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沙哑的声音犹如蚊呐。
秦大少爷心满意足,再忍不住揉弄聂修齐头发的欲念,墨黑的短发看起来有些扎手,揉在掌心却又软绵绵的,就好像冷若冰霜的聂修齐,打开内里竟然如同蚌肉一般鲜嫩软绵,他怜爱地吻着怀中之人的耳垂,满心满眼都是聂修齐,一秒也不想将注意力抽离。
原以为爱是占有、是破坏,是毫无理智,是打破边界的不顾一切。
然而真正尝到爱意的甜蜜,才意识到爱是克制、是珍惜,是疯狂下的清醒,是在生命中围建出林立的高墙,心甘情愿画地为牢,沉溺于情海,每时每刻都要溢出的心疼与怜惜。
这一声“服软”般的爱称,沙哑、低沉,有些冷硬,却令秦雅一满心欢喜,魂灵都要升华至高空。
他宽阔的手掌在聂修齐红肿的臀肉上拍了拍,“今天就放过你了。”而后拥着怀里的人翻身、下床,扯上被子遮好聂修齐的下半身一气呵成,大跨步往淋浴间去,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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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洗澡水即刻从头顶的花洒中浇淋而下,冷得透彻心扉,却能消解难忍的欲火。
秦雅一原本想要趁机“大干一场”的势头,就被这样轻而易举地消解了。
磨砂玻璃门上没倾覆上雾气,聂修齐知道秦雅一在洗冷水澡,虽然北方入冬常年供暖,室内常温也没那么好受,淋漓的水声浇在地面的瓷砖上,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像暴雨天滴滴答答垂落的雨滴在敲打玻璃,也敲打着聂修齐应当波澜不惊的心湖。
聂大总裁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轻易被放过了,仰躺在床上呆愣了好几分钟,双眼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回神,斜过脸恰好看见被秦雅一摆正的相册。
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甜意在心中翻涌,他思来想去,意识到这可能就是细节中的珍视,是爱屋及乌,愈是被如此对待,聂修齐就愈是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投注进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之中。
他神色冷淡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点连自己也无法察觉到的笑意,心中满是动容。
两个人在卧房中腻歪了一整个悠闲的周六天,没出房门见人,连餐食都是送进卧室吃的。
聂修齐早已与生父貌合神离,平时几乎不住在家中,这一回还是在聂父的强烈要求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秦雅一归家,冷待令他极度不悦,甚至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再不愿让秦雅一受一点委屈。
秦大少爷倒没觉得委屈,他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晚餐上明里暗里奚落了看不顺眼的一众人,当场就把冷待的仇给报了,只是到底是少爷脾气,亦是不耐烦看见聂家人表里不一的脸,直接随口扯了个借口。
昨天在花房中见过的年轻女佣敲门来请他们下楼用餐的时候,他穿着聂修齐的纯黑色睡衣懒洋洋倚在门框,扯了个不走心的哈欠,虽然面带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冰封:“修齐和我有工作要处理,三餐送上楼来,我们就不下楼吃饭了。”
说着就要关上房门。
女佣哪能轻而易举就放弃,这显然是聂夫人授意,打着长辈关照的旗号,实际上存心让秦雅一心理不顺,说不准还想了其它上不得台面的坏主意,打定要报昨天的口舌争端。
挺无趣的,秦雅一心想。
随随便便就是成千上亿的钞票拿出来签合同做交易的人,偶尔看看热闹还成,正儿八经将与爱人相处的宝贵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争上,说难听点,聂夫人压根儿不够格。
女佣一脸难色,用手堵着门,显然还想再请,然而话没到嘴边就被轻飘飘地堵了回去。
