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1)

现在还只是被?瞧着,她完全相信若是自己不?认错, 傅雅仪可以让她这个状态保持到林人音和孟昭走过来,那她就真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哦?我不?觉得你错了?。”傅雅仪笑了?笑。

“我错了?, 我不?应该故意逗您,不?应该胡言乱语……”

“打住。”

余姝眨了?眨眼。

傅雅仪说:“好。”

余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声好是在回答什么,顿时睁大了?眼。

“挑个时候让我瞧瞧你想给我跳支什么舞。”

傅雅仪松开了?她的下巴,面上带着疏懒的笑容,靠进了?自己的座椅中抿了?口茶。

“愣着做什么?”

余姝回过神来,不?知为何,此刻心?跳得比方才紧张时还要快几分,可心?底却带着浅浅的愉悦,是愉悦于傅雅仪的答应,也是愉悦于傅雅仪的认同。

她没有打击她的喜好,也承接下了?她的引诱。

余姝摸了?摸自己的耳尖,那里触感滚烫,耳朵上的玉坠子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像是也在应和她心?中那一点招摇。

她站起?身,面上却已经?凭借强大的自控能力恢复如常,对站在湖边的林人音招了?招手,“姐姐,快过来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人音这才带着身后吊着手臂的孟昭走了?过来。

孟昭换了?套黑色的衣裳,依旧高束着长发,跟在林人音身后时神情颇为挪揄,甚至遥遥与余姝对视一眼,冲她咧开一个看热闹的笑。

余姝面上一片平静,拉开凳子,笑道:“孟大人请坐。”

孟昭不?太客气地一屁股坐下了?,这才与坐在太师椅中的傅雅仪对视上,她略一颔首,“还要多?谢傅大当家手下医正的救治。”

傅雅仪收下了?她的谢,也不?绕弯子,直言道:“说说你为何要来这里吧。”

孟昭哼笑一声,“傅当家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连杯茶水都不?给,就着急让我说清原委了?。”

林人音提起?茶壶,不?止给她倒了?一杯,还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那你喝。”

孟昭这才端起?茶杯来一口饮尽,她轻轻叹了?一声,“这一路来,就没喝过这么好的茶。这杯茶便?算是傅大当家你害得我一路奔波的赔礼吧。”

“我害得你?”傅雅仪眸光轻闪,嗤笑一声,“这又是哪儿的话啊?”

孟昭将茶杯往桌面上一丢,眸光与傅雅仪对视,两人竟然都能瞧出其?中的几丝锐利,“上回我离开落北原岗前便?一直在困惑余娘子究竟想藏些什么,可是我还来不?及探究便?被?公派去临裕沙漠做了?一件事?。”

“我后来想着这事?儿来得实在太巧了?些,便?着人留意了?一下,发现了?那段时间内你也在临裕沙漠中,那我便?觉得这事?儿更巧了?。”

“你们?在落北原岗想掩盖什么,我大概能猜出来,不?过那现在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但我想要一句真话,临裕北面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傅雅仪与孟昭的对视刀光剑影,带着谁也不?会低头的强势,傅雅仪直视的眸光里依旧冷漠且气定神闲令人看不?出真假。

“孟大人这是自己都不?坦诚倒先?逼问起?我来了??”她讥讽道:“你要听真还是假,也该将你自己的事?先?告诉我,现在受庇护的可是你。”

孟昭笑了?笑,“告诉你也无妨,我潜入府尹宅邸偷了?一块岫玉,那是打开坍元城内通往城外密道的钥匙。”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些,甚至让傅雅仪都一时无言,有些怀疑孟昭是不?是在信口开河乱说。

“你不?要觉得我是在胡诹,连那府尹自己都不?一定知道这块玉的作用,可能只以为是一块祖传的宝玉,否则今日来追我的便?不?可能是那么几个官兵了?。”

