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要在珉城和边境之间频繁往返,又坚持不肯接受疏导。再往远一点说,也是他伸手推了一把,将裴令容流放到了蛮荒之地。
沈渊的确做了错事,但没有人会因为犯一次错就必须被关进黑牢里服苦役。
“我只是感觉……”裴令容终于找到了形容词,“我觉得很伤心。”
你这么厉害,应该无所不能,实在不该受到这样的折磨。
这答案出人意料,沈渊笑着问她:“伤心?为什么?”
“是因为我吗?”他看起来似乎有点惊讶,“茵茵,你心疼我?”
裴令容又不说话了。她的椋鸟不在,大蛇只好把裴令容连着椅子一起盘在中心,脑袋搭在她肩上蹭来蹭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坏人为背叛她而付出代价,她既不得意,也不痛快,只是担忧那“代价”是否过于严苛,甚至为此感到难过。
真是奇怪的想法,真是难以置信的、可爱的人。沈渊想仔细看一看这个人形的奇迹,或许再抱住她亲一亲,然而不等他伸手,裴令容已经陡然坐直了,仿佛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今天来找我的时候……穿的衣服都很好看,我记得呢,”她说着说着又踌躇起来,声音也逐渐小下去,“但是已经被医生剪碎了,很抱歉……我给你重新买件一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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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
裴令容简直呆住了,她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还未等到沈渊答复,人已腾空而起,下一秒就被迫放倒在床上了。
这张床的主人还俯下身来抱着她,压得她喘不上气。
“起来呀,”裴令容又不敢动他,只好无措地提醒,“伤口刚处理过,别再弄坏了你、你不疼啊?”
沈渊没说话,他的头埋在她颈侧,裴令容能感觉到他炽热急促的呼吸。
裴令容紧张起来,对方钳制得太紧,她避无可避,几乎要开始催眠自己是床上的一个羽绒枕头。等了许久沈渊才开口应她,手脚仍然缠着她不放。
“当然疼,我都要疼死了,”两人距离极近,裴令容清楚听见他藏不住的、神经质的笑意,“老婆明知道我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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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容彻底傻眼:“什、你说什么?”
“什么勾……”她都说不出那个词,“你胡说八道!”
她被气懵了,沈渊却还是在笑,甚至单手将自己支起来一点,居高临下地俯视裴令容,仿佛在欣赏她的愤怒。
“茵茵好坏,怎么做了还不认呢,”他笑意沉沉,继续颠倒黑白,“又说心疼我,又夸我好看,专挑我爱听的话来哄人,真的不是故意勾我吗?”
高大的哨兵用一只受伤的手也能轻易扣住她,然而裴令容能感觉到他没有带上多少力气,因为沈渊一定知道她会顾忌他的伤势,不敢用力挣扎他在玩弄她,就像猛兽在进食前折磨猎物,沈渊身上偶然出现的这种疯劲总是让裴令容感到心慌。她也不准备再和他讲理,只想尽快从桎梏中逃脱出去,但对方当然不会允许。
“每次去见你我都要打扮很久,因为茵茵说过只喜欢我的脸,你还记得吗?刚才你都看到了是不是?”
蝰蛇冰凉的吻部在裴令容脸侧磨蹭,似在探寻她的气息。蛇的主人也与它动作一致,过分亲昵地缠着她,还要絮絮地说他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有多伤心,又问她如果将来他不好看了怎么办?
“到时候你就不要我了吗?”沈渊面上故作失落,望向裴令容的眼睛里却显出凶相,“你不能这样,我会死的。”
他这话说得好像她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随时会抛弃年华老去的旧情人。裴令容因为这番无稽的指控晕头转向,只能苍白辩驳道:“我不会做这种事……你别污蔑我。”
“嗯,茵茵肯定不会,那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沈渊很满意地亲她一下,“都是我乱说的,你最好了。”
裴令容看他疯疯癫癫,简直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鬼,免不了心惊肉跳,小声要求沈渊放开她,至少让她坐起来再说话。
沈渊没有回应,仍然不住地吻她眼角脸颊。潮热的呼吸烙在她皮肤上,烫得裴令容直躲。
她的反应似乎取悦了沈渊,引得他贴在她耳边轻笑:“宝贝,你的脸好红。”
他声音低哑,裴令容为其中浓烈的暗示心如擂鼓,连额头都沁出汗来,结巴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你好像真的不太对劲……我给你疏、疏导一下?”
沈渊低头嗅她的卷发,神情中是病态的依恋:“茵茵觉得我疯了?我好得很。”
“你不在的日子都过去了,我怎么舍得现在疯呢?”他轻声说出答案,仿佛在传递一个秘密,“我只是想逗你说说话,想抱着你接吻,想要你看着我,要你也体会到我的心情我会给你很多很多快乐,因为我很爱你。”
裴令容想捂住脸,可惜双手都被制住,只好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她没有再试图反抗,因为心知对方说的都是真话。
裴令容不言不动,径自僵硬地躺着,只有睫毛微颤沈渊知道这就是“随便你做什么吧”的意思。来自裴令容的、青涩的默许已经足够让人兴奋,然而今天他还想要更多。
沈渊松开对她的钳制,拇指在她下唇拂了一下,温柔地征询意见:“我可以吗?”
裴令容僵了片刻,还是忍无可忍地睁了眼睛。沈渊仍含笑看着她,裴令容似是又暗中鼓了鼓气,然后一把拉过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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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亲近沈渊,裴令容也搞不清楚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她几乎立刻就后悔了,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她的冲动行为显然已经造成了糟糕的后果。
沈渊含吮她的舌头,她被动分泌的唾液全被他吃下去,裴令容在混沌之中也听见清晰的吞咽。这样过火的深吻好像仍未让他满意,沈渊掌住她的后脑,将裴令容固定在更迎合他的位置。
裴令容慌得几乎发抖,这不是接吻,沈渊正把她当作甜酒一样痛饮。
许久之后她才被人意犹未尽地放开,裴令容大口喘息,哆哆嗦嗦地说他闹够了,让沈渊快点停下。
“是你先亲我的,”沈渊哑声提醒,“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啊。”
裴令容最近稍微养胖了一点点,纤细的骨骼与肌肉之外新附了一层薄薄的脂肪。原先她瘦得让人心惊,是刀子似的一弯新月,如今新月缠了软云,变得很适合被拢在怀里。
柔嫩的乳肉似乎也丰盈了一些,只是乳头还陷在肉里。那粒小豆子被男人抿在唇齿之间嘬吮,沈渊逼得裴令容哭出来,又笑着问她怎么这里还是这么小。
裴令容当然说不出来,所以沈渊体贴地替她回答,说都怪他不够努力:“那我以后每天要都亲亲它。”
沈渊受伤行动不便,大蛇就毫不客气地取代了他的右手。金属一般坚韧凉滑的蛇鳞密密地裹紧了她,然而仍有许多滚烫的亲吻落在她身上。裴令容在情欲之中茫然煎熬,感到那些吻越过她的心口和小腹,直到沈渊托住她的膝盖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