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见状打断了大家的讨论，“各位叔伯，这里不能久留，不如我和肖磊先试着出城，若是不行，在想别的法子，城里这么多人，总会有人有门路出城。”

37 出城

肖劲闻言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们两个小辈冒险，就算要试，也是我们先去。”

“对，你们俩靠后，我先去试试看出城是怎么个事。”张莽也赞同道。

张货郎见两人开口，也主动请缨：“城门的衙役我以前打过交道，使些银子说不定就过去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别就你们三啊，我们也一起去。”

“对，反正都要使银子了，要出一起出，要留一起留，咱们都在一块就算出事也能有个照应。”

最后，还是决定由张货郎带着其他人先尝试出城，如果他们能顺利出去，那有路引的宋毅和肖磊也问题不大，如果被抓，他们俩拿着路引和银子还能找找门路回去报信。

就这样，张货郎将今天赚的三两银子分成两份，一份交给了宋毅。

收拾妥当后众人便向城门口出发。

未时一过，城门口衙役换班，新来的衙役打着哈欠懒散地坐在座位上，眼睛半眯感觉随时都能睡过去一样。

张货郎挂上一副讨好的笑脸，上前询问：“大人，小的是临县的货郎，刚和兄弟们给城东刘员外送了些新鲜笋子，事办完了想要出城，这是户籍文书，给您查验。”

衙役半磕上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点，撇过头看了看肖劲他们，眼里划过一丝满意，随后直接站了起来，一把将张货郎推倒在地，气焰无比嚣张。

“玛德，都说了没有路引不准出城，听不懂人话是么？县令大人好心收留你们这帮流民，别不识好歹！”

张货郎也没有生气，在肖劲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嬉笑道：

“瞧您说的，县令大人心善我们都知道，只是小的们并非流民，只是来县城送货，这送完了货兄弟们自然是要回家的，还请您通融通融。”

“家里老小都还等着，您行个方便。”

说话间，用袖口掩着递了个钱袋过去。

按照以往，使些银子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谁知今日衙役压根没接，甚至还发了火气。

“岂有此理，竟敢当众行贿，来人，把这几个刁民给我抓起来。”

背后冲出三五人径直冲向张货郎几人，将人绑了起来。

肖磊看衙役抓人，差点从人群里冲出去阻拦，被宋毅拽住才停下，一脸焦急，不知所措。

“姐夫，这可怎么是好，怎么直接抓人了，这些人也...”

“嘘，噤声。”话没说话就被宋毅捂住了嘴。

今日城门口人不少，还有好几辆马车停在附近，想要出城的肯定不止他们，宋毅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寻找着出城的机会。

张货郎他们还在大声呼喊，企图挣脱衙役们的抓捕。

“大人，大人，我们真不是流民，有户籍文书为证，您看看就知道了，我们就住在临县...”

衙役压根没搭理他，直接打断了他的叫喊，“还敢狡辩，我朝律例，没有路引私自离开户籍所在地，视为流民，流民聚众闹事，由当地衙门处置，老子抓你，天经地义。”

这帮傻缺，管他是哪的，出城没有路引就是流民，他要是查看了文书还把人压下，那才真是有问题了。

围观百姓听他所言开始窃窃私语。

“没有路引我们出城也会被抓吗？”

“估计会，你看那衙役，压根都没看户籍一眼。”

“别说没路引，我有路引这会都不敢去了。”

听到这，宋毅眼珠一转，低着头粗着嗓子喊了一声，“大人，我等有路引的是不是就可以出城了。”

衙役表情一凝，瞬间扫向宋毅所在的方向，他没有躲避，和周围人一样一脸期待的看着衙役。

衙役们扫视了一圈也没找到说话之人，人群里有人胆大，也跟着叫嚷了起来。

进城的流民都纷纷停了下来，不明就里地站在城门口观望。

衙役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自然，有路引和户籍文书自然可以出城。”

“那可太好了，谢谢官差大人，这是我的路引，您看看。”

“还有我还有我，这是我的。”

就连那几辆马上，也有人拿着文书跑了过来，宋毅抓住机会拉着肖磊上前排队。

看似热闹，其实有路引的只有5户，三十来个人，宋毅和肖磊是人数最少的。

出城时他看到衙役们隐晦地递了个视线，宋毅默不作声，只老实的混在队伍中间出城。

走出城门，刚一离开衙役的视线，他就拉着肖磊跑了起来，直到进入林子后，找了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爬了上去，不过半刻钟，就有两名衙役追了过来，一副寻人的样子。

两人匆匆而过，并没有发现树上有人。

肖磊见衙役走远，抬头看向他，用眼神询问要不要下去。

宋毅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继续安静待着，两人就一动不动地等着。

果然，那两名衙役去而复返，这次速度没再那么快，能看清他们面上的表情不怎么好。

“娘的，让人给跑了，等会都不知道怎么跟头交代。”其中年龄大点男人烦躁地踢开一颗石子，抱怨道。

“你确定这两人往这边走的？方向没错？这也不是官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