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1)

“可是他没有。”

宋黎在用另一只手小心地触碰着没有受伤的地方,这种想要亲近却又怕他受伤的小动作在傅翌明的心尖上撩拨着。傅翌明忍不住将人抱得更紧,安慰道,“没有岂不是更好。别想太多,好好睡吧。”

也许是大家看出了什么,第二天上班,居然没有人主动去提昨晚的事。

除了痕迹明显的整容以外,容貌的变化是不可能的事,保险箱也没有必要再去开了。宋黎和老徐约好,等他下午出完外勤后一起吃顿饭。

一方面为了感谢老徐借的探测仪,另一方面,宋黎也想打听戴文甄案的消息。

老徐还是那副普通老头样,富态和气,和小区里下棋的老大爷也没什么区别,扔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他比之前看着又胖了些,看来他老婆退休后没少给他做好吃的。

阅人无数的老刑警很快就看出来宋黎的不对劲,问道,“小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宋黎便也不再迂回,讲了自己和戴文甄那点微末的交情,问道,“傅家肯定会保下凶手,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现在这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宋黎现在的身份是傅翌明的助理,其实是最不应该来问这些的人。老徐的目光霎时变得锐利,被审视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宋黎一瞬间汗毛直竖,只觉得连最深处的那点心思都被看个精光。

但尖锐只出现了一瞬,老徐叹了口气,坦诚地道,“你这孩子……唉,和你说实话吧。这案子本来应该是我们去办的,但是埃德蒙顿听说山哥最近和傅家的那个傅宣走得很近,就把案子抢过去了。”

三个中队里,萨特·埃德蒙顿的第二中队是关系户和弯弯绕绕最少的地方,埃德蒙顿也是唯一一个出身平民,并且真正只效忠于皇帝的高级警监。

案子被直接分给埃德蒙顿、和埃德蒙顿主动将案子抢过来是两码事,宋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老徐继续说道,“但是傅家,你也知道,四处都有他们的人,埃德蒙顿的日子也不好过。二队没什么有背景的人,手底下好多人宁可得罪埃德蒙顿都不肯好好查案,就那么拖着,就怕被傅家盯上,一个搞不好连工作都要丢。”

宋黎又想起了那个被“意外死亡”的证人……何止是工作,搞不好连命都会搭进去。宋黎问道,“那……有没有机会成立专案组?”

老徐一说起这事也犯愁,“傅家在拼命压这件事,连新闻都没上,这事不可能再向特勤署以外扩散。只在咱们内部的话,特勤刑侦一共就三个中队,山哥那边就不说了,一队是出了名的两边倒,我觉得这事最后还是只有二队在办。”

宋黎有些失落,“也对。就算真的成立专案组,也肯定会有傅家的人混进去。”

老徐到底不能说太多,只能宽慰宋黎几句,“埃德蒙顿有能耐把案子拿走,总有他自己的方法。”

言外之意,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一根筋的埃德蒙顿身上。再聊下去老徐也不会说什么,宋黎便把话题到轻松的方向,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盒子,“你家不是养狗了嘛,我做了点小狗饼干……”

告别老徐,宋黎心情低落地回到家,一打开门就闻到了菌菇汤的香味。

没法和傅翌明说去见老徐的事,傅翌明自然也不知道他已经吃过了,还在准备着晚饭。宋黎换好睡衣打算去厨房帮把手,却被傅翌明一把揽住腰圈进怀里,“怎么回来这么晚。”

傅翌明应该在厨房待了有一阵,紧贴着的胸膛比平时还要火热。

天气冷了,室内开了地暖,呼吸之间都是冬日才有的又暖又干燥的空气。肌肤的热度顺着薄薄的睡衣源源不断地温暖着身体,肢体接触居然变成了会更加安心的行为。宋黎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隐约还能嗅到刚洗过的睡衣上残留的洗衣液味道。

刚想编些借口骗过他和老徐见面的事,却又突然想起,菌菇汤……好像是前几天自己说想喝的。

这么小的一件事,他居然也记得。

低落的情绪被这种难以作伪的关切吹散了,昨天骇人的伤口又出现在脑海。谎话顿时说不出口,宋黎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宋黎一直不说话,傅翌明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

沉默良久,还是宋黎先开了口,“……哪有上司天天给下属做饭的。”

“这里不就有一个。”

“我也再做点什么吧,之前你不是还说……”

“不用,够吃了。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给我一点回礼。”

宋黎笑了,“那我可要想想。”

连宋黎自己都想不清楚,这种调情似的熟稔是因为已经可以愈发自然地扮演好一个情人,还是发自真心地想要好好对待这个无可挑剔的同居者。

利益、习惯和也许存在的感情早已经缠成一团乱线,解不开了。

被温柔地抱着,被亲吻着额头,被毫不犹豫地保护着,被一个可以当作“恋爱对象”的人认真对待的感觉并不常有。宋黎恍惚了一瞬,行为在大脑之前做出反应,拉住了想要放开他的傅翌明。

如果门锁因为锈蚀自己断掉,钥匙也就变成了最无用的东西。

感情的门更是如此。

一旦做出不受理智控制的行为,那么,做这些事的原因便再也不重要了。

细枝末节的小事最会祸乱人心,宋黎扯住傅翌明的衣领,在对方惊诧的神情中吻上了他的唇。

主动去亲吻傅翌明,好像也不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宋黎试探着去含住他的唇瓣,舌尖舔舐过牙齿就不再深入,反而在入口慢慢厮磨。谁也没有做出更大胆的动作,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却都喘得厉害。

在唇齿还没有完全分开的时候,宋黎轻轻说道,“这是……我的回礼。”

厨房到卧室的距离从未变得如此遥远。

睡衣和内裤散了一地,两具光裸的躯体像蛇一样毫无缝隙地纠缠在一起,在客厅一角抵死缠绵。没用药膏,没有润滑,没有花哨的性爱道具,没戴套,肌肤之间以最原始、也最纯粹的方式紧密贴合,容不下任何多余的东西。

沙发还是太狭窄了。宋黎躺在客厅的地毯上,被体型大了他一圈的傅翌明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大腿被压在胸前,只能露出一截发着颤的小腿,和已经蜷缩起来的脚趾。

坚硬的肉刃颇为耐心地在穴口浅浅戳刺,偶尔也会发了狠地整根捣入,将浑圆的臀肉撞得一颤一颤的,但很快就会拔出来,再度在穴口四两拨千斤地磨蹭。

傅翌明没有像往常一样刚一开始就狠狠研磨最敏感的地方,这反而让宋黎难以适应。身体早已经习惯了大开大合的操干,被刻意忽略的敏感点空虚地叫嚣着,屁股忍不住迎合着抽插的节奏抬起来,去讨好那根比平时更加坚硬的肉棒。

想要快感……想被顶到那里。

宋黎居然会主动抬起屁股吞吃肉棒,哪怕只是很轻微的动作,也让傅翌明心情大好。傅翌明咬了咬他的耳垂,调笑道,“每次都是你说受不了……可真不去顶那里,又想要。”

性爱中的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宋黎只能偏过头去,“别戏弄我了……”

傅翌明将肉棒插入得深了些,也不动作,好整以暇地问道,“想要老公怎么做?”

“你……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