那处也极其湿嫩娇弱,更何况我尚在发情当中,快感是平时的十倍,那疼痛自然也是十倍。那种感觉,真真是欲仙欲死,好似要当场丢了命一样。

“嗯……嗯……!”慕无尘在我身上前后地驰骋,他的动作极大,我也只能由着他摆弄,毫无主意地上下摇晃。慕无尘边干着我,边不住地吃着我的嘴唇,他看起来很快活,好像终于从神台上走下来,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贪婪地侵占我的身躯,像恶徒一样狠狠地奸弄着我,我好似一会儿被扯入云端,一会儿又被丢进刀山火海里,顶撞的力道越狠,伴随着痛苦的快感就越强烈,我到后来哭着摇头:“要、要坏了……”

我不曾怀疑过,他那一个晚上是真的想弄坏我,他那么狠,连缠绵都带着一股凶狠的劲。他抓住我的手掌,十指紧紧地交扣时,我都以为他要捏碎我的骨头。第一回,他射在我的身子里,花径被倏地灌满了他的东西,我的身子也痉挛地颤了一阵,那一瞬,我感受到前半生从未领教过的满足,那就像是,我的身体,它一直等待着这一时候,它天生想要被男人睡,想要被男人这么激烈地拥抱着、滋润着。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不可能躲开命运的折磨。

我的身体远比我的心诚实得多,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那个晚上。是慕无尘让我的媚骨彻底成熟,他让我清清楚楚地认识到,作为一只妖,我不可能泯灭自己的本性。

既然如此,我又何须惺惺作态,故作高洁矜持,再做一回慕无尘的炉鼎,又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十二)

我幼时来到天剑阁便受人无视,甚至连着数月下来,都没有人和我说过一句话,就连外院的掌事曾经还以为我是个哑巴。那时候我就知道,比起被人欺负,真正令人难受的,其实是孤独。

当初我会救下贺兰芝,说是贪图他的回报,不过是我自欺欺人。我怕我自己作为妖的身份被人发现,躲在不动山里,那里荒芜凄凉,我孤单地活了一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个伴。老天也帮我,让贺兰芝瞎了眼睛,他看不见我的眼睛,灵脉又受损,就不知道我是只妖。没有了记忆的贺兰芝,就像是一张洁白的布,他又天性温柔多情,轻易地便让我对他情愫暗生。

说到底,我对贺兰芝的喜欢,也是源自于孤独。我怕自己一个人,我怕我到死时,莫说真心爱我,到时连个记得我的人都没有。

魅妖为情欲而生,我的媚骨醒觉以后,连心性都发生了变化。过去的慕青峰,想执剑四海,铲奸除恶,堕妖的慕青峰,只想藏身一隅,寻一个合心意之人,携手平静地度过后半生。

我只是没想到,不管哪一个,予他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的追求,可对我来而言,却都是奢望。

此下,我二人困在这个天坑里。

慕无尘在发狂之下,自绝生路,他要是死了,我一个人在这天坑里,也活不了。我也明白自己除了这具身子之外,对他人来说没有一点价值。我何尝乐意自轻自贱,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堂堂正正地活着,做一个被别人所需要的人。

我轻啄着那冰凉的嘴唇,朦胧的火光里头,那张冷硬尖削的脸庞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他瘦成这般,依然如此好看。可惜,慕无尘真的是白长了这么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不要说笑一笑,他要是偶尔肯放缓神色,不知这天洲仓土上,又有多少人要倾慕他。我轻抚着慕无尘脸颊上的几道血痕,而后便小心地捧着他的脸,一点点地亲着。

慕无尘昏迷着,他没有反应,我便细细地吻着他的鼻眼,跟着又来带唇瓣。他的嘴唇不薄不厚,唇形姣好,我含了含他的唇珠,微微侧着脸将嘴唇贴上。“唔……”我将舌头顶入,耐心地撬开他的齿关,舌头勾绕时,唇间响着细微的水声。筋脉与七窍连通,上身以鼻唇连外,修炼魔功时,常以上口吸人精气,而我要试探慕无尘的灵脉,通过唇舌纠缠,可探寻他的精气本源。

试探的结果,比我预想的还要惨,就好似一个人成日大动肝火,伤气伤神,慕无尘发狂了这么多年,灵脉更是残破不堪。若这次我不帮他,他只要再有一回,必会气倒涌而亡。

我起了起身,指腹慢慢地从那张脸的轮廓滑下,至颈项、喉结、然后是锁骨。慕无尘上半身只盖着一件我的外袍,他的皮肤寒凉如冰,要是再温暖不起来,恐有性命之虞。火焰燃烧着,一阵窸窣声响起,衣衫滑至我的脚踝,转眼之间,我就褪尽了自己的衣物。

自从我的身子成熟以后,骨骼便越发柔软,肌肤亦变得愈发白皙细腻。这是媚骨的功效,随着被男人插的次数越多,我的身子也变得不阴不阳,便不是我刻意为之,骨子里也散发着阴柔之气,那些人自己定力不足,反怪我是天生淫浪下贱,专门蛊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