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两人这才看清那个女人。
是一个穿的很性感的女人,一身的黑丝透明情趣服,长相靓丽,留着一头黑色的波浪卷,此刻正颤颤巍巍地蹲在地上,用一双小兔子般的眼神看着他们。
方晚都惊呆了,那颗因为惊吓而六神无主的心此刻仿佛完全停止了跳动。
温华也惊呆了,但他立马就想明白了。
这种情况于他而言并不少见,以往每次去外地开会,合作的乙方也好,各地的地方官员也好,都不在他下榻的酒店准备穿着性感的女人或者男人来“伺候”他。
“豁……”方晚撇了撇嘴,语调阴阳怪气,“原来你已经有人在这陪你过情人节了啊……”
方晚一边说一边捡起衣服,自己围着被子在里面穿。
那个女人低着头,肩头颤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温华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晚晚,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啊!”
高跟鞋狠狠地踩在温华的脚上,方晚拉上拉链,铁质器物相互碰撞划出的声音在空气中尤为刺耳。
方晚瞪着他,一张嘴撅起,气的胸膛起伏,又踹了他一脚,偏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扔下一句“你们俩玩吧”后转身就走。
温华捂着脚连忙跟上去。
这丫头下了死劲儿,温华只觉得自己的脚指头好像断了一样,只剩下一片微弱的麻木感,像是有无数根针在上面扎。
“晚晚!晚晚!你听说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人!”
他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喊,耐不住方晚走的像风一样快,头也不回的压根不理他,最后她搭电梯下去的时候,温华正好没有赶上,只能看着最后一秒的电梯合上,迅速下降。
这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是一个人在原地踏步,另外一个人已经乘着云边的天车远去。
温华按下电梯,一边等着一边给高立信打电话。
电话的嘟声似乎格外漫长,就像此刻他在等电梯,看着那红色数字缓缓上升又停靠,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时间老人在刻意为难他赋予减速魔法般磨人。
“温董。”
“马上把我房间里那个女人弄走!到底是谁安排进去的!?叫酒店经理出来等着!”温华气得头疼,“另外把车给我开到门口!”
高立信眨眨眼,一下子反应过来:“是,我马上安排。”
0175 忠贞的混蛋(微H·1200珠珠加更)
哄女人是个技术活。
温华在这方面地经验非常少,仅有的都是来自于方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装柔弱耍脾气。
偶尔有那么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飘起来想要越线,趴在他怀里像条恶心的虫子一样乱扭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她们就会将那颗自作多情的脑袋缩回土里。
找到方晚的时候,她在珠北公园的一个小亭子里。
那里只有一条路可以上去,就是将假山修砌出的一条阶梯,杂乱的灌木树枝从旁斜出。
黑夜像是一块在魔术表演上点缀繁星的幕布,里面藏着什么,即将迎来什么,台下的人都抱着期待的目光翘首以盼。
路灯下是一群飞舞的蛾子,亭子里还有两盏挂在柱子上的灯,发出淡黄色的,仿佛古韵盎然的光影。
方晚就坐在一角,微微低头,露出一张皱巴巴的面孔。
而真正让温华崩溃的是他听到了她抽噎的声音,那细小又急促的,仿佛要喘不上气来的声音。
“晚晚!”
温华立马跑过去,蹲在她面前抱住她。
方晚其实是一个非常好哄的人。
温华知道这一点,在彼此如此长久甚至要约定更久的光阴之中,亦或是过去那个在暗处像一只肮脏的蟑螂一样视奸她的漫长岁月里,他无比清楚这一点。
但,前提是在两性关系之中,对方没有犯原则性错误。
所以同时,她也是非常不好哄的人。
果不其然的,方晚开始剧烈挣扎,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上,而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暴雨梨花落。
“混蛋!你这个混蛋!你滚开!”方晚一边哭一边吼,“你要是在外面有人你直接跟我分手不就行了!装模作样的还什么出来出差连情人节都过不了!想陪她过情人节你去啊!跟我分手我随便你跟谁过情人节!有必要这么羞辱我吗?呜呜呜……我还横跨半个中国坐飞机过来……”
温华的心几乎要疼得碎掉:“对不起……晚晚,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人,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怎么可能出轨呢?我就只有你一个人……那个是那些珠城相关部门的官员安排的,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那还不是你私生活那么乱!乱得花名在外男的女的你都上!别人能不给你安排吗?!”方晚哭喊,“明明知道你有女朋友了还给你安排,这说明他们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说明你对我还不够重视!你要是对我足够重视的话他们怎么敢?!呜呜呜…你要出轨你早出啊呜呜……为什么要到我爱上你的时候…呜呜呜……”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你别哭……”
她捂着脸哭,眼泪汪汪地从指缝掉落在温华手臂上。
温华的心都痛得揪紧,像是一根无形的绳子勒住他的脖颈,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人生又开始变得慌乱无措,陷入如此刻暮色般的落日黑暗,找不到方向。
“我真的不知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温华低着头,似乎是想到什么,抬起发亮的眼眸,大脑发热糟乱到口无遮拦,“我戴贞操带行不行?啊?你给我戴贞操带吧,钥匙给你拿着。”
方晚只是哭,肩膀一抽一抽的,从喉咙里发出那么惨烈的声音,好像世界都崩塌了。
“我爱你……我不想分手……我不能没有你……”温华拿下她的手,紧紧握住,将头埋进她的怀里,语气慌乱无措,“我…我知道我以前很不好……但我真的爱你,非常爱你,求你不要哭了,你哭的话我就心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温华就这么卑躬屈膝地蹲在她面前说着讨好的话,从她的视角看下去,温华全身都入镜,但却是那么的脆弱又渺小。
而他见她不说话了,就抬头看她,一张似乎比她还要委屈心痛的脸,眼眸清亮又小心翼翼地捧着她,与其说是一位骑士,倒不如像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