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谦当时脸色就变了:“你怎么说话的!我……我姐根本就不是神经病,她这是被人逼成这样的,肯定能好转。”

怎么可能不好转呢?

蹲的时间太久,封谦身上又开始痛了,但看到屋里吴可越翻身上了床,盖上被子关灯准备睡觉,他又立刻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两个月前吴可越连睡觉都要人在边上哄,现在进步多少,值得夸奖。

灯一关什么都看不见了。

封谦扶着墙站了会儿,腿麻。

他在心里默算吴可越接下来的药费要去哪里凑,难不成真要他一天三个白馍从牙缝里抠钱出来?

都怪佘九涟,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被他讹一笔钱,这笔钱对佘九涟来说又不算很多,给他又能怎么样?

……!

封谦突然灵光一现,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下回某软件,账户登录成功,聊天记录还在,他扒拉出粉红兔头像,发出条消息。

兄弟,在不在?我过段时间能跟佘九涟有很多的接触机会,你还想要他的私密照吗?

很快,“粉红兔”头像框闪了闪。

要。另外再给我加一个人的,我给三倍价格。

封谦眼都直了,这就是拍校长内裤他也得潜进办公室把那老头裤子扒了咔咔拍。

哥,你要谁?

封谦。

【作家想說的話:】

封谦:……啊?o_O?

第21章 | 浴室

尖锐刀锋快而狠地扎进咽喉,悲鸣咒骂戛然而止,腥红动脉血喷涌出一道弧线,封文星偏头不及,侧脸鼻尖落了红。

那双紧压在手掌下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封文星居高临下,不躲不避,直到那双混浊瞳孔完全扩散,颈部脉搏消失,他才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

“考核成功,完美喔。”

Andy戴着鸭舌帽从草垛上跳下来为他鼓掌,又蹲到尸体旁边扒拉那道致命伤口查看,“一刀封喉,很少见到第一次动刀不手抖的,心理素质这么好,考虑跟我合伙吗?”

“不考虑。”封文星毫不犹豫,他把沾满血迹的橡胶手套外翻,一层层叠至小方块,再连刀一起扔进脚边黑色皮袋中,“剩下的你来处理,我还有事。”

Andy眯着眼抬头,调侃:“急着去烧香拜佛抵杀人的罪恶感?”

封文星微微一笑,“碾死只不知好歹的蚂蚁,为什么要罪恶?”

Andy思索了会儿,叹息着:“说的有够造孽,你跟你弟还真是一点不像。”

封文星没什么情绪打量他一眼,漠然道:“是么。”

这是一处破了顶的废弃仓库,荒无人烟,四周围满矮木树丛,夜空无星无月,狂风骤起,吹乱Andy扎在脑后的小啾。

不多时,一滴冰凉水珠打在脸上,他抬头望天:“等会儿有场雨,正好方便清理,你有事就先走吧,记得把钱打到卡上,还有我的新身份证,弄快点,我要走了。”

只这几句话的功夫,暴雨倾盆而至,很快将两人浇成落汤鸡,空气中的腥气逐渐被洗刷淡去,封文星率先转身向外走,他摘下一边染血的眼镜,犹豫几秒,装进了西装口袋里。

脏的东西他一般不留,原本是想直接扔给Andy处理,只是脑中忽而闪过一张送礼时讨好试探的怂脸才改了主意。

封文星脚步顿住,没有回头,“不要去找封谦,无论什么事,别让他知道,我之前把他带去,只是让你认一下人,并不是让你拉他下水。”

Andy正顶着暴雨拖尸体,湿湿嗒嗒的雨水淋在头顶滑落模糊视线,他随手抹掉,听这话觉得好笑:“封文星,我这种亡命之徒很闲吗?”

封文星不可置否,留下最后一句:“他胆子小,别再装神弄鬼吓他。”

粉红兔的加码要求封谦答应了,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但封谦求财也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他可以毫无负担地出卖别人的肉体,轮到自己绝对不行。

不过他自有妙计,到时候应该能应付。岂额群4七??⒎玖二溜??

从疗养站离开的路上封谦嘴没停,骂天骂地,骂人骂鬼,路过一个垃圾桶都要评价两句臭不可闻,虽然里面干干净净,垃圾刚被清洁工倒完。

一连遇上那么多神经病任谁也不会心情好,窝囊气憋在心里难受,回到病房封谦闲来无事登微博一看,发现之前被封禁的小号申述成功解封了,赶紧再摸去谷臻超话发几个帖子骂他。

刚骂完没多久,微信来了消息提醒,是之前联系的狗仔。

自上次见面被搅局后,狗仔那边莫名其妙的忙了起来,说是赶业绩要跑去省外拍八卦,封谦再约他好多次都没成功。

F哥,我从外地回来了,这周末有没有时间,咱们见一面?

周末没课,明天就得搬去308,封谦肯定不想在宿舍跟佘九涟待着,他恨不得一天25小时都泡外面。

行,具体时间地点?

格莫拉酒店吧,周日晚上六点,到时候我把房间号发你,酒店隐蔽性好,我们可以仔细聊聊谷臻那个瓜,争取一周内帮你讨回公道,推那么多次实在是因为忙,这次一定说到做到。

封谦高兴坏了,最近诸事不顺,总算让他等到个好消息,他回备忘录翻找之前写的稿子,心想这些欺负过他的孬货,他迟早要一个个报复回去。

那晚他快睡着封文星才来,封谦觉得他不太对劲,尤其身上有股泡在下水管道里腐烂的死老鼠味,把封谦熏得忍不住干呕几下,差点吐出来,捏住鼻子嗡声问:“你到底是去开会还是挖粪坑了?怎么这么臭……”

VIP病房有浴卫一体,封文星从床头柜里拿了套一次性换洗衣物,假模假样解释:“会议中途抽空杀了只猪,味道很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