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正明到阴黑，印苗被肏成了水流进了土里，身上是什么呢，精液，血，还有尿吧，陈汉尿进了印苗嘴里身体里，奔腾的血液里混杂着腥臭的尿汁跟精液，从无数道伤口里流出，跟印苗一起融进了土里。

陈汉系住了裤腰，脚下的少年几乎没人样了，穴口被两根玉米撑得老大，浑身都是血，连呼吸起伏都微不可察。陈汉不怕印苗就这么死掉，无所谓，他们两个是凶手，是最肮脏下贱的东西，美色是印苗的凶器，皮囊下是发臭的烂肉，他只是把印苗的伪装给撕碎，把他见不得人的内里暴露在天地之间，土壤会净化他，他还年轻，还有未来。不像他。

“哥，”印苗艰难转过身，唇角尽管被玉米给捅裂了还是柔柔地勾了起来，泪从脸上滑流出几道泥痕“我问你啊，你喜欢过我吗？”说完他像是自己都不自信了，“哪怕一次呢？一秒钟呢？哥你喜欢过我吗？”

长久的沉默过后，陈汉轻嗤一声捂着脑袋摇了摇头，他眼里带着怜悯，又像是觉得可笑，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从地里出来，男人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难得的浑身轻松，再没有紧张担心，就只是做爱而已，把鸡巴塞进某些柔软紧致的地方，不断抽插给与刺激，到了某个临界点，囊袋里的精液发泄出来，然后重复这个过程。

有什么好羞耻的呢？用性的坚贞作为忠于爱情的证明哈哈，陈汉路上又点上了支烟，他不后悔了，那些高尚纯洁的爱情是他不配他不该奢求，他就是喜欢性爱，事到如今在印苗身上发泄的每一发都是无与伦比的享受，漂亮到让人动情不已的脸庞，柔韧干净的身体，湿热紧致的肠道吸得他那么厉害，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踏实稳重都是屈服于现实的表象，他就是一个混混，一个贪图肉欲的色鬼，真实的他暴戾粗鲁，少年身上的每一道流血的伤口都在不断揭开野兽的封印。

吴青不要陈汉了，他也不要了。

第25章 家

?五年很快过去。

印苗在那件事情之后在医院整整休养了一年才重新上了学，身上的伤口还好，重点是肠道严重撕裂脱出。印苗阻止了暴怒的印天华，只说是撞见了疯子。的确是疯子，陈汉后来精神出了问题，整日流连于一些不正规的按摩店理发厅，多年勤勤恳恳攒下的积蓄除了给吴青的那部分剩下的都被他挥霍了个精光，无论男女老少是美是丑，只要有口穴就行，他那根粗鸡巴没几年就肏成了乌黑色，一天没几个小时是不泡在逼水里的。

一次喝了酒又把人错认成了吴青，顶着人屁股肏弄个没完，嘴里嘟嘟囔囔错了爱你一类的词，最后被以故意伤害罪关进了局子。若不是因为这，陈汉这辈子就彻底完了，也许就带着浑身性病死在哪个不知名角落，到死都在悔恨与不悔中纠结挣扎。

印天华又垫了不少钱把印苗送进了个还不错的师范学校，印苗在这里遇到了谢天佑。不同于陈汉的高大健壮，谢天佑瘦弱得像根竹竿，但印苗就是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他，对方聪明，温柔，对他耐心至极，让他想到了记忆中，曾几何时也有人对自己这样全心全意不求回报的好。

善良温柔是可贵的品质，印苗辜负过这样一个人，这一次他没再犯错。他就像最普通的哥们一样给谢天佑介绍女友，给他出谋划策帮他制定约会计划，自虐一般时时刻刻紧盯着神仙眷侣的两人亲密无间形影不离。他恨得发疯嫉妒得要命，他一边骂着自己不配一边又渴望着谢天佑的注视，他也许天生滥情，他把陈汉彻底忘了，用同样的疯狂迷恋着另一个人。

他喝酒蹦迪，在音乐跟跳动中放纵，还差点吸了毒，不过他这样子也跟瘾君子没什么区别了。无数次印苗都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呢？他一直在追求那些虚无缥缈不属于自己的爱，哪怕用偷用抢用骗。

他没告诉印天旻妈妈的事，只为了女人几句不痛不痒的夸赞。

他忍受着自己血缘上的父亲无休止的猥亵，只因为对方在意乱情迷之时会说一句爱他。

他抢了恩师的男人，因为男人对爱人是那么温柔，他羡慕渴望，哪怕用下贱的手段哪怕放弃灵魂也拼命想代替他。

他对谢天佑好的毫无保留，因为他想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求，如果他把心都掏出来了，如果他愿意为了谢天佑付出一切呢？这样是不是能洗涮一点身上的恶臭污脏，能不能得到一点点属于自己的爱？

印苗不知道。

谢天佑毕了业就跟女友订了婚。印苗回了家，凭借印天华的关系他去了吴青所在的高中实习。印苗累了，他惶然惊觉人生中最轻松的一段时光是吴青给他的。他身体重的要命，他应该就要死了，他想去看看吴青，跟他说几句话，道歉或者谢谢一类的，无关自己，只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应该拥有所有公正的对待，哪怕是滩烂泥的。

