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知他说的是事实,不再分辨,转而想起另一个问题。他垂头盯着贺扬舟手上血糊糊的咬痕,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孩子呢?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在我府上。”
闻景又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若是直接带回来,说是外面的女人生的,那势必要惹得何相不快。若是给贺扬舟带走,那以后贺扬舟成了亲,要他的孩子喊别人娘吗?
不过,贺扬舟也未必肯要这个孩子。他还没想好,就听贺扬舟道,
“养在我那里,殿下随时可以去看,等他懂事了,殿下决定要不要告诉他实情。”想了想又补充,“我没有娶妻的打算。”闻景听到这话立刻看向贺扬舟,贺扬舟也正看他,四目相对,闻景先移开了视线,“我想看看他。”
“好。我带殿下去。”
闻景生产那天血淋淋的景象,贺扬舟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经过这么一遭,虽然贺扬舟弄清了自己的心意,可闻景的状态却不大好现在闻景极度厌恶自己的身子,甚至厌恶女人。何筝与他说话时,姿势有些亲密,闻景当时没什么异常。可等何筝一离开,他抱着痰盂吐得撕心裂肺。大夫说这是心病,说到底是贺扬舟自己做的孽。
恰好近些年南疆异族不太安分,本不足为惧,但贺扬舟自请出战。他是想带闻景过去休养的,远离京城,闻景不必时时紧绷,也不用日日对着何筝。
“这一去少说一年,京城的形势复杂,离开久了,恐会生变。”闻景坚决不同意。
“我已经请了旨,不能不去。”
“你!”闻景气得说不出话,肚子也越来越痛。他这几日时常腹痛,约摸是吃坏了东西,并不放在心上。
“你不会是舍不得反了吧!”闻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定是舍不得闻远,打算放弃了。“贺扬舟,你”闻景话说一半,突然被贺扬舟拦腰抱起。
“小元子,快去叫大夫,快点!”吼完小元子,又低头看他,声音都有些抖,“哪里不舒服,忍一忍啊,大夫马上过来。”闻景被他抱到床上放好,才注意到自己腿间的血迹,不是吃坏肚子了么。他盯着腿间越来越多的血,心里发慌。
“小产?”闻景不愿意相信,“大夫是不是看错了,我才生完没多久,不会这么快又有孕的吧!”大夫转过头,不忍看他的眼神。这次仍找了上次给他接生的那个大夫,是知道他的情况的。
“是我不好,不该同你吵的。”听得贺扬舟说话,闻景这才发现,小元子与大夫都已离开,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了。
“大夫说了,是这胎太匆忙。”他上一胎伤了底子,第一个孩子还未过百日,刚刚流掉的胎儿已有两个多月,怎么也怀不住的。
贺扬舟抱住闻景,“你再养一养,然后我们去南疆。”不等闻景开口,又继续,“你什么都不用操心,等我们回来,马上叫你做皇帝,好不好?”闻景不知道能不能信他,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作家想說的話:】
蛋是蒸二包的车
下方留下評論後可完成敲蛋!
太子×将军
第15章太子再度有孕,南下避人耳目/蛋:重逢炮,抱着孕夫边走边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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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扬舟态度的转变对闻景的恢复确实大有好处。二人欢爱,贺扬舟不仅不避讳闻景身体的异样,反而像是得了趣味似的爱不释手。受他的影响,闻景也不再那么抗拒,有时候还会给儿子喂个奶。
闻景状态一日好过一日,贺扬舟见状,着实松一口气。只是南下的日子将近,闻景突然变卦,决定还是留在京中。贺扬舟拗不过他,又看他恢复得不错,就同意闻景留下,独自去了南疆。
自上次小产过后,每次行房,闻景都会服用避子的丸药,次次不落。但临行前的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闻景竟忘记了服药。
他想就一次没吃,应当不会那么准的。可又很关注自己的身体变化,像是在期待着什么。闻景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自己的肚子。因此,当平坦的小腹稍有隆起,闻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小元子,去请大夫。”八成是怀孕了,不过还是要找大夫看看。他现在的身体束腹是不行的,以后肚子大了肯定藏不住。正好往南疆运送粮草的军队一月后出发,他可以跟着去南疆,在那把孩子生下来。几息之间,闻景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小元子吓了一跳,以为太子哪里不舒服,正要出门去宫里请太医,又听到太子补充,“还请上次的大夫。”
小元子回过头,看到太子摸着小腹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有了猜测,匆匆出门去了。
这是大夫第三次蒙着眼被带到这个地方了,他已经熟门熟路,进来就朝着床边的贵人走过去。
把脉片刻,大夫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公子这、这是喜脉。”
果然是怀孕了,闻景心里竟有种大石落地的感觉。直到这时候,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期待这个孩子的。所以“忘了”服药,所以每天看自己的肚子有没有变化。
“公子不是吃着避子的丸药吗,怎会...”
“有一回,忘了吃。”
诞下第一胎不过半年多,这位公子小产了一回,如今又有了两月的身孕。大夫本想说他现在的身子还不适合再要孩子,但转念又想人家请了自己看诊,听到怀孕也毫不震惊,想必是早有成算的。
大夫觉得自己几句话,改变不了闻景的决定,那也不必说出来徒添烦忧。直接写了安胎的药方,嘱咐闻景千万要注意身体。
眼见主子和大夫都没人提这茬,小元子急得不行,“大夫大夫,我家,我家公子的身子怎么样,可受得住?”
“自然是要好生养着。”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有主意的,大夫也不好说什么。
闻景心想,他和贺扬舟为了南下这事,不知道磨了多少嘴皮子,兜兜转转还是得去。闻景摸着微鼓的小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倒是小元子见到主子高兴的模样,咽下了心中的担忧,给主子熬药去了。
看完诊,大夫又被原路送回,蒙着眼的大夫心想:这大户人家果然也是只看起来光鲜,好好的一个公子,硬被逼得两年怀仨,竟是连休息都不能。
闻景上书自请运送粮草,太子一派的官员都以太子马首是瞻,自然无人提出异议。皇帝巴不得太子走得远远的,痛快地批准了。
唯一的麻烦是何筝。两人成婚已有半年之久,闻景借着养伤的名头至今未与何筝圆房。现下闻景要去边疆,少说得一年半载,何筝恐生变故,想趁这一个月怀个一儿半女,好稳固自己的地位,再不济也得把房圆了。
这天晚上,何筝又来给闻景送夜宵,顺便暗示太子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注意身体?有人可是巴不得孤身体不好呢?”闻景嚯地站起,把什么东西扔在了何筝面前。
那是刺客的口供,何筝只看了两行,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这,这一定是栽赃,我父亲不可能做这种事,不可能的!”何筝语无伦次地解释,“殿下明察,我父亲他-”
闻景突然弯腰,掐住了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表情,像是要看她有没有说谎。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何筝看到太子胸前衣服上的湿痕,并不明显。
“孤也希望不是何相做的。”何筝还未细想,太子已经松开她,拂袖出去了。
回到卧房,闻景长出一口气,经此一事,何筝近期必不会缠着他圆房了。这几天何筝总过来,闻景不得不与其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