秦雅一笑得散漫,只差点把不耐烦写在脸上,“你们小聂总一分钟上下几百万的资金流动,耽误他的时间谁赔得起?饭昨天不是吃过了,宾主尽欢,我很满意,只是今天实在是忙,工作上的事情焦头烂额,帮我和老聂总和聂夫人道个歉,公事要紧嘛……”
这话说得毫无诚意,却滴水不漏,钱权交易,多的是人连枕边人都心无芥蒂的利用,聂家众人都不必多做了解,典型的亲情寡淡,做生意赚钱是大,想必聂老爷子也吝啬于将时间消磨于此。
他一边面无表情的奚落,一边挑开女佣拦门的手,直接在她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把门合上挂锁了。
只是关于“工作”的事,秦雅一说得不假,聂大总裁的的确确在忙正事。
觉没睡多久,清醒后闭目养神了一小会儿,等待秦雅一走出浴室后,就简单冲洗了下身体,聂修齐将自己打理得浑身清爽,强忍着腰间的酸麻和精神上的疲惫,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熟络感情的话都没说一句,坐在露台边的书桌前就开始办公。
他掐着时间拨通了下属的电话,沙哑的声音丝毫不影响下达命令时的果决,“追加两个亿的投资,诚意要足,这个项目聂氏势在必得……”
沉浸在工作中的男人显然很有魅力,无论是时不时拨通电话交代公事的低沉声线,还是面无表情注视着电脑屏幕的严肃模样有着别样的性感,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还有个用灼热眼光注视着自己的秦雅一。
相比于全神贯注投注于工作中的聂修齐来说,秦大少爷精心安排的休息时间一点也没浪费,手机静音,非重要消息一律不回,眼神几乎要黏在聂修齐的身上。
一直到午后,张姨收走了餐盘,送来了切好摆盘的水果,他才决定做点自己事情。
随手从聂修齐的书柜上抽了本英文原文小说,秦大少爷的身体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腿比聂明俊的命看起来都要长,慵懒地仰躺在沙发上,一边往口中填水果,一边翻阅书籍。
时不时地,秦雅一看累了眼,会站起身伸伸懒腰、随意走动走动,很难不骚扰一下沉浸在工作中的聂修齐。
秦雅一从身后拥着聂修齐的腰,手掌贴在胸膛上随性摩挲,亲吻他被撩拨到发烫的脸颊,说些打发时间的闲话,再心满意足地坐回露台上晒太阳。
打印墨水的书香气好像格外能安定人心。
秦雅一看书的速度不慢,富有规律的书页摩擦声在安静的卧房响起,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安排中,时间就如同流水一般消逝得飞快。
一入夜,他就早早哄着聂修齐相拥而眠,倒是没有负距离交流,只是亲吻、抚摸一样不少,把聂修齐黏到下半身湿哒哒的,喘着气让他别再玩了,才装模作样要关上床头灯休息睡觉。
隔天周日早上七点,秦大少爷在闹铃声中,神清气爽地睁开了双眼。
他先狠狠在聂修齐脸上嘬了一口,看着聂修齐的眼皮儿颤了颤,也有醒来的征兆,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憩,聂修齐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失神的双目盯着天花板恍惚了几眼,深呼吸了几下,顷刻间眼神就恢复了清明。
秦雅一侧卧在床上,一手托着脸颊,抚了抚聂修齐的脸颊,“醒了?”
“嗯。”一声低沉的回应。
“今天我有工作的安排,得出去一趟,晚上直接回二环,你呢?”
听到要分开,聂修齐下意识别过脸,贪恋地用唇肉在秦雅一的掌心贴了贴,“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晚上在香格里拉酒店还有个应酬。”
秦雅一深沉的目光注视着他无意识表现出的依恋和不舍,没多说话,欺身吻了上去。
或许普通人想象中的有钱人生活格外美好无论工作日与否,都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休闲娱乐的空闲就能查看银行的流水数钱,出入各种奢侈品店和Party,美人、香槟和美妙的夜晚,过着夜夜笙歌的生活。
但身上肩负着公司与分公司几千上万人的事业与工资,放眼望去就是数万个家庭的日常生活,更多时候秦大少爷的日常生活异常忙碌。
工作日与休息日不分彼此,手机全天24小时待机,无休止的加班与应酬,还要兼顾身材管理,晚睡早起几乎是他日常生活的常态。
聂大总裁的生活亦是如此。
实际上两人能分配给谈情说爱这种婚姻私事的时间异常的少,就连秦雅一与聂修齐回一趟家见父母这样在平常家庭很重要的事,也是二人提前打电话预定沟通时间排期的,聚少离多注定是他们生活的常态,还好他们心中互相眷恋。
这个周日原本就敲定好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