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学生证递给了我,我接过看了看,就只是一张很普通的学生证而已,照片上的人我也很陌生。
之前那个在外面敲门的人好像已经不见了,沈从然握住门把手,直接拉开了门,只见外面空无一物,一片寂静,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怪物消失了,那如活物的血肉组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变……变回来了?”我眨了眨眼睛。
沈从然不是很意外,“五班的教室应该就在这层。”
我们来到高三五班的教室门前,用钥匙打开了紧锁的门扉。
打开门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破败发霉的味道,我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在脸前用力扇了扇。
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破旧的课桌上画着乱七八糟的涂鸦,甚至还有用美工刀刻字的,总之什么都有,平行班的学生在这方面的鬼点子总是特别多。
在第三列最后一排的桌子上放着被撕坏的报纸,我走到桌前,试着把报纸重新拼了起来,虽然报纸很皱,但拼完之后大致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报纸上有几个信息被人用红色的荧光笔圈了出来某季姓男子跳楼自杀案;相传该男子身份是某所学校的老师;该学校校长很快出面澄清自杀者的身份和学校毫无关系……
报纸发行的时间是2004年,看来这个姓季的男人是在2004年的时候去世的。
除了被圈出来的信息,还有红色的笔记留在了旁边自杀?
在报纸的右下角还有一个板块印着益智数独,数独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有三个地方没有填完。
我皱了皱眉头,将这些信息告诉给了沈从然,现阶段对于这些信息,我们还是毫无头绪的状态,看来只有继续搜查下去才有可能将这些线索都联系起来。
桌肚里有一本练习簿,封面名字写着的是谭若,翻开练习簿,里面抄录了一些数学错题,从头翻到尾都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便将本子重新放回去了,低头时,余光看见有什么东西被垫在了桌脚下。
我蹲下身,将桌脚下垫着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张被反复对折了好几次的纸,打开后,里面写着两行字可不可以不要告诉老师,我什么都答应你。
“看来谭若是拿到别人的把柄了?”我指了指纸上写的。
沈从然回道:“不过谭若不在意吧,不然这张纸也不会被拿来垫桌脚了。”
教室的最后面放着几排柜子,是学生用来放置私人物品的,有些上了锁,有些没上锁,我找到了谭若的柜子,上面挂着三位数密码的锁,我想到报纸上的数独游戏,全部填完后,得到了813这三个数字。
将数字输入密码锁,只听“咔”的一声,锁开了,打开柜子门,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零碎用品,文具水杯,还有一张照片和一个磁带。
照片是一张黑白照,那个时候虽然已经有彩色照片了,但在乡下地方,大部分人用的还是黑白照。
照片上面有两个男生,好兄弟地勾在一起对着镜头摆了剪刀手,其中一个人是谭若,另一个人是谁还不能确定。
沈从然拿过磁带,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磁带,上面没贴标签,但我们现在手头上没有录音机,里面的内容暂时也不得而知了。
收起磁带,我们离开了高三五班的教室,刚离开教室,我们就看见一个人影从面前一晃而过,我吓了一跳,急忙抓紧了沈从然的衣服。
人影闪过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沈从然看了看左右,随后抬脚往前走去,我怕被他丢下,赶忙也跟了上去,紧接着就见他停在一根水管面前,他蹲下身指了指裂开的地板。
“里面应该用东西,把球棍给我,我看看能不能砸开来。”沈从然说。
我“啊”了一声,“可是,这水泥地能砸开么?”
“先试试,不行再说。”沈从然从我手上拿过球棍,对着那个缝隙就狠狠砸了下来,剧烈的响声让我赶忙捂住了耳朵,然而裂缝也只是稍稍变大了一些,并没有露出什么东西。
“得找工具,前面是活动室,说不定会有。”沈从然边说,边把有点损坏了的球棍递还给了我。
我们来到活动室,一打开门,我差点被门内的场景吓得叫出声,沈从然反应极快,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才不至于让我发出声音。
只见门内黑影层层叠叠,像是累积不断的淤泥,互相粘着在一起。
影影绰绰的黑色淤泥勉强勾勒着人的轮廓形状,并且还发出了人类的交谈声
“天哪,他怎么还敢来学校啊?”
“离他远点,看着就晦气。”
“我妈知道那件事之后都有点不想让我来上学了。”
“他看过来了,别和他对视!”
“喂,我说……你怎么不赶紧滚出我们学校啊?”
“恶心……”
“败类……”
无数的声音辱骂着难听的字眼,他们的声音尖锐而又狰狞,宛如恶鬼般让人心生恐惧。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后退时,门内的黑影忽然消散了,嘈杂的环境突然变得一片死寂,看样子那些黑影应该也只能存在一小段时间。
“呼……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沈从然的手从我的嘴巴上移了开来。
沈从然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现实影射下的残留物吧。”
“什么?”我迷茫地看着沈从然,完全没听懂他说的话。
沈从然看了我一眼,颇有些无奈地说:“就是非常理能解释的东西,想去探知明白只会让自己陷入混乱。”
我抿了抿嘴唇,“你说的对……我们还是该想怎么出去才对。”
没有了那些黑影的阻碍,我们顺利进入了活动室,并在一个被砸开了一个小口的玻璃箱中发现了一根撬棍,我尝试伸手直接去拿,沈从然似乎想阻止我,但是他晚了一步,我的手被玻璃划破了一个口子,我猛吸了一口凉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从然抓住了手。
“你嫌你伤不够多么?”沈从然皱着眉头想从身上找到止血的东西,奈何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他只好撕坏自己的衣服,硬扯下来一块布给我包扎了伤口。
“我没想那么多……”我疼得紧皱眉头,也太倒霉了,怎么感觉我自从进了这鬼地方之后,就一直在受伤?
沈从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别乱动了,我找找有没有别的东西。”他从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副手套,戴上手套后,他将裂开的玻璃碎片拿掉,随后顺利地从箱子里拿出了撬棍。
除了撬棍,我们还从活动室里找到了一张属于谭若的成绩条和一张有些复杂的电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