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1)

文舒却是被小女孩的比喻笑道了,看着她脸颊上满是认真,他把怀中剩余的绿豆糕塞到她的小包内。

他蹲下身来,眼中满是认真地说道:“我发誓,自是不会告诉任何人。”

安安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却是信了他几分,毕竟大人总是说一不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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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就是这般。”

安安却没想到白日才应了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文舒,转头便在深夜告诉了裴渊。

裴渊已然心力交瘁了许久,江南五县的事情还未处理,明枝的事情却是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精力。

尽管他还是端坐在桌前,处理着从京中传来的重要事务,但脸颊却是有着几分惨白。

他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那小丫头与他毫无关系,仅仅是明枝不知从何处捡来的一个娃娃。

一向冷情的他,却是丝毫不在意除明枝以外别人的事情。

他随意地挥手说道:“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见着裴渊却是丝毫都没有理解了他的意思,文舒沉声说道:“殿下,安安甚至聪慧,小小年纪便识得不少字,而且她现在可是明主子的心头宝。”

话已至此,就算是不懂计谋之人也应该了解了文舒所言。

裴渊自是省得,便是讨好那个小丫头来哄明枝随他回京,既然被不知从何处来的酸夫子赶走,那便再请一个师傅来。

他转着手中的扳指说道:“你去隔壁村再寻个房子,外表朴实,但内里皆是好上好的家具,顺便再请个夫子来,明日我去看看那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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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枝看着天边的太阳已然升了上来,放下手中的笔墨,行至床榻前,把窝在其中的宝贝安安挖出来。

她睡眼迷离的看着明枝,眼神也满是涣散,软软的身子仿若没有筋骨一般,趴在明枝的怀中。

她小小的身子在明枝的怀中蹭来蹭去,明枝便知晓了这个小丫头总是睡不够,不想起床去学堂。

她安抚道:“娘亲的宝贝,该起床了。我只你已然识得了许多的字,但若是不通文意却是玩玩不可的。”

安安仍是趴在她的脖颈处,轻嗅着独属于娘亲身上好闻的味道,不愿起身。

明枝便继续说道:“那个夫子实在是酸腐,什么女戒女学你都可不学,光听他讲讲诗书,过不了几日,娘便带着你搬家,这样便有更好的夫子了。”

安安听到此话后,如同葡萄般乌黑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芒,小拇指高高竖起。

明枝便知自己的这一番话,正中了安安的下怀,同她拉钩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若是变了,娘便是小狗。”

说完后,安安的心绪便舒缓了几分,她自是不怕那酸夫子,但终究是不想让娘亲伤心。

这样只需瞒她几日,便不用再假装去上学了。

尽管明枝的活计都是在家中完成,但终归是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去学堂,每每都要亲自送过去。

在行出家门的时候,看着旁边被裴渊买下的那间小院没有半分动静,她的心情便安心了许多。

而安安今日却是分外奇怪,摇头晃脑地环视着周围,似是在寻什么人一般。

正当她意欲让明枝停在此处等候时,一个面容黝黑,但却分外精神的小男孩跑了过来。

他的手中胡乱???拿着书册和包袱,嘴中还叼着黄色的窝头,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

明枝这才知晓安安今日竟是寻到了一同去学堂的小伙伴,她曾经觉得安安的性子孤僻,总是一个人玩,但李宴却是给了她一个意外。

只见他站定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双洁白的牙齿裸露在外,笑着说道:“明姨,我同安安妹妹一起上学,你莫要再送了。”

安安松开明枝的手后,颔首示意她可以离去了。

明枝自是知晓安安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只得笑着送他们离去了。

李宴尽管今年才七岁,但说谎却是分外困难,他牵着安安的小手,刚行去几十步,黝黑的脸颊便泛着诡异的红光。

他脸色不好地说道:“幸好我们走的快,要不然明姨就发现我撒谎了。”

安安却是咬着唇,眼里满是狡黠的目光,笑着指了指他猛跳的心脏。

又指了指自己的,似是在说他不行。

李宴却是被安安这举动气道了,他别开头,装作生气地说道:“那我不帮你瞒明姨了。”

他本就喜欢舞刀弄枪,因着父亲是卸甲归田的士兵,耳熏目染之下,一心想要征战沙场,为国战斗。

身为家中独子的李宴在看到安安粉嫩的小脸,以及如同黑色的鹅卵石般眼睛,便想要把她抱回家,认她当妹妹。

之后他为了能与安安对话,一向不喜读书的他,只能硬着头皮一字一句的学习。

安安学习的速度实属太快,他甚至只能深夜挑着油灯学习,李爹爹见状,兴奋地打了一瓶黄酒,祭祀了家中的祖宗,还打了一条大鲤鱼送给了明枝。

见人便说自家的祖坟冒青烟了,这么多年竟是要出一个读书人。

从那之后,这村中的孩子便无法与安安对话了,只有李宴能识字。

两人悄悄躲在小学堂外面的枣树后,看着其他的小童都陆续进去,甚至连夫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们才弯下身子悄悄地行至了窗下。

安安便再次拿出书册和炭笔写写画画,眉目之间满是思考,甚至在夫子说的解释与她理解不一样的地方,悄悄画上记号。

而李宴却是手持一把桃木做的小剑,回忆着李爹爹曾经的英姿,手却是在不停地挥舞着,半分都没有学习之意。

随着日头逐渐升了上来,就连墙角的阴影也逐渐消失,终究是八月,还未等一刻钟,暑气便紧紧的包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