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一听,微微抬眸。此时夜深露重,根本就不适合赶路。况且某人刚赶过来,现在又赶回去,怎么想都不对。
可他挽留的话还没想好,萧楚寒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窗前。
“这次走得倒挺自觉。”很久,白容苦笑一声,然后坐到桌边,手里的医书再也看不进去。
良久,白容才放下手中的医书,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了没人的窗外,脸上浮现起了担忧之色。
白容不知道的是,萧楚寒并没有立即就走。夜幕下,他牵着黑风,在寺门外等候了有好一会儿,没见人追着出来,才失望的策马奔腾而去。
他来去匆匆,其实并不是没被察觉。只不过那两人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寺庙里的一切都变得寂静起来。白容终于感到一丝疲惫,他轻轻合上医书,吹灭了灯火,静静地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而在他的梦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被断了经脉的患者,他正努力地运用所学的医术,为患者治疗。虽然过程充满了艰辛,但白容自己从未放弃过。
“你这么关心他人?怎么见不关心关心一下我?”突然那患者睁开了双眼,那脸竟成了萧楚寒的脸,语气咄咄逼人。
“萧楚寒!”白容大叫着从梦中惊醒,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额间全是细汗。
“公子,怎么了?”门外传来铁血的声音。
“没事!”
看着外面的太阳高照,白容竟一时分不清昨夜萧楚寒的出现,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第28章 已是物是人非
就过了短短一日,缘若寺已是物是人非,凄凉寂静。寺门被掩得严实,不再接待香客。
无相把师兄弟的墓穴都安排在了后山,唯独方丈的尸体,还放在佛堂棺木。
白容去看禅一的情况,然后把昨夜扎的银针小心谨慎的取了下来。
随着银针一根根的被取出,禅一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他眉头微蹙着,似乎正在经历着痛苦。
白容脸上倒时没有太多表情,但他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非常仔细。
铁血按照白容的吩咐在一旁熬药,他忍不住问: “他的情况怎么样?”
白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最后一根银针轻轻拔出。
“噗~”的一声,禅一突然侧身,口吐瘀血,好在白容早有准备,用一旁的小盆稳稳的接住了。
就是这么一吐,禅一缓慢的醒了过来。白容扶着他躺了回去,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他的脉搏和呼吸。
片刻后,白容才缓缓对着禅一开口: “大师,你体内的瘀血已经清除了,但因为你经脉一时难以恢复,所以还需要好好调养。”
“麻烦白公子了。”禅一虚弱的对白容点头。他深知自己身体的情况,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无相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人醒了,眸光一闪了,立马上前:,“师叔,你怎么样?”
“我...没事。”禅一说着,脸上浮现愧疚之色,“无相,你师父他老人家......”
“师叔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见无相的表情落寞难过,白容在旁说道,“禅一大师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白容说完,用眼神示意一旁的铁血,铁血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放在一旁,心领神会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走了好远,白容才回过身来盯着铁血,“是父亲派你来保护我的?”
铁血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却目光坚定,“是的,公子。白神医担心你的安全,特地让我前来暗中保护。”
铁血的暗中保护,他竟然不知道。白容深吸了一口气,他早该猜到了。自己的父亲一直对他的安危异常警觉,自从上次在府里被劫,他便知道父亲不会放心让他出来,还坐视不管的。
“我知道了。”白容微微颔首,他看了铁血一眼,“不过不知道娘亲......”
“公子不必担心,有安儿在,夫人必会平安抵达宁城。”铁血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令牌,然后递给白容,“公子,这是夫人交待我交给公子的。”
“这是?”白容接过,盯着令牌,只见它由青铜所铸,表面刻有复杂的纹饰,显得古朴而神秘。
铁血眸光一深,很快恢复平静,“这令牌,许是江湖之物。夫人只是说它能保人平安无恙。夫人交于我,让我务必将它交给你,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白容手指轻轻抚过令牌上的纹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嗯,我知道了。”白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沉默了一会儿,白容这才缓缓问道: “铁血,你曾是江湖中人,可在尸体上面有其他发现?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要致缘若寺于死地,连香客都不放过。”
“不知。”铁血很干脆的摇头。
见他摇头,白容继续往下说,“我们首先要弄清楚敌人的身份和目的。他们为什么要屠寺,而且那个禅一,似乎不太对劲。”
“公子是说......”铁血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许是我多想了吧!”
白容回应虽然简短,但是铁血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这事进展不顺,既然连铁血看不出来任何线索,那无相知道的也不多,现在线索全在禅一大师那里了。
“铁血。”白容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这事关重大,我想屠寺背后不仅仅是武林恩怨如此简单,这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铁血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 “公子,要不然,我们回宁城吧!”
白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语气沉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应该也在局中了。”
两人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铁血转身离开,准备去调查其他线索。而白容则去了后山,准备挖些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