说罢,她便?将那块岫玉大大咧咧拿出来丢到了?大理石桌面上。

那是一块雕刻着长翅鹰有小半个手大小,颇为杂质的玉,除了?独属于王室的图腾特殊些外,完全地平平无奇。

傅雅仪拿起?这块玉掂了?掂,颇沉。

“说说这块玉的来历,”她沉声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现任坍元府尹是妲坍王母族的嫡子,半年前继承了?他父亲坎金柔这个姓氏的爵位,也袭承了?坎金柔积累下来的部分财富,并外出开府。这块玉并非他们?本家的东西,坎金柔的爵位也是这一任妲坍王登基后特封给母家的,百年前坎金柔只是坍元城中的沧海一粟,家族中最高位者甚至无法上朝,而是当朝国师的一个门客。”

妲坍朝政体系向来都较为混乱,尤其?引入不?同教派后又专设国师总领神权,以防混杂后威胁王权,可这一举动并没有令王权分明反而衍生?出了?对王权虎视眈眈甚至随时可能高于王权的神权。百年前的国师是一个女人,名?叫素儿坦希,那段时日渡什颇为强大,妲坍王却是个完完全全的主和派,认为妲坍国力略弱应该礼让渡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战争。

可是礼让的结果是妲坍在渡什进攻时军心?涣散,为求和割让了?十二座边境城池,还是后来国师直接架空了?妲坍王的权力才重新打回来的。

坎金柔便?是跟对了?好主子飞黄腾达的代表,他们?一家都是坚定的国师党,在国师夺权后便?开始进入王廷,国师死后更是颇受当时以素儿坦系为人生?导师的下一任妲坍王的提拔,在王廷的地位一日千里,直到上一代,送妹妹入宫,扶外甥上位,终于拿到了?王室中颇有含金量的爵位,算是坎金柔一族自此飞黄腾达起?来。

这块岫玉是素儿坦希的遗物之一,坎金柔家族自承接起?便?代代相传,但这块玉和素儿坦希的其?它遗物比起?来又太过微不?足道了?些,因此坎金柔家族并不?算特别?重视。

孟昭眯着眼说道:“一个月前我奉命前往临裕沙漠,去寻的是渡什婵松公主的地宫。”

“可是地宫已经?被?人为封锁,这是你的杰作吧?”

此刻已然图穷匕见,傅雅仪也没有再多?隐瞒的必要,点头淡声道:“确实是。”

“我便?猜到是你,婵松公主七个耳室的机关全部开启,那你是故意留下第一扇门前的机关摁钮等?着我们?来看?”她自顾自说道:“婵松公主第一道机关上刻的是一只鹰隼确实很吓人,我们?去了?之后既要防备渡什派人前来,又要想办法寻找不?会毁坏地宫又能打开地宫的法子,说是掘地三尺也不?为过。”

“然后我们?便?发现了?那道机关往下三尺,真有别?的东西。”

傅雅仪指尖轻点着桌面,心?底已然有了?谱。

婵松公主永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不?知来历登上妲坍国师之位的素儿坦希可不?一定。

她们?初见那个按钮时所以为的耀武扬威,可能是妲坍渡什水火不?容的固有印象下的错觉,尤其?是在孟昭将这把岫玉拿出来时,几乎能够将“可能”二字直接去掉。

孟昭没有卖关子,接着说道:“婵松公主墓往外十里,是一个被?风沙侵蚀的衣冠冢,只剩下了?几块碎布衣片,我们?拼凑起?衣片后只能隐约看到用黑线绣好的素儿坦希的名?字,然后再往下挖,是一张地下通道的地图,那上面详细记载了?这块岫玉的作用和去处。”

“我和几个同僚当即便?被?分别?派往渡什和妲坍确认此事?真伪,我领下的任务是前往坍元寻找这块岫玉,十日前我便?赶到了?此处,四处打探后才知晓岫玉当初被?素儿坦希分派给了?坎金柔家族,筹划了?两日这才进去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