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言暗自走了过来,坐到床的另一边,开口:“你....一直没走?”见祁樾动都没动,身上衣服血渍已经干透,噌的哪里都是。
他又有些心良心不忍说道,“你要不先去收拾收拾,我在这陪着。”
祁樾执拗的说:“我想他醒来第一个看到我。”
但在他说完这句话,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他就晕倒了。
魏征远在国外,因为这件事,连夜返了回来。
俩人皆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魏征有些不理解地开口:“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一起殉葬?”
“啧,让你回来不是让你在这说风凉话的。”段清野拍了拍魏征的肩膀,示意他出来。
安全楼梯内,魏征问:“到底怎么回事?”
段清野抽了口烟,微微皱着眉头,看向窗外,“不知道,他打电话就说沈亦桉自杀了。”又抽了一口,“依你看呢。”
“没那么简单,他病情稳定的还可以,自杀不太可能。”魏征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等祁樾醒了,你看看他。”
魏征:“看什么?”
他们心知肚明,沈亦桉生病了,祁樾病的不会比沈亦桉好到哪里去。
段清野将烟摁灭在垃圾桶里,开口:“你也不想看到六年前的事情再发生了吧。”
魏征认真道,“知道了,等他醒了,我找他好好聊聊。”又玩笑打趣段清野,“我说,你关心祁樾就算了,怎么沈亦桉也这么关心?我可告诉你啊,朋友妻不可欺。”
段清野瞥了魏征一眼,“你想屁呢,他是我老婆兄弟。”
祁樾没一会就醒来了,没看到沈亦桉,起身就将手上的针管拔掉,血顺着针孔滋了出来,滴落在他那本就白一块红一块的衬衣上。
好在段清野俩人及时回来,将他摁回了床上。
魏征:“你都这样了,你就老实的养好身体吧大哥。”
祁樾唇白的发紫:“我不放心。”说着又要起身出去。
魏征急忙揽住他,“你快躺好吧,沈亦桉那边有段清野老婆在呢。”
“更何况,沈亦桉万一要是醒来,你这副病痒痒的样子,你们俩谁照顾谁啊?”
祁樾自动忽略了魏征的后半句话,就听前半句,惊喜道:“他醒了?我去看看。”
魏征长叹了口气,“真是没救了,你先养好自己吧,不然到时候你忍心看着沈亦桉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照顾你?”
这下祁樾才听进去,机械般得点了点头,喃喃道:“对,对,对,我得养好自己。”
像是个愣头青,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拿起被拔掉的针管就要往手上扎。
他调整两下都没弄好该怎么扎进去,继续低着头研究,“帮我叫医生。”
手背上已经青肿一大片,血痕连连。
病服穿在他身上,很是合体,药液缓缓流进祁樾的身体,他的双眼慢慢地合上。
直到他再睁眼已经是两天后,身体不似之前的疲惫,因为长期躺着一时没有适应,踉跄了一下。
他急忙跑去隔壁,床上的人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门外玻璃窗,两个脑袋,吃惊的望向门里。
病房里的祁樾坐在床边,嘴一直在动,停下几秒咽咽嗓子,继续喋喋不休…
魏征整张脸都贴在门窗上,试图通过唇动辨别出来,“不是,这说啥呢?我完全读不明白啊。”
段清野不耐烦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找他?”
“急什么?”使劲向后拍了拍段清野,“哎,亲了亲了。”
“就一会,你去找他。”
护士将祁樾叫回了房间,这边打着点滴,床尾站着地两人眼神来回交流。
魏征脸都扭曲了,祁樾开口,“你俩有啥就说,搞什么?”
魏征突然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他撑着床尾,罪魁祸首已经跑到门口,贴心地合上门离开了。
段清野个狗东西。
魏征不知怎么开口,含糊道:“呃…哈哈哈,我来…和你聊点事。”
这怪不得他,他依稀记得祁樾第一次到他的诊室做客,将他怼得完全说不上话来,祁樾像是个会反弹的铜墙,别人砸不进去还会被反伤。
他只能选择从另一方面侧进去,“你知道沈亦桉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祁樾摇了摇头,眼皮微微下垂,“我回去他就……你不是说他好了吗?怎么会这样?”
魏征:“所以,是不是那天发生了什么?”
祁樾:“那天…他和往常一样来公司给我送饭,下午我回去就没看到他,再见他……”
魏征肯定的说:“所以,是在公司出现了问题。”
祁樾斩钉截铁否定:“不会,他谁也没见”
“你确定?依我看他不会无缘无故自杀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导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