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过放在一旁的奖杯,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后,捂着鼻子咳嗽了一下。

“上面写着谁?”沈从然眯着眼睛,不断用手在脸前挥动。

我定睛一看,“是……高三一班,名字是蒋……蒋若裴。”

有点耳熟,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听过?

“蒋若裴?”沈从然陷入了沉思,

同时我心下一惊,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惹得沈从然皱起了眉头,十分不悦我打断他的思路,我赶紧指着奖杯上的名字,说:“我刚才在高三一班的教室里找到了一份审判结果书,那个学生就是蒋若裴!”

话音刚落,沈从然手里的奖杯“啪”的一声竟碎成了粉末,金色的细粉从他指间流下,不论是我还是沈从然都露出了一瞬错愕。

下一秒,窗外传来猛烈的拍打声,这可是六楼,谁能在六楼层高的地方拍打窗户?

“沈……沈从然……”我被吓得有点腿软了,着急忙慌地叫着沈从然的名字。

沈从然神色不明,却把纸条往我手里一塞,转身往窗口走去,我捏紧纸条,急忙跟上他。

窗外什么都没有,还是那样橙红橙红的夕阳天。

“装神弄鬼。”沈从然冷着脸,一把推开了窗户,一阵风灌进办公室里,吹散了桌面上的纸质资料。

“到底是什么……”我心有余悸,害怕一会儿又会冲上来什么怪物一口把我们吞掉。

沈从然抬头看向窗外,随后视线落在某一处,伸手拿回来了一块挂在外面的一块白色衣料,看起来像是衬衫材质。

“放心,已经跑了。”沈从然把窗户重新关上了。

我怯怯地“哦”了一声,想起刚才,便说:“难道是因为我提了那个名字……”

沈从然笑了一声,“什么,你以为是伏地魔吗?”

我顿时哑然,无意识看了看左右,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问道:“既然事故发生在学校,应该也会留下记录吧。”

“不清楚,我从来不知道以前还发生过这样一起杀人案,而蒋若裴这个名字我也从未听说过。”沈从然轻轻捏着下巴思考,“或许这个就是我们的切入点,所以,有一点你说对了。”

“什么?”得到沈从然的认同,我一下子有点紧张。

“只要发生过的事情,藏得再严密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我的直觉告诉我,解开了这场杀人案的真相,我们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沈从然放下手,另一只手则捏紧了掌心里的布料,他神态自信,几乎让我一下子就安心了下来。

是啊,只要有沈从然在,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再检查一下办公室,看看有没有遗漏没有调查到的。”沈从然说。

我掉头应道:“好。”

我们继续分两头调查办公室里的东西,在抽屉里,我确定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他名叫林语,是蒋若裴这一届的年级主任并担任了蒋若裴所在班级的班主任,同时也是被蒋若裴残忍杀害的受害者。

沈从然检查了桌面上的电脑,虽然还能开机,但却困在了解锁的密码上。

“有没有什么跟密码有关的东西?”沈从然问。

我看了看四周,摇摇头,“呃……试试生日?”我刚好从一个橱柜里翻出学生送给林语的生日贺卡,字迹很模糊,但还算看得清,“3月19日……2002年,三十九岁生日……”

沈从然皱了皱眉头,“凶杀案发生的时候是几几年?”

“好像是05年。”我回道。

只听沈从然敲了几下键盘,伴随着一声开机声,他皱紧的眉毛舒展开了,“一起过来看看吧。”

“啊,好。”我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了沈从然的身边。

电脑是学校配置的,里面也没什么东西,都是一些工作上的资料,但当我们看到桌面上的“祖玛传奇”图标时,我和沈从然都愣了一下。

“我以为年级主任一定不会玩游戏什么的。”我说。

沈从然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再翻翻说不定还能看到A片呢。”

“什……”我睁大了眼睛,主要是不能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沈从然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怎么了?”沈从然挑了挑眉毛,“提个A片你反应就这么大,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我顿时涨红了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是转念一想,沈从然会这么问是不是说明自己已经不是处男了?

没忍住,我嘴巴不听使唤,擅自动起来,问道:“你不是了么?”     ′㈨1391835O

沈从然还在操控着鼠标到处点击翻看,听见我问的,漫不经心回道:“早就不是了,你不是大城市过来的么?那里肯定比我们这儿更开放吧?”

“啊……”我有点局促,但心里还是觉得沈从然更厉害了,能做到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垂下头,手指不停绞着衣摆,“我不怎么和女孩子说话。”

沈从然停下手,侧头看向我,“一看你也不是个受女孩子欢迎的。”

“我……”

“又瘦又小,看上去像个女人一样,皮肤很白,眼睛也很大……”

我脑袋发晕,怔怔地望着沈从然,他浑然不觉自己的手落在了我的脸上,他的抚摸有些暧昧了,让我的心跳快得就像有个兔子在里面冲刺。

他反应过来了,收回手,最后用一个字总结:娘。

“我没有……”我无力地申辩道。

但我确实不止一次地被人吐槽过娘,我不知道他们对娘的定义是什么,是因为外表瘦弱,长相阴柔就算娘呢,还是举手投足之间都在模仿女性,喜欢翘兰花指,喜欢掩嘴笑,走路扭屁股,这样才算娘呢?

如果是前者,我不认为我长相阴柔,如果说是阴暗的话反而比较符合,我的样貌很普通,普通到丢进人群就会被淹没的那种;如果是后者,我更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行为。

尽管如此,他们仍旧用一些难听的话来讽刺我,在背后编排我,所以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我只是一个被用来发泄取乐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