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1)

她?可以?不需要感情,也可以?不需要尊严,但她?要实现自己的野心?,她?要慢慢爬上自己想爬上的顶峰,在?拥有权势前任何求真情与尊严的行为都是可笑的。

她?整顿了宗族几次后,那群宗族终于不会再来闹腾了,为了将戏演得真一些,她?特意?寻了人来伪装王老爷躺在?床上,为了不被说王老爷后继无人,便一个又一个纳妾,将自己收整的手下安排进王家?,王老太太过来哭了几回,傅雅仪见她?可怜,早期自己打拼的同时顺便也给?了这个可怜女人部分产业,让她?老有所依,她?本想寻个机会告知?王老太太自己想做的事,可在?那之后王老太太与她?争锋相对,于是她?也就干脆一同瞒住算了。

王家?的产业,除了王宅,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傅雅仪,她?从进入王家?那一年便开始筹划,她?偷偷结识葛蓝鹭等人,偷偷花了整整两?年做好一切前提准备,只在?等自己冲出囚笼的那一刻。

余姝还是第一回知?晓傅雅仪的过去,她?轻声说:“可若王家?都转交给?我,外界说不准会说你鸠占鹊巢。”

“我第一次做生意?时还被人说牝鸡司晨,现在?有人敢说吗?”傅雅仪扬了扬眉,“而且王家?转交给?你,挨骂的肯定是你,不是我啊。”

余姝:……

“夫人,”余姝保持微笑提醒道:“我是你的手下,转到我名下就相当于你完全侵占了外界所有人都以?为的王家?遗产。”

傅雅仪摆摆手,“不会,别人不敢骂我,肯定只会骂你。”

余姝:?

那你很骄傲哦。

傅雅仪打趣了两?句正色道:“余姝,没有人敢当面骂我是因为我权势凌驾于他们头顶,令他们敬畏且不敢多言,若是有人因为此事当面骂你,那只能?证明?你在?他们眼底依旧是个弱小的构不成威胁的人,这是你的问题。”

“而我给?你的东西,你哪怕不想要也只能?接受,这也是因为你过于弱小,依旧是你的问题。”

余姝默了默,随即抬头与傅雅仪对视,眼底隐隐有些锋锐,“我没有说过我不想接受。”

“夫人,你不惧怕谩骂,我又为何要畏惧?”

傅雅仪闻言,悠悠说道:“那好吧。”

这算是定下了这件事。

余姝心?底的喜悦不知?为何被一股雄心?壮志所取代,成了凝聚在?心?底的一股气,让她?连吃饭时都显得斗志昂扬起来。

傅雅仪勾了勾唇,幽深的眼底情绪略有些复杂。

整整十年,能?够光明?正大站上台前的女商人寥寥无几出名的也只有傅雅仪一人而已,另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站在?政台上的是用性命拼出前程的孟昭,也是她?组建了第一支女子巡捕队。

可这还是太少了。

哪怕落北原岗的风气逐渐开放,却依旧有无数的理由抑制女人出门,抑制女人掌控什么?,哪怕掌权了都只能?小心?翼翼到千矾坊私下做生意?。

这就像一张的遮羞布,落北原岗真的没几个男人知?道千矾坊里?究竟在?干什么?吗?

可是只要没有到了明?面上来,权柄、生意?、财富依旧表面上掌控在?男人手中,在?他们无法抑制的情况下,那也只能?放任自如。

只要社会的规训依旧是如此,那便总有源源不断的女人听话的遵守,形成庞大的社会风气,并且会因认知?不同而对不合规训的女人进行规训。

傅雅仪是个天生的反骨头,她?不喜欢这样,她?天生喜欢海阔天空,喜欢野心?勃勃,喜欢堂堂正正活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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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因为怕打破这个平衡,无论哪一方,都在?保持现状。

这也是千矾坊能?够长存的原因之一,无论哪一方都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对女人来说这是能?够充分发挥自身能?力的安全港,也是男人们的遮羞布。

可傅雅仪觉得自己已经?有了戳烂这层布的能?力。

而余姝也愿意?成为她?手中的利刃。

在?产业扩大的过程中她?需要更多的自由。

让更多女人获得站到台前来的机会显然?是能?够让她?获得更多自由的方式之一。

偏偏落北原岗这么?多年的经?营里?,掌权的女人们真的有这样的能?力,也只需要推这么?一把而已。

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就不用犹豫,往前大走便是,总有聪明?人会跟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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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姝与傅雅仪吃完饭后又在?街上逛了一下午,一直到了晚上才满载而归,她?熟悉的只有林人音与念晰,林人音原是跟着几人一同回来的,可是中途她?收到了信。

离开远陵驿时,林人音本想劝薛好一一同来落北原岗过个好年,薛好一那时虽与林人音欢好了几夜可显然?并没有消气,等到大部队到了州秋时薛好一又来了信,林人音看?过之后便和傅雅仪请辞说是还是去接薛好一来落北原岗。

薛好一父母皆葬生在?临裕沙漠中,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守着远陵驿,其实是极孤单的,哪怕她?有过不少露水姻缘,可那也填补不了薛好一。

林人音虽说与薛好一差不多吧,可她?不是有个家?嘛,感同身受带入一下薛好一,怜悯难得汹涌而出,薛好一放了句软话后便干脆返程去将她?接过来,估摸着也要明?日到。

余姝给?两?人分别买了礼物,林人音的是一把锋锐无比的匕首,薛好一的则是一把华丽至极的团扇,扇面上还有一只白茶色妩媚风情的狐狸。

至于念晰,她?去了南方管里?酒商,颇有建树,与余姝的信中说了回来那日要带五坛好酒来,两?人不醉不归,余姝为此专门买了一套骨瓷酒具送给?她?。

剩下的一些大多是傅雅仪在?一旁给?出的意?见,她?居然?能?记清大多数人的喜好,并且决策迅速地点出可以?送的礼物,节省了很多时间。

待到两?人归家?时已经?是酉时中了,路上又下了场小雪,傅宅内的小径上多了不少人在?清扫新?覆盖上的积雪,干枯的树枝上挂了几个红灯笼,四处都是一片喜意?融融的情景。

侍女们见着了余姝和傅雅仪回来纷纷打起招呼,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傅雅仪。

傅雅仪冲她?们摆摆手,淡声吩咐道:“打扫完后便去休息吧,今夜去领了赏银,从明?日到正月初九你们想做什么?便做,归家?也行,明?日一同来吃流水席也行。”

侍女们纷纷欢呼起来,每年这个时候她?们都等着傅雅仪这句话呢。

往日里?颇为清幽的宅子里?骤然?热闹起来,余姝跟着傅雅仪一块儿走,她?本想回王宅来着,可被傅雅仪叫住准备去书房再商讨些地宫上的事情便也干脆今日宿在?傅宅了。

两?人一路往前走时恰巧见着了正在?帮春月写对联的塔塔符儿,她?冲两?人好奇地笑起来,“听说余娘子去替我们买礼物了,我有吗?”

余姝点点头,“自然?是有的,明?日再给?你。”

塔塔符儿也就十八九的年纪,与余姝差不多大,她?闻言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落北原岗真好,我今后也要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