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屿进自己的房间以后就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家居服，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虞渺下午没课也没试验，就在家里用笔记本写论文，一直到了晚上。

程屿醒来之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是霓虹灯初上的夜晚。

他穿着拖鞋走出来，看见虞渺坐在客厅，正在用他那个破旧不堪的笔记本电脑记录试验数据，不一会儿电脑卡住了，退出之后登录进去，又卡住了。

“你这什么破电脑，该换了。”程屿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说道。

虞渺没有接话，反而”啪！”的一下关上电脑，转身盯着程屿看了一会儿，像在确认什么，又迅速别过脸去，起身去了厨房，“屿哥，饭做好了，就等你醒来一起吃。”

热菜上桌，二人安静地吃着饭，但氛围不知为何透着一丝诡异。

“屿哥，”虞渺放下碗筷，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到程屿面前。

“这是……”程屿疑惑地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龙飞凤舞地“霍”字。

他有一个不好的猜想。

果然，虞渺解释道，“这是我洗屿哥衬衫之前从口袋里找到的，想着可能是重要的人给的，所以还是交还给你。”

程屿摸不准霍一舟给他留联系方式是什么意思，是可以继续谈收购案？还是要说别的？

总不至于是还想找他打一炮？

程屿一时心乱如麻，想了想还是把纸条收了起来。

虞渺一直在观察程屿，从他接到纸条复杂而纠结的神色，到他穿的家居服敞开至锁骨麦色肌肤，隐没入衣领里的深色吻痕……

琉璃色的眼睛看似清冷无波，其实内心早已翻腾了无数情绪。

“屿哥，昨天去B市出差玩得怎么样？”

“还行。”程屿明显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但这正好肯定了虞渺的猜想，他已经描绘出了完整的场景：出差过夜，估计是商务应酬，身上的吻痕很可能是应酬中找来助兴的MB干的，而衬衫里的纸条也印证了上述猜想。

毕竟现在谁还用这种方式留电话？多半是不好意思当面留电话的关系或者干脆就是约炮用的……

“虞渺？”程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你？那么专注。”

“没事。”虞渺抿唇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压制住了内心那些黑暗而森冷的想法。

晚上，程屿站在阳台一边踱步一边语音电话处理工作消息，打完一个接着一个，刚刚和财务聊完，市场的电话又接了进来，“肖南，什么事？”

“程总，云慕科技那边同意我们的收购了，按照我们之前拟好的意向合同签！”

程屿沉默了一下，指节在窗台边沿叩了几下，这是他感到不安的时候无意识爱做的小动作，“按500万重新签署？”

“对，说他们股东大会过会后就签正式协议！”

“行，你继续跟进吧。”

程屿挂了电话，还是有点不可置信，霍一舟改变主意了？为什么？

他想起霍一舟掐着他的下巴说，“乖乖挨操，500万卖给你”的乖戾傲慢，一时之间握紧了掌中的手机，有种想退缩不愿意继续收购的强烈想法……

“屿哥……”虞渺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近到呼吸都能够听见的地步。

他侧过脸来，柔软的嘴唇却正好擦过对方，轻微的碰触引起一阵过电般的酥麻。

程屿愣了一下，想退开一点，却发现虞渺分毫不让，不由皱眉，“虞渺？”

“屿哥，我看你身上需要涂点药特意给你拿过来。”他手上拿着擦外伤的药膏，深琉璃色的眼睛盯着程屿，一厘米宽的铝制药管代替手拨弄开了他松垮的V字形衣领，按在接近胸口位置的深紫色暗痕上。

第17章 包养关系成立，商场约会的偶遇

程屿立刻就懂了虞渺隐晦的暗示，顿时耳朵发烧，心脏狂跳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虞渺有点心悸。

他感觉嘴巴有点干涩，可能是说了太久话的缘故，因为没有想好说辞，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我昨天只是去出差遇到点意外。”

此时他根本没想过其实他完全没有向虞渺解释的义务。

“对，意外的一夜情是吗？”虞渺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那个人服务怎么样？技术好吗？”

“不好，差得不行。”程屿舔了舔干涩的嘴皮，试图笑一下缓解尴尬的气氛，却发现脸有点僵，肌肉不听使唤。

“屿哥如果想要，为什么不找我呢？”虞渺按住铝制管在程屿的胸口转圈圈，像是在撒娇，可是眼神在朦胧的夜色中却危险而充满蛊惑性，“我不但可以满足你，还可以顺便帮你治疗。”

他故意强调了“治疗”两个字，手不老实地一颗颗解开了程屿的家居服，故意挤出一大坨药膏涂在了胸口那些欲痕上，指腹还揉了两下。

“你看，这里也肿了……”食指下滑恶意地戳到了柔软小巧的褐色乳珠上。

程屿起来了浑身鸡皮疙瘩，正要拒绝这个提议，突然眼前一片阴影下来，青年柔软的嘴唇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很温柔而不带情欲的吻，湿软的唇舌舔了一下，稍微碾磨了一下唇瓣就放开了，似乎仅仅是为了湿润他干裂发硬的死皮。

然后在程屿爆发之前退到了安全距离，低着头像做错事情的孩子，清澈的声线语气柔软，低声下气道，“屿哥，让我帮你吧。”

他笃定了程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必须要拿捏好得寸进尺和强势进攻的尺度，不能招程屿烦，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从他发情之后，他和程屿之间的界限就被打破了，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看到那些碍眼的痕迹，他还是差点反应过头了。

他没有计算错，就像第一次重逢一样，程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在认真思考他的提议，开始计算利弊得失，眼神渐渐冷酷了起来，“虞渺，我们之间现在还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如果变成性伴侣……就真的成包养关系了。”

“我是alpha，又不是注重声誉的omega，这件事情对我没有影响，”他想了一下，仿佛下定决心补充道，“如果，屿哥过意不去的话，就帮我买一台新电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