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稳稳地托着她,用飘的比落地走要快许多,只花了两个小时就到山顶。
他其实自己觉得岚山顶上没什么好看的。狭小的平台上有几棵松树潦草地生在乱石里,间杂蕨类植物,偶尔有途经的飞鸟,除此之外便无其他活物。
池澈影握住白霜的手稳住身体,好奇心旺盛地往下瞧。云雾与湿润的风从脚下游走,岚山的岚确得其名,朦胧纯净,神秘飘渺,视线一点点拉远,向远处泱漭群山眺望时,霭雾又从乳白渐变成蓝色。
“小心一点。”
白霜紧紧攥住她的手,又有些担忧地解下外袍递给她。山顶气温低,人类的身体实在孱弱,他很怕一眨眼她又不见。
“你给我穿。”池澈影转回身来张开手臂,是要他服侍更衣的意思,但山风吹起她波浪如云海的卷发,像要乘风归去的谪仙人。
好像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白霜瞳孔骤缩,慌忙钳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没等池澈影呼痛抱怨,雪白的袍子和清冽的气息兜头盖脸埋下来,将她牢牢锁在里面。
池澈影还没从他突然的情绪里反应过来,便听他委委屈屈低声请求:“我们下去吧。”
白霜还记得人类为他塑像落庙的那天,整个岚山镇的人都来了。从山神庙绵延到山脚,是人最多的一次。
他化作原形卧在少女膝头,由她替他隐匿身形,一起在庙顶俯瞰乌泱泱的人群。
仪式肃穆庄严,繁琐漫长,然而人类皆无不耐,均是郑重虔诚,循礼叩拜。
高大穹顶下的贴金神像,有几分肖似他的人形。但更老态,符合“德高望重”的寓意,满足了人类对山神的想象与寄托。
她有些不习惯这浓重的烟香火燎,皱了皱鼻子,又摸着兔头嘱咐他,“不要再现形了哦,如果被看到,记得用言灵。”
“也不要什么愿望都满足,这一点我和你说过的,酌情,量力。”
“人类很贪心的。”
她仰天幽幽叹气,随之起了风,将她袍角与发尾吹起,空灵静谧,似不应落凡尘。
风也将残留在皮毛表面的温暖触感吹散。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而白霜很久很久以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还没到要日落的时间,层云堆聚,天色渐暗。白霜有些懊丧,他竟没算到天气,“要下雨了。”
堪堪才牵手一起踏进破旧的山神庙门槛,后脚豆大的雨滴便砸了下来。
“等小一点,送你下山。”他从袖里掏了几根蜡烛,点亮,在案桌上滴了点烛泪,将蜡烛固定在上头。“背你,衣服避水,不会淋到。”
经这几回,他已经慢慢适应和池澈影的身体接触,起码不会再在背她的时候心乱如麻,情不自禁在脑海里勾勒她腴润如脂的身体。
池澈影觉察他情绪不太对,有意调笑,哄他转移注意力,“宝贝要赶我走么?”
白霜别过头,对这狎昵的称呼仍然不太习惯。“你总要回去的……”
池澈复印件来正仰头观摩金箔落尽的褪色神像,闻言便暂时放弃逛一逛这山神庙的想法,跟到案前,欺身凑近,手搭在白霜身侧的桌沿上,将他围困在逼仄的空隙里,甚至过分地将膝盖顶进他腿间。
白霜惊得后仰,腿内侧被她碰到,差点下意识一蹦窜上桌案,后腰抵着桌沿,发尾几乎要被烛火燎到。
池澈影面带笑意,伸手拢住飘荡的白发握在手心,捻着细密的发丝,看着那双比火光还要明亮干净的红眼睛。
跳曳烛光映亮她明艳的面孔,笑得眉眼飞扬,红唇张合,吐出令他心旌摇荡的字字句句。
“不是要我陪陪你吗?兔子提前备了吃的,明天上午也没有课,下雨路又不好走……怎么不想让我留下了呢?”
0014 013. 亵玩(200珠加更)
白霜已经完全失掉了兔子应有的警惕性,直愣愣得像根烧起来的木头脖颈被池澈影勾住,被迫低下头与她接吻,热血咆哮着奔向四肢百骸,晕眩感一阵阵冲击着头脑,手不受控制地自发搂住她的腰肢。
“硬了。”
池澈影唇贴着他滚烫的耳廓低笑,白霜这才恍惚意识到,她正在用大腿轻轻顶他腿间的部位。
是陌生到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十几天大的时候就被点化成精,自然也脱离了公兔全年发情的桎梏;精怪化的人形,连人类男子的遗精晨勃也都没有。
“啊……别……”
连自渎的经验都无,身体敏感到颤抖,白霜弓起腰想逃离,又腿软得动弹不得,轻轻推了推池澈影的肩膀,“不行……要结婚以后,嗯别蹭了……结婚才能做,这种事情……”
池澈影:?
池澈影: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只能骗骗纯情男人这样子。
“现在的人类不用结婚也可以做呢,已经不违法了我的宝贝而且,只是摸一摸……”
真的吗?
分不清是天然地信任她,还是因为自己源于兔身的淫荡肉体也确实想要,才想顺势相信她。
而且他们也算是在恋爱吧?她这么好,会对他负责的,这种事也只是提前了一下……
白霜再说不出什么坚定拒绝之辞,只能羞耻地将脸埋在她颈窝,轻声喘息,欲迎还拒。
“别、别摸……嗯……”
发出的声音婉转得不像话,白霜自己都惊到,脸快要和眼睛一样红。还好池澈影没看见她原本撑着桌子的那只手,扯开了他的腰带,剥开里衣的边缘往底下摸去。
“就摸一摸,不舒服吗?”池澈影敷衍讲着渣男惯用哄人的谎话,手已经毫无阻隔地贴上了勃起的肉茎,沾了一手的水液。“流了好多。”
被把握住要害部位的白霜下意识也低头看,眼神茫然又脆弱。他喘得带了丝哭腔,不谙世事却又为欲火焚身,纯净无暇之人被世俗玷污。
俯瞰人世的山神,在自己破败的神像前,被人类狎弄亵玩。
池澈影阅人略有些数,非常不合时宜地在心里给他封了个最佳叫床奖。
“这个叫前列腺液。”池老师恶趣味上来,开始上生理课。她这两天教了白霜不少人类常识,他都听得很仔细,但绝对不包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