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辰手足无措,“你大概是第一个被人表白后泣不成声的吧?丢不丢人?”
熊可欣也不客气,头埋在他的胸前,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他的衣襟,她顺势拉起来擦了下满脸的鼻涕眼泪,“才不是。你、你懂个毛线!”总不能说你懂什么叫喜极而泣吗?
熊可欣哭,靳辰劝,“你看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看着呢,要不咱先收了,回去再继续?”他有种的觉得今天来学校找她是个错误的决定。
熊可欣哭着哭着也觉得没劲了,主要是只闻其声,眼泪却落不下来,为免哭声会尴尬,她打算见好就收,来日方长。
靳辰送红着一双眼睛的熊可欣回去办公室,还赖在办公室等她下班。熊可欣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美好待遇,毕竟以前行走江湖靠脸面吃饭的人是她,这突然一转变,她还有些别扭了呢。好吧,贱人就是矫情!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熊可欣终于受不了某人的灼灼视线,语带娇羞地嗔道。见靳辰斜斜地勾起唇角,她心想要是他说因为你好看她就直接扔他去厕所。
“我想让你知道有个人正在苦苦等你下班,希望你能在注意到他的同时动作快点!”
熊可欣黑线,她白他一眼,“你才等一次就受不了了?”想她当年可是不顾他的白眼死皮赖脸地频繁去他单位等候……唉,算了,忧伤的历史就让它过去吧!
靳辰自知理亏闭嘴。今天见到她的眼泪,其实他心里是难受的,这好像是最伤心的控诉,告诉他,他曾经让她多么受伤。还好,他迷途知返,及时醒悟,竟有些庆幸。但不得不感叹,女人还真是善变。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两人相携而走,竟莫名有些尴尬。熊可欣的羞涩与矜持被全数激发,此刻只想赶紧回家躺进被窝闷声尖叫。突然手心一热,她下意识去看,她冰凉的手指上覆着指节分明的一双手,被紧紧包围,她突然心跳加速,不知何时靳辰换到她的左手边,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
他也侧头看她,调皮地眨眨眼睛,手指收的更紧。熊可欣的笑容早已溢满眼眶,她只想说,这感觉真好!
这天晚上,他们做了恋人间最普遍的事情,吃饭看电影压马路,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青春懵懂的学生时代。没有过分亲密的动作,没有唧唧歪歪的缠闹,两个人表面都很平静,内心都很焦灼。
似乎一下子没办法适应已经改变的关系,偏偏又都为了这个改变兴奋雀跃。
两人看完电影后,靳辰照例送熊可欣回家,他的车送去修了,两人只好坐出租车。一坐上车,靳辰就拉过熊可欣的手,摆玩着她的手指,熊可欣被他玩的心慌,扯过手,嗔道:“你干什么呀?还拉上瘾了?”
靳辰可不就拉上瘾了,他一点也不恼,“以前没发现,你这手指软软绵绵的,挺好捏的!”
合着就是好捏……熊可欣真想一巴掌呼死他,顾忌到有外人在场,她不能太暴力,“那是啊,以前你只顾着摆姿态端架子想你那个五块钱前女友!”
呐呐,解释一下,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话接到这里,其实没有什么恶意的。
靳辰白了她一眼,沉默了两秒不到,“来,那你讲讲你那个学生和相亲对象……”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熊可欣就纳闷了,靳辰怎么就揪着这两件事不放呢?
他环起胸,“你讲讲他们的下场,我才知道是不是该去感谢下他们。”
熊可欣更加不解,“感谢他们什么?”
靳辰语塞,这丫头神经大条,从未意识到这两个跟他毫无关系甚至是只闻其声的人对他造成了怎样的心灵伤害……哦,说心灵伤害有些过重了。说俗点,就是勾起了他沉寂已久的占有欲和醋意,直接决定了他放弃顺其自然,开始主动出击。
他明白,其实他跟熊可欣之间的问题,跟那两人并没有关系,他们最多也就起点催化作用,但他还是无法忽略。唉,人心呐,难测呐!
“感谢……”他歪起脑袋思考,“感谢他们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
熊可欣拧眉,“过客你还问?”
靳辰见状,“你不是吧?问问这个就不高兴了?”
熊可欣摇摇头,脸色确实称不上高兴,“我只是觉得跟你没什么关系!”她大概还忘不了那天晚上气焰升天的争执是从何而起……
靳辰气得咬牙,他捏着熊可欣的脸蛋,“熊可欣,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熊可欣不悦地拍开他的手,被靳辰的灼灼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她抿了抿唇,“好吧,我就是忘不了那天晚上你为那些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事情指责我……”
这个答案可真是意料之外。靳辰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那场争执也是他的意料之外。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跟你有关的事都跟我有关,再说我那天喝了酒,胡言乱语你就忘了吧?”
“酒后吐真言,我很记仇的!”
靳辰叹气,“我那都是为了你好,你不也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熊可欣中气十足,“话说你不是暂时不要谈恋爱吗?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怎么突然……”说到这里还是有些害羞,她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口。
“突然什么?”靳辰本来是打算教训下这小妮子的,什么叫见好就收她不知道吗?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不晓得吗?不翻旧账这日子是没办法过了吗?可见她这时候还不忘娇羞,便忍不住逗她。
“……”熊可欣扭扭捏捏,这娇羞就像大姨妈一样,来得那么措手不及,让人毫无准备。熊可欣恨恨的想,还不如大姨妈呢,大姨妈好歹有个大概周期,这不期而来的羞涩特么神出鬼没的让她这个主人也无计可施。
她憋了半响,“突然变了……”好像跟不说没什么区别。
好在出租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经司机师傅提醒,靳辰掏出钱包付钱,熊可欣一边想下次她请一边急匆匆地飞下车。
熊可欣进入小区,夜色已晚,小区里人烟稀少,零星几辆车进进出出,广场舞音乐也早已停歇,万家灯火已照明,一片温馨,就是风吹的耳朵有点冷。
下一刻,一双手就捂住她的耳朵,熊可欣吓得一缩,背靠进他温暖的胸膛,几乎要惊声尖叫。她转头看他,靳辰恨恨地放下手,“让你不等我!”
原来不是为她暖耳朵呀……那她心里也开了花,熊可欣睨他一眼,手却环上他的胳膊,“谁让你取笑我!”
靳辰白她一眼,“熊可欣,你想想如果有人跟我告白我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害怕尴尬不摆明态度任其发展你什么感受?”
这话说的连大气都没喘一个,熊可欣转着眼珠子脑袋高速运转,呃,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可是高渊是她的学生呀,相亲对象根本就是病急乱投医嘛,没那么严重的,这种事情要视情况而定的嘛!
她摇摇头,“没什么感受啊,自己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就好!”
靳辰瞪眼,熊可欣还是一本正经,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靳辰气得冒烟,忍不住翻白眼,果然大脑波不在一个频率……
过了半响,熊可欣才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的吼道:“哦,靳辰原来你吃醋了!”
靳辰狂翻白眼,心累到不想说话。是啊,小姐,不然你以为我闲的蛋疼呢?
不管靳辰什么反应,熊可欣都高兴坏了,其程度不亚于喜极而泣那一段。为了表现出她的兴奋,她开始手舞足蹈,并且不看场合,“哎呀,我早跟你说过,爱要大声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不声不响的吃醋也没用呀,我压根没想到你会吃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