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1 / 1)

她受傅雅仪照顾良多,这?种公然的羞辱实在不是?她这?种火爆性格能够容忍的,一旁面色同?样不太好的余姝却?也拉住了她。

“葛娘子,稍安勿躁,”余姝对葛蓝鹭说道:“夫人有自己的考量。”

她也同?样很恼火于太守刻意的羞辱,可太守今日的行?为和排场绝对不仅仅是?想羞辱一番傅雅仪,必然还有更?深的埋伏在下面,这?也代表着她们不能轻举妄动。

傅雅仪罪奴的身份真假不论,太守不知从何处知晓了傅雅仪的过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急什么?,”傅雅仪悠悠道:“你们觉得在西北,没有我?的允许,有谁能知道我?的过去不成?”

这?段话堪称张狂,却?也迅速安抚住了一点?就炸的葛蓝鹭和知道她有后?招却?依旧因羞辱而有些恼怒的余姝。

太守仿佛此刻突然清醒了过来?一般,有些抱歉道:“在下酒醉了,一时出口没个把门,还请傅大娘子见谅,不要和酒鬼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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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很巧,今日是?他寿辰,他又?是?喝醉的情况,几句话而已,傅雅仪若是?斤斤计较,便会显得太过小气了些。

可傅雅仪不是?常人。

她端坐在座椅上?与太守对视,勾了勾唇,眼底有些恶意,直白道:“既然太守自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要我?见谅,那怎么?还不过来?敬我?一杯呢?”

设局

酒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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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出狂言时借着酒醉的原因总能理直气壮要求别人不要计较, 一旁的人也会默默附和你和一个酒醉的人计较作何?

男人借着酒劲骂女人,那是豪迈,那是指点江山, 有官职的男人借着酒劲诋毁女人是有阅历,不得已而为之的真性情表现。

傅雅仪没实力没权力也没钱的时候, 听过许多诋毁,王宅的, 外头的, 指桑骂槐数不胜数。

后来她?功成名?就?了, 也逃不开诋毁, 只是没人再敢诋毁到她面前了。

但?大部分男人们总有一种?好笑的想法,仿佛承认一个女人比他们厉害,便是丢人的事,所以他们哪怕没什么本事,在酒聚时依旧会绘声绘色编排傅雅仪的不是,即使他们还靠着傅雅仪吃饭。

今日场上大多数人虽噤若寒蝉, 可眼底看好戏的模样却也掩盖不了。

太?守敢骂傅雅仪, 他们不敢出声,却不代表他们不会觉得心情畅快。

但?傅雅仪反抗了。

她?不止反抗, 还格外猖狂。

她?让太?守来给她?敬酒,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直接向所有人表示她?不吃这一套。

傅雅仪端坐在座椅间, 面色平静, 仿佛感受不到场内诡异的气氛。

太?守站在原地沉下了脸。

两人对视间,傅雅仪反倒勾唇笑了起?来, “太?守大人,我傅雅仪去年在落北原岗缴税占据近五成, 不值得您一句赞赏吗?”

太?守的脸上红了又绿,阴沉不定半晌后才拿着酒杯走到了傅雅仪身旁。

“傅大娘子说笑了,”他脸上笑呵呵,握酒杯的手却死紧,几乎要将酒杯里的酒溢出来,咬着后槽牙道:“傅大娘子女中?豪杰,自?然?是值当的。”

傅雅仪这才起?身,拎着小酒杯和她?敬了一下,那一杯酒杯她?一饮而尽。

酒饮尽,也就?代表场面和缓,酒桌文化总是这么显而易见,为了不让太?守太?尴尬,周围又开始自?发热热闹闹起?来。

在喧闹人声中?,傅雅仪压低声音对太?守说道:“我以为在这种?场合下当众挑衅我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可您显然?不懂这个道理,越活越回去了。”

太?守眯了眯眼,“傅大娘子何出此言,这酒都喝了,还要揪着不放不成?”

傅雅仪笑了:“自?是因为,你身后之人,给你的消息,是假的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太?守骤然?睁大了眼,言辞之中?却有些色厉内荏,“你在胡说些什么?傅娘子怕不是吃酒吃疯了吧?”

“傅雅仪,罪奴之身,曾挑衅主家?后潜逃至落北原岗,靠假死摆脱罪奴之身,又入王家?,改头换面。”傅雅仪缓缓说道:“罪奴逃脱按大魏律法,要判处流刑,且要没收全部财产,我想,您大概是不会为我徇私,所以才对我颇为无礼。”

太?守闻言,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这是气的。

因为傅雅仪说的第?一句话?和他收到的消息里拿到的话?一模一样。

他也不蠢,傅雅仪能知道这些话?,那就?证明她?起?码是知道今日之事可能发生,再深入想些,说不定这便是傅雅仪自?己?设的局,引得他们这堆想要将她?拖下马的蠢蠢欲动。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背后的消息提供人,可我是知道了,”傅雅仪冲他颔首:“若您认识,还请告知一声,我找到他了。”

太?守面上有一瞬的呆滞和困惑。

傅雅仪哼笑一声,睨他一眼,“看来是不知道了。”

这声哼笑状似讥讽,几乎立马令太?守颜面无光起?来。

他们确实只收到了消息,进行过对傅雅仪过去的调查,最后确定情况属实后便准备发难。

他们不知道幕后妄图利用对傅雅仪虎视眈眈又傲慢的官府的究竟是谁。

可傅雅仪说完之后便入了席,不再理会太?守。

太?守将面子看得比天?还大,寿宴上也不可能丢人,周围虽已经热闹了,可还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瞟过来。

太?守该庆幸傅雅仪起?码还是给了他点面子,压低声音说的话?,没人能听到两人在说什么,也给了他咬着牙笑眯眯回主桌的机会。

一场席面,宾不尽,主不欢,过了午时便骤然?散了。

在回傅宅的马车上余姝慢腾腾调着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身旁的傅雅仪,最终还是好奇的问道:“夫人,你什么时候布的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