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1 / 1)

白予卿神情冷漠,回头看了一眼,趁着几人分神的功夫,闪身进了前面的树林。确认周围魔人的气息消失了,这才继续往前走,来到学颍闻的百草峰。

作者有话要说:殷崽读条进度:80.&%3#8716*%(读条机放弃挣扎)

演戏 君上,够了吗?

百草峰的人并不怎么欢迎白予卿。

谢琛已经把二人即将成婚的消息放出来了, 他走到哪里,无论是魔人还是六极宗的弟子,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白予卿倒是不在意, 放平了心态,这些他早就想过,当时下定决心和阿娄结为道侣的时候就想过, 只是没有想到, 他如今确实要和自己的徒弟结为夫妻了, 只是……不是阿娄。

他找到了学颍闻。

学颍闻面色苍白,嘴唇几乎没有一点儿的血色, 见白予卿进来了,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说道:“师兄来了。”

白予卿之前只隐约听见谢琛提起过一句, 说学颍闻累病了。白予卿如今见到了,心里一阵揪痛。学颍闻的气色差的吓人。他站的远远的,怕自己走近几步会让她不高兴。低垂着眼眸。学颍闻远远瞧着,白师兄像是敛去了往日凌厉的锋芒。学颍闻看他还在远处站着, 说道:“师兄如今没了灵力, 想必是走着来的,累了吧?坐下歇歇。”

说完,自己就随便地坐下了,还沏上茶水,给白予卿也倒了一杯。

白予卿这才坐下了。学颍闻见他不说话, 先开口问道:“师兄今日可好些了?”

白予卿点点头,学颍闻是现在唯一一个不对他露出厌恶的神情的。心里放松了不少。学颍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总觉得不放心,说道:“我给师兄把个脉吧, 师兄好些了,我也放心。”

说完,她就要去抓白予卿的腕子,白予卿没反应过来,回神的时候,手腕已经被学颍闻按在了桌上。他的脉象还是老样子,身子虚弱,经脉破碎,这些轻而易举地诊出来了,可若是再仔细一些就能看出来,脉象奇怪的很……

“合欢蛊?!”

学颍闻腾地站起来,盯着白予卿。

“是……是谢琛那混账给你下的?!”

白予卿抿唇一笑,不回话。学颍闻重重地跌回了座子上,慌乱地从自己的须弥中翻找,白予卿止住她,说道:“我不碍事。”

学颍闻盯着他,半张着嘴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个性子,我本来想着,你都答应与他成婚了,那你就是愿意的。这是你的决定我不能说什么,我真的以为……我以为你愿意……没想到谢琛连你都下得去手……”

她对白予卿道:“我总觉得他不会一直吊着全宗上下的人,现在的六极宗就像是一只残疾的耗子,谢琛就像是个牙尖爪利的猫,他是在逗弄咱们!他对你都能这样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对宗门下手了!”

白予卿问道:“现在还能离开六极宗吗?”

学颍闻听到这话,急的咳嗽了数声,说道:“若是能……能离开,早就走个干净了!当时魏师兄和谢琛拼命的时候,就是想护着我们离开……咳咳……结果谢琛……”

学颍闻登时就红了眼圈,却强忍着不掉眼泪,哽咽着说道:“四周都是魔物,把六极宗围了个结实,有几个想逃的,都被揪了回来让谢琛给杀鸡儆猴了!除非……除非天上掉下块石头把谢琛砸个稀烂!不然还能又什么出路?!”

她这话,让原本心中郁结的白予卿忍俊不禁,抿唇笑了一下。

白予卿说道:“没到最后一刻,总会有办法的……”

他的手指渐渐收紧攥成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说道:“我,我去求他也好……”

学颍闻一下子就来了气,指着白予卿骂道:“你之前是多傲气的人?!求谢琛那个王八蛋狗东西!没门!若是你真的去求他……我宁愿自己死了!”

白予卿笑道:“还有那些孩子……阿若和柳玄呢?还有我门下那几个没什么脑子的。你不要命了,他们还要命。”

学颍闻一甩头发:“不行!你是师尊!哪有师尊求徒弟的道理!”

白予卿抿着嘴唇不说话,既然离开六极宗这条路走不通了,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想了想,询问道:“师妹有抑制合欢蛊的药吗?”

谢琛封了药库,却没有把学颍闻身上带着的东西收去,她手里还是有点药材的。对白予卿说道:“我给你配些药材,虽然无法彻底解除合欢蛊,但好歹发作的时候好受一些。”

她把药材包好塞在白予卿的手里,又怕谢琛把这些药材给搜了去,在自己屋子里面搜了一番,找到一个纳戒,比须弥袋都小了不少,塞到白予卿的手里,嘱咐好用法,这才把白予卿送走,站在门口一直等到看不见白予卿的身影,这才回了屋。

白予卿从百草峰出来,紧紧攥着那枚纳戒,整个人魂不守舍。

路上听到不少魔人奚落他,说道无非还是那几句话。

他下.贱,和自己的徒弟走到一起了。

原本从百草峰御剑回到无极峰,只需要一刻钟就够了,白予卿自己徒步走回去,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他在自己的房间坐着待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向无极峰大殿。

他要去找谢琛。

“师尊?”谢琛喜出望外,快走几步迎上前,问道,“师尊昨日不是还说,成婚前三日不宜见面,怎么今日就来见我了?”

白予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站着的魔人,谢琛会意,让四周的魔人全部退下,这才向白予卿询问道:“师尊,怎么了?”

白予卿的神色有些难堪,咬了咬嘴唇,犹豫许久才说道:“他们……”

他的话含糊不清,谢琛追问道:“谁?师尊能告诉我是谁吗?”

白予卿摇摇头,向谢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是谁,也不抬头看谢琛,低着头像是在自说自话:“他们……说,说我……”

这句话依旧含糊不清,白予卿目光躲闪,一副想说又羞于吐露的表情。而后下定决心不说了,转身就要走。谢琛已经猜出了大概,拉住白予卿的手腕把他拽了回来,抿唇一笑,问道:“可是有人说了对师尊不敬的话?”

白予卿有些诧异地抬头,他自己都没有描述清楚,谢琛居然能猜出来他说的什么意思。微微点了点头,谢琛又问道:“师尊知道是谁?”

白予卿摇头。

谢琛心道,这倒也是,现在六极宗里四处走动的,多半是夔山的魔人,自打魏滕死后,宗门弟子大多都缩在自己的住处当个缩头乌龟。师尊遇见的,八成是夔山的魔物。因此根本不认识,谢琛叫了一个人过来,问了白予卿的行踪,而后冲那人下令:“这段时间内,但凡和师尊的行踪有重合的魔人,格杀勿论。”

他抓着白予卿的腕子,明显感觉到师尊有些颤抖。

“师尊是怕我吗?”谢琛笑道,“师尊不必害怕,他们出言不逊,杀了也是应该的。师尊好不容易张口求我一回,我怎能让师尊失望呢?”

他伸手蹭着白予卿的脸颊,牵起一缕发丝放到唇边亲了一下,问道:“之前有人这般诋毁师尊的时候,殷师弟是怎么做的?”

白予卿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