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在两人脸颊之间流连，宋绒耳根热得慌：“想……”

“那刚才为什么把眼睛捂住？”沈如裘逼问，“在想什么？”

宋绒心里憋了很多东西，方才也确实将那些糟心事重新提溜到脑中转了一圈。他想，自己本来就是双性人，还偏偏带了性瘾，是一天不自慰高潮就会憋到郁郁寡欢、甚至失控到能够跑到大街上裸奔的那种。自己这个人，就是很麻烦的。

就算沈如裘喜欢看自己发骚的模样，可他也是正常人，正常人总不会成天都欲望高涨，他总有不愿意和自己做这档事的时候。别说沈如裘现在处处都照顾他，就算他只是在宋绒憋得快要死掉的时候愿意迁就一下，甚至只是容许宋绒拉开他裤裆的拉链，自己挺着屁股上去磨，久了……也会惹人烦的。

……噢，沈如裘现在，都还没有肏他呢。

沈如裘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性瘾，不知道自己有多麻烦，自己偶尔失控一两次，还能解释成在床上放得开，或是将错推到双性人本身的身体特质上，可次数多了，沈如裘又那么聪明，自己这幅几张嘴无时无刻都渴求着精液浇灌的骚贱本性，早晚会被发现的。

到时候，唉……

想得多了，宋绒心里怕得发毛，自然不敢说真话：“没什么……”

沈如裘见他心虚得眼皮都在颤的模样，怎么会真的信他。宋绒老实，禁不起吓，如果方才正在想的事情只是些鸡毛蒜皮，被自己吓唬一下也早说了，而像现在这样把嘴闭紧，才是不正常的。

但沈如裘见他怕得很，就不忍心逼他逼得太紧，最后还是把他放开，直起身来：“行了……你最好是没想什么。”

“谢、谢谢……”宋绒逃过一劫，小小地舒一口气。指针指向十一点整，就剩下最后一节课的时间，宋绒默默地抬头瞄沈如裘，试探道，“那，我们现在……还继续吗？”

“继续什么？”沈如裘佯装不懂。

宋绒忍不住缩了缩底下的穴：“你今天，要肏我吗……”

沈如裘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唇角勾了勾，道：“骚逼还痒？就这么想被我肏？”

骚逼方才才高潮了两次，宋绒的欲望勉强也被填满，确实暂时没有欲求不满到不做那种事就想寻死的程度。所以他诚实地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不是的……”又在第二个问题前停顿好几秒，才扭捏道：“嗯……想的。”

“但不是现在。”

“为、为什么……”

“如果现在就做了，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会折腾很长一段时间。”沈如裘无奈，“但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等会还有学习计划，还要做饭吃饭，还要睡午觉，下午的课程和晚修也需要参加，我们抽不出大段时间来做这种事。”

“那、那，什么时候……”可以肏他呢？

诶，不对，等等，什么学习计划……

“再议。”沈如裘道，“但现在，我们需要先去洗澡。”

“噢……”宋绒欲言又止。

“还想说什么？”沈如裘叫他，“坐起来说。”

宋绒就撑着床面坐起来，用一双小鹿眼睛盯沈如裘，有商有量地说：“下次，如果你直接在我嘴里射精的话，精液全部射进喉咙里，我就不会把自己弄得很脏了……所以，我以后还可以吃精液吗？求、你了……”

宋绒小心翼翼地说话时的情态惹人疼得很，沈如裘看着喜欢，忍不住爱怜地往宋绒眼尾落下一吻：“调情的时候随口说的话，你还真信了？你上下三张嘴这么骚，谁看了不想把它们喂饱？”

宋绒被亲了一下眼睛，整个人就变得更懵了。刚刚……刚刚沈如裘亲他了？

怎么……怎么会……

沈如裘习惯了宋绒动不动就发怔的模样：“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吧？自己起得来吗？”

“好、好……”

宋绒应了，确实也想起来，但他腿软得很，脚刚沾到地面上，就又软绵绵地歪了歪身子。最后还是沈如裘抱他进的浴室。

半小时后，两人并排坐在书房的书桌前，两张深黑色的皮椅紧挨在一起，沈如裘面色平静地对他说：“既然已经让你爽翻过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谈正事吧。”

宋绒莫名心生怯意：“要、要说什么……”

沈如裘将昨夜为宋绒最近一次正式考试做的试卷分析从书包里拿出来，垂眸望他，淡淡道：“关于你的学习问题。”

宋绒瞳孔紧缩，被学习支配的恐惧漫上大脑。他顿时怂了，抓住椅背就想溜，语速都比往常快上不少：“我我我我饿了，我去饭堂给你打饭好不好……”

“你尽管走。”沈如裘对他微笑，“出了这扇门，我们的关系就自动解除。”

“我……”

宋绒脚步顿住，很认真地犹豫了好几秒，最后还是不出所料地缩着脑袋走回来，把自己摔进皮椅里，蔫蔫地说，“谢谢你……”

六科试卷与一本深棕色的皮面笔记本一同叠到桌面上，沈如裘将指腹抵上去，推到宋绒跟前：“这套试卷是半个月前做的，接近高考难度，知识点也比较全面，适合查漏补缺。你的试卷叠在桌面，昨天下午下课后我翻了翻，发现你似乎并没有做分析试卷的工作，就拿回去写了一点。你先看着，我去厨房做饭，做好饭我叫你。吃过饭后，我们再好好谈。”

宋绒点点头：“噢……”

“不许开小差，不许打瞌睡，知道吗？”

“知、知道了……”

【合集24-25】共进午餐（全清水/剧情章）

24.

嘴上装得乖，但在沈如裘转身的一瞬间，宋绒脸上勉勉强强的笑容就立即垮下来。他眼巴巴地盯着沈如裘离开，在彻底确认他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后，呆呆地愣住了。

与其说是抵触，涌上心头的困惑自然更多。沈如裘为什么要帮他辅导学业呢，明明，肏他这件事情，和他自己的学习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联系才对呀……

宋绒把下巴搁到桌角上，皱起眉思索，却怎样都想不通，一丝逻辑都捉不住。直到脸都要从桌上滑下去了，宋绒才猛地坐起来晃脑袋，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暂时甩到一边，要去翻沈如裘为他写的试卷分析。

说实在，宋绒对这份试卷分析，原先是怕的。沈如裘在学校常居年级前三，是实打实的天赋类，逻辑思维能力异于常人，做出来的试卷分析当然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宋绒就是怕自己实在读不懂，被沈如裘嫌笨还不要紧，但让沈如裘白费精力来做这些，宋绒肯定过意不去。

宋绒没给自己做什么心理建设，反而自己吓唬了自己一通，翻开扉页的手都是颤抖的。

但真正打开后看过去，宋绒就又傻眼了。

……因为，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全都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