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裴云舒很久之后才明白。

为何前世的时候,江流烟要走这么一步险棋,不许谢长衍碰她,恐怕,不只是为了折辱她这么简单。

她的表姐,的确要比她更了解男人。

“先生,总归不会是没有亲过人吧,要不,我教先生?”

裴云舒看着他,这话实在是虚伪了些,眼前的人是大宸的皇帝,三宫六院可从未空置,虚情还是假意,对谢晏川来说,该是信手拈来的。

裴云舒从不去问谢晏川的后宫,因为这位陛下的后宫,听闻一向和睦安宁,她若是拿捏着这种事闹,她就太不懂事了。

她可以不在乎,但谢晏川却不可以不在乎,至少她得让人知道,她和太子之间多清白。

“教我?姩姩会?”谢晏川早已练出来如何让自己不喜不怒,因为皇帝本该最忌流露情绪,但裴云舒总是挑起他心中阴暗的情绪。

谢晏川的掌心很轻的落在了裴云舒的后颈“还是说,姩姩同别人做过这种事?”

谢晏川分明什么都没做,他甚至都不曾流露出愤怒不满来,却还是让裴云舒觉得后颈处阴冷的厉害。

裴云舒眼神飘向了旁边床头的小柜子上“自然不是,不过是多看书而已。”

谢晏川朝着床头的暗格伸出手,拿出几本小册子翻看了一下,看着裴云舒的眼神难以言喻“谁许你看的?”

“这不是,成亲之前都得好生学一下吗?先生难道就是自学成才吗?许是男子都能无师自通吧,我们姑娘可是要认真学习的。”

谢晏川看着书页之上纠缠的图画,将手中的册子一扬手扔了出去。

“若是再让朕看到你看这些东西,朕会让诚亲王好好管教一下郡主的。”

“这和郡主有什么关系?”

“朕想了一下,整个京城之中,敢给你这些东西的,除了景阳郡主谢思风,朕不做他想。”

裴云舒看着他,突然掩着嘴开始咳嗽,蹙着眉,然后往后倒去“先生,我好疼啊。”

谢晏川还是下意识的惶急了一下,即便知道这是多拙劣的演技。

“不许装傻。”

谢晏川握住人的手腕“姩姩无需看这些,入宫之后,朕自会教你,不需要这些书。”

谢晏川拿着药递过去“而且,便是你想了这许多法子,这药,也还是要喝的。”

裴云舒被噎住了一般,看着递到她眼前的药,然后瞪了一眼谢晏川。

“这书可难得了。”

“朕会比那些书管用的。”谢晏川看着裴云舒,对裴云舒来说,只是不喝药的小手段,可对谢晏川来说,却是心火骤起。

“既然人也闹了,那就喝药吧。”

谢晏川将药递到裴云舒唇边,裴云舒皱着眉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看来,是没有小时候那么怕苦了。”谢晏川刚要夸一声好乖,裴云舒却比他速度更快,径直吻上了谢晏川的唇。

只是唇瓣相贴而已好像并非她所以为的那般亲昵痴缠,裴云舒很轻的舔了一下。

谢晏川手中的药碗落地,站在不远处的曾伦和月华都低下头去,只当做看不见。

“只是这般吗?”裴云舒退开了些许,却还是靠的很近,呼吸浅浅纠缠。

“也无甚特别的啊。”裴云舒又退开了些许。

“姩姩不会。”裴云舒的脖颈纤细修长,是谢晏川扣上之后可以一手折断的柔弱,像是猛兽的捕杀,总是会将利齿刺入猎物的脖颈。

谢晏川喜欢这般,满足了他的掌控欲,而裴云舒,从不反抗。

“没关系,先生教你。”

最后几乎是出口的瞬间就没入裴云舒的双唇之中。

谢晏川果然很熟练,他熟练的纠缠,引导,最后纵容眼前人反客为主。

最后还是裴云舒先受不住的,仰着脸退开,眼底带上水意,双唇微张,细细喘着气。

谢晏川耐心的等着人从一片茫然之中清醒过来,谁知,裴云舒刚回过神来,就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还病着,先生就这般欺负我。”

“是谁先动口的?”谢晏川不肯接这黑锅“况且,当初朕教你琴棋书画的时候,都需得查验一番朕的文采,如今这般也好,好让大小姐心底有数,如今,可满意了?”

裴云舒眨眨眼“勉强,该是还算可以吧。”

“姩姩满意就好。”谢晏川带着笑的声音在裴云舒耳边拂过“看来,朕这个先生,可还有得教。”

裴云舒钻进被子里,说着不舒服要歇着。

谢晏川没拦她,起身去外间坐了,曾伦奉上一杯茶,谢晏川拿起来,是冷茶,怕是已在外面的冷风中浸了些时候了。

谢晏川端起来喝了两口,今日的确是他太不克己了。

“陛下,车驾已在外等着了。”

谢晏川今日耽误的时辰多了些,可刚才那般,曾伦饶是多长两个脑袋,也是不敢上前去催促的。

“朕先去见一见国公爷吧,既晚了,就将事情一并说好了。”

谢晏川要和国公府说的事情也简单,封妃的旨意何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