＊

这些年吴青过得还好，从刚开始磕磕绊绊学着照顾自己学习各种新技能到现在已经能熟练做出三菜一汤，甚至在市场上他也能红着脸梗着脖子跟人讲价。

吴青这种人，他心里一直燃着一团火。最开始几年他还有些封闭自己，跟同事相处不好，总是一懒就不想吃饭，被陈汉养了好久的身体几个月就糟蹋完了。后来还是学生们的关心救了自己，吴青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世界上竟然有教师这种伟大的职业，而自己竟有幸成为其中一员。人的情感混乱不堪，人际关系更是稍有不慎就剪不断理还乱，但知识是客观的，教授知识的过程更是充满着新奇与挑战，不同孩子有不同的性格，但你奉献出耐心与爱，等在面前的总会是好结果。

从那件事吴青也学到了很多，教书为先，育人为本，不是所有孩子都有健康的童年与环境，倘若没人引导，幼苗即便长高也难免歪扭。他的力量很小，但他仍然希望所有孩子都能有爱与被爱的勇气，他一直努力教育自己的学生自尊自爱，人生很漫长，不要因为眼前的黑暗就放弃找寻光明的希望。

他知道陈汉坐了牢，也去看过他。少了一层亲密关系，也就没必要谈什么背叛与否。毕竟相识一场，吴青发现自己还是会在意陈汉，这种在意早已刻入骨髓，无关情爱只是本能。男人成熟了不少，狱里的生活很苦，也很平静，两个人随便聊了些各自的近况，便就结束了。

最后陈汉对吴青鞠了一躬，是他太贪心，明明已经拥有最好的了却不珍惜。年轻漂亮的容颜从来都不珍贵，陈汉被押着转身，他不敢再多看挚爱一眼。年少时懵懂，好奇为什么对方总是愁眉苦脸，明明有那么大的宅子穿着也那么好看，陈汉试着接近了，他嬉皮笑脸怪叫对方少爷，本以为他会生气，谁知道吴青直接站起来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不打不相识，他撞上了吴小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得到了人生中最丰厚的一份礼物。

温柔脾气大，瘦弱却不好惹，一晃十几年过去，那样鲜活的吴青再见不到了。作为他的爱人吴青给了他家给了他安心给了他动力，在他身边陈汉永远不会有任何负面情绪，哪怕外面风雨飘摇家里总有人在等着自己永远信任自己，温柔是力量，润物无声，学生是吴青的滋养，吴青又把力量传给自己，人活一世，金钱啊享乐啊都是假的，只有家是真的。

吴青够坚强了，但他也害怕孤独，等他退了休晚年孤苦寂寞就是他最害怕的事。陈汉以为自己能陪吴青一辈子，让他的脚永远热热乎乎的，让他再也不担心以后，但人世无常，他做错了事，爱人再也不会等着自己了。他每天都在祈求，祈求老天爷能多怜惜一下他的青，无论是谁，能好好照顾他陪伴他，不要让他冷着饿着，是谁都好，还他一个家吧。

第26章 结局

?办公室外有些吵闹，他们学校新招了批年轻老师，一个个活力四射的，让吴青感慨得要命，他都是个四十的老男人了，嘶，真可怕。

“欸，吴老师啊，你知道不咱办公室又要来个新实习生呢。”

吴青点点头，这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是印苗。他在心里想想算算好像也的确是这样，对方应该大学毕业一年了。看着走进来的青年，吴青内心很平静，长大了，真高，得有一米八多吧，五官也长开了，像个男人了。

他对印苗心情很复杂，喜爱过怜惜过厌恶过就是没有恨过。他可以全心全意去恨陈汉，但他做不到去恨印苗。一面是陪伴十年的爱人，另一面真心疼爱过的学生，他恨其不争怒其自甘堕落，但到底内心也是惋惜的。

更何况他跟陈汉也结束了，曾经种种他也懒得追究。至于印苗为什么到这里来实习，他只当是巧合，以后就当工作伙伴相处就是。

印苗的确没再作妖，他沉稳了不少，长得帅气人又谦虚，很快就讨得了办公室一众老师的喜爱。他本来就聪明，大学期间也用了功，学问知识还是足够的。

吴青现在住的是教师宿舍，就在学校里面很方便。因为背光，屋里总是很潮，好几次想着要不搬出去吧，但还是败给了麻烦，他真越来越懒了，年纪越大，欲望就越少，除了教书他对一切都打不起兴趣。现在科技发展的很快，办公室其他人每天都兴冲冲地跑微机房去研究那个叫电脑的新东西，他就懒得看，也不是觉得不有趣，就是不想动。

今晚他又加班到深夜了。

其实工作也不多，但就是不太想早回去。

穿过楼梯道，站在幽深走廊前，吴青脑子昏沉沉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屋门口站着个人。

“老师，”倚在墙上的印苗抬起头，脸在黑暗中看不真切，“能聊聊吗？”

吴青抿了抿嘴，心头涌起股烦躁又瞬间熄灭，从口袋掏出钥匙，对着锁眼插了好一会才对准，“进来吧。”

室内空间不大，除了必要的家具就只有墙上几幅师生合照，冷清清的，不像住了五年的地方。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印苗低声询问。

吴青却觉得他不安好心，像是在耀武扬威一样。吴青没回答，给印苗倒了水，坐在了椅子上，“想聊什么快说吧，不早了。”

话在嘴边了印苗又说不出口了，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好像又没什么必要。五年，吴青眼角有了细纹，脖子前倾的程度也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