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江岁岁,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轻微的断裂声。

纪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力度仿佛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同时用温和且充满鼓励的声音说道:“岁岁,莫急,为师当年亦历经诸多挫折,方得小成。”

言罢,纪斐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专注而凝重。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而有神,仿若能穿透眼前的暮霭与虚空。

他的双手优雅地舞动起来,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仿佛在勾勒着无形的命运脉络。

时而轻点,似在标记关键之处;时而翻转,如在推演命运的转折。

他一边示范,一边解说着:“观人面相,首重五官之形与神,眉为保寿宫,其形之长短、浓淡、顺逆,皆有深意。长眉者,多具寿相且性情温和;短眉则或显性急……”

纪斐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大吕,撞击着江岁岁的耳膜,让她原本浮躁的心逐渐沉静。

江岁岁的眼神也变得专注而明亮,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师傅,那透过枝叶洒下的细碎光影此刻仿佛也化作了相术的神秘符号,随着纪斐的讲解在她眼前跳动、组合。

她紧紧跟随着师傅的动作与讲解,努力汲取着其中的智慧与奥秘,身旁的草丛里,几只萤火虫悄然飞起,闪烁着微光,像是被这一场知识的传承所吸引,前来见证。

第46章 略有小成

纪斐一头白发,他那双眼眸,恰似寒夜中闪烁的璀璨寒星,深邃而幽远。眼眸之中,眸光犹如实质,仿若隐藏着无尽的智慧与神秘的力量。

纪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江岁岁身后,他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若隐若现,宛如静谧的山影。

“岁岁,五术之道,你已略有小成,但仍需精研。为师知你思念家人,待你能以卜术准确算出明日山中天气,便许你下山三月。”纪斐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似在江岁岁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巨石。

江岁岁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狂喜,那感觉就像被困于笼中的飞鸟突然望见了笼门开启的曙光。

她猛地转过头,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目光直直地投向师父,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师傅,徒儿定当全力以赴!”她的语调铿锵有力,声音带着雀跃,在这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江岁岁深知,这是师傅给予自己的机会,总算可以回家陪爸爸和太爷爷啦。

她迫不及待地回到简陋的木屋,在堆满古籍与卦象工具的角落席地而坐。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如放映机般快速闪过师傅平日里教授的卜术要诀和各种卦象变化。

待心绪彻底沉淀,她才睁开双眼,那目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坚定地落在龟甲之上。

她轻轻捧起龟甲,用指尖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与这古老的灵物进行一场私密而庄重的对话。

放下龟甲后,她拿起蓍草,开始了复杂而严谨的演算。

她的双手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使命,蓍草在她纤细的手指间轻盈地穿梭、交错、摆弄。

每一次的分合动作都极为精准,在演算过程中,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外界的一切声音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山林中的微风不再是轻柔的抚摸,而是化作了推动她思绪的助力;窗外树叶的沙沙声,也成了为她加油打气的战歌。

她的眼神愈发深邃,犹如一泓幽潭,深不见底,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眼前的蓍草和即将呈现的卦象之上。

随着蓍草的不断舞动,卦象逐渐成形。

江岁岁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她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卦象,仿佛在解读一部来自上天的神秘密码。

她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在无声地与卦象交流,试图从中获取明日山中天气的准确信息。

每一个线条、每一个爻位,都被她反复琢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结果的细节。

江岁岁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鹿,眼眸中闪烁着碎星般的光芒,蹦蹦跳跳地凑到纪斐跟前,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急切与兴奋,那语调像是山间跳跃的清泉,叮叮咚咚:“师傅,师傅,明日是艳阳天对不对?”

纪斐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道袍,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平衣褶,那衣袂在他的动作下轻轻飘动,仿若一片墨云在风中舒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一种从容与淡定,仿佛世间纷扰皆无法扰乱他的心绪。

“明日早起,如若你对了,你便可自行下山,三个月后归来即可。”纪斐的语调平稳,没有丝毫波澜,每一个字都重重地落在江岁岁心间,既有着对她的考验与期许,又似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与牵挂。

江岁岁听闻此言,先是一愣,仿佛在确认这来之不易的允诺是否真实。

随即,她的脸上绽放出比山花还要绚烂的笑容,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头顶的两个小揪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师傅,徒儿定不会错!”

江岁岁的话语中带着斩钉截铁的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山下与亲人欢聚的场景,那是她这三年无数个日夜中梦寐以求的画面。

第47章 下山

艳阳高照,山林间的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明亮的光辉。

暴富的声音在江岁岁的脑海里突兀响起,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岁岁,你快点儿,总算能下山了。这山里不是树就是草的,我都快无聊死了。”

江岁岁不禁莞尔,她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儿,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

“你一电子数据,你还知道无聊了。”

“要不是你的功德值换不了寿命值,我这三年,至于动不动去一趟坟堆吗?”

暴富怂唧唧的撤退......

江岁岁加快了手中收拾包袱的动作,手指轻快地在衣物和小物件间穿梭。

她小心地将自己亲手画的平安符叠好放入包中,又挑了两件爸爸他们带上来的衣服。这平安福,笔画虽稚嫩,却满含着她对家人的思念与牵挂。

一切整理妥当,江岁岁把身上的小道袍换下,穿上了一件白色长袖T恤,配上黑色运动长裤,再将一个鸭舌帽俏皮地戴在头上,低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嗯,完美。”

“师傅,徒儿走啦。我会想你的。”江岁岁对着空荡的屋子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对离别的感伤。

迈出木屋的那一刻,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宛如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江岁岁深吸一口山林间清新的空气,那混合着泥土芬芳与草木香气的气息,沿着蜿蜒的山路快步下行,江岁岁的心早已飘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