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登霄却是迈开了。
“有没有见到其他的物体在这衣袍附近?你们若是敢胡说八道,就将你们扔在这处自生自灭。”顾登霄松开了手中的腰牌,从怀中拿出锦帕擦了擦手。
花魁一看这场面,满脸尴尬、泫然欲泣的模样,随后就规矩地站在一旁不敢再靠近顾登霄。
“回这位爷,这当真是就在池边捡到的衣衫,衣衫旁也无任何怪异之物。”另一位娇美的花魁上前补充,娇羞地挥弄着手帕比划着,形容那处的环境。
“是啊,这位爷,我们可不敢瞎说。”旁边的名魁附和着,拨开了一众女子,朝着顾登霄抛弄媚眼,娇声媚语道,“爷不喜欢女子,那可中意我这类型的男子?”
顾登霄气态从容地扔掉了锦帕,压根没拿正眼看那些人,简短地示意段迁流:“走,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你们谁带路,有赏。”段迁流站起身、拉整了一下外袍,饶有兴致地来回打量七人,“谁先到,就先打赏谁。”
那七人一听“有赏”,再加上段迁流华贵雍容、俊逸翩翩,这“赏”必定也是不小。
若是表现积极,被这位段公子看上,那也是极好的。
当即,几人就争先恐后地转身往前面跑,还互相拉扯、厮打着领路,最后跑不过更是开始撕拉衣袍,揪扯起头发来。
穆正清随着段迁流与顾登霄跟着那些跑跑停停、抓抓扯扯的七人,往泉池方向而去。
而齐长空则是上了马车……
马车外,那几人争执拉缠的身影渐远。
“你走那么快作甚?前几日赶路你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这回你倒是跑得快?”那花魁扯着名魁的衣袍,强行挤开了名魁,往前方跑去。
“你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名魁直接揪住了花魁的发丝,将花魁推至一边。
……
几人毫无避讳地扭打着,娇声互骂,你推我揉的。
三人跟随在七人身后,往山泉方向而行。
而马车内
齐长空刚上马车就拉过半梦半醒的陆佐之,捏住了陆佐之的下颚,直接将手指探入、扣弄:“将’药’吐出来。”
陆佐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彻底弄醒,随即就干呕了起来,可是终究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
另一边,山泉池水前,偌大的瀑布溪流声“叮咚”作响,几盏灯笼的光影照亮了四周的环境。
这泉池边除了树林之外,别无其他异样,地面厚厚的积雪上扔弃着其他几人先前丢弃的破损衣衫。
雪堆里,还有一些掉落的树枝与花瓣,四周弥漫着淡淡的水雾之气。
那七人站在一旁,拉整着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袍与头发,几人先前还动起手来,脸上还有抓挠地痕迹,鼻青脸肿地狼狈不堪。
“你们拿地上的树枝,去狍弄一下那雪地,看看雪下有何物。”顾登霄提着一盏油纸青灯,灯笼的光影将容颜衬显得加倍英俊。
七人先后点点头,低下身,捡拾起地上的树枝,按照吩咐狍弄雪地。
积雪被拨开,地面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冰雾,能够清晰地看到下面有水流动的痕迹。
段迁流与顾登霄几乎是立刻出声提醒:“别乱动。”
因为那冰层很薄,十分容易开裂。
而且他们身处的位置,显然是在一条结冰的溪流之上,这条溪流正是穆河的分支,是用以引流的小溪。
“先离开此地,慢慢退。别着急,别将冰踩裂了。”顾登霄告诫那七人小心后退,然后侧过头看向段迁流,“你们也退。”
可这话音才刚落,那七人似是被脚下流水湍急的画面给吓唬到,急急忙忙地后退,其中更是有人受不住拉扯,直接摔倒在地上。
那花魁含着泪水,跌坐在冰面上,冰层裂开了巨大的裂口。
随后,四周的地面都发出冰层错动的响声。
脚下的冰面更是松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哭叫的花魁就掉入了水中,连呼喊救命的声音都没听见,就被水流给吞没。
其他人被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打颤,腿软得走都走不动,地面的浮冰越来越多,有几个没来得急跑,直接掉入了水中……
然而……
段迁流与穆正清、以及顾登霄三人所站之地,那地上的浮冰与前方冰层直接断开……
……
片刻后,马车前,两盏灯笼随意挂在马鞍上,车头悬挂的青灯幽幽微明。
三人的裘袍上都沾染着少许的冰珠,不远处的溪流上还有浮冰在错动,冰层挤压的声音“吱嘎”作响。
除了三人之外,还剩下两男一女,一个个都吓得牙齿打颤、抱着胳膊不停地发抖,眼里更是不停有泪水滚落。
“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人没了,回去可要如何交代?”那名魁满含泪水,抖抖索索地哭了起来。
旁边另外一男一女也不出声,只是吓得不敢说话的闷声痛哭。
“你们先上马车,跟着我们的马车离开。”顾登霄一边吩咐三人,一边用手背拨去了袖口的冰珠,脸上情绪不明、看不出喜怒。
那三人也是乖乖地点头,回到了马车上,留了一个哭哭啼啼的男子坐在车头驾马。
穆正清随着段迁流先行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