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白予卿愣了,他就想掏出鞭子吓唬这三个小孩一下,若是真的有什么处罚制度,再把人赶去戒律堂再受罚。

怎么……这鞭子还能自个儿抽人?

跟那柄白到发光、能自动砍人的剑一样,砍人不用动手,抽人也不用动手,原主这是给自己配了一个不用动手全自动化机器库吗?

鞭子挥舞在空中,还没有人拿着,就一条黑红色的鞭子啪啪啪地甩着抽人,白予卿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他其实不赞同体罚教育,学生犯了错,把学生叫来说一顿,知道哪里错了就行,有体罚的时间不如来一套五三,惩罚中促进学习进步。多好!

白予卿的眉头皱了起来,虎蛟抽人丝毫不含糊,还必须在关凌站着的时候抽,这十五鞭断断续续抽完,下一刻,关凌就瘫在了地上,上衣已经被抽烂了,一身的红痕。

他本想让虎蛟停下,转头看了一眼殷危娄,殷危娄低着头咬着嘴唇,小脸由于刚才被按在地上摩擦,现在看起来脏兮兮的,本来干净朴素的衣袍沾了不少灰尘。

白予卿模模糊糊想起来,原著中这个地方,好像是关凌刺了殷危娄好几剑,殷危娄流了一滩血水,又赶上下雨天,在雨中淋了半晌,之后高烧数日差点没把命烧没了。

关凌的行为……放在现代的话,算是校\园\暴\力吧?

校\园\暴\力,是白予卿不可触碰的逆鳞。

幸好这一次他在现场,避免了悲剧发生,如果他没有穿过来,或者如果这次小徒弟受到欺负时他恰好不在呢?

白予卿这段愣神的功夫,虎蛟已经抽完了一个关凌,另一个正抽到一半。

他咬咬牙,终于在阻止虎蛟和保护主角中做出艰难抉择:算了,体罚就体罚吧。若是按照原著的进度看来,还有几十场霸凌行为等着主角,这次的惩罚当做是杀鸡儆猴,等刑罚完了,还得再给这几个三观不正的孩子讲讲道理。

反正送去戒律堂也要挨鞭子,不如就让他替戒律堂抽了算了!

第二个人被抽的双腿不住地打颤,只待虎蛟十五鞭抽完,摇摇晃晃如同濒死的蛇,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抱着双臂想要哀嚎又不敢出声。

然后虎蛟扭向了第三个人。

第三人见识了前两个人的惨状,浑身抖如筛糠,虎蛟迟迟没有甩鞭子过来。

那人被吓得险些哭了出来:“尊上……”

“叫谢琛。”

那人疑惑,不知道尊上为何突然要叫谢琛,白予卿抬眼一扫,重复一遍道:“我等着,叫谢琛过来。”

学生挨了鞭子,白予卿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光挨鞭子还不算完,之后还要把三个挨了鞭子的人送到戒律堂蹲水牢,被抽成这样,自己走估计是够呛了,还是叫个人来扶他们一下吧。

还没挨鞭子的弟子不敢怠慢,他慢一刻,地上的两个师兄就要多疼一刻,他来时没有带剑,只能用跑的,一路上能跑多快跑多快。找到谢琛再带回这偏僻的住所,早已上气不接下气。

谢琛到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两个同门被虎蛟抽的满地打滚,虎蛟悬在半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谢琛的一句“尊上”还没叫出口,虎蛟便甩过来卷走了站在他身边的师弟。

谢琛愣在原地,屏气凝神,一句也不敢问,生怕惹恼了尊上,下一鞭子就落到自己身上。

抽完了第三个人,虎蛟回到白予卿身边一扭一扭地似乎在邀功,白予卿颇为嫌弃地瞥了这丑鞭子一眼,示意谢琛过来,对他道:“送他们去戒律堂。”

谢琛明白了,尊上叫他过来,是让他帮忙运人。

前来惹事的三人强撑着站起来,行礼拜别,一丝一毫都不敢乱了规矩,现在他们的状况不能御剑,只能走着过去。

直到三人从白予卿的视线里消失,他才将虎蛟真正地收进了须弥袋。

“师尊!”

白予卿转头一看,殷危娄正转着轮椅,有些着急又有些担忧地往他这边赶过来,殷危娄的眼睛盯着白予卿的腿,问道:“师尊……您方才还受了伤,您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虎蛟其鞭,寒清峰弟子噩梦,形状如蛇,抽人带风,一鞭龇牙咧嘴,二鞭皮开肉绽,三鞭反复升天。

另有一说:一鞭断手,二鞭断腿,三鞭断袖……

然而此刻的白老师还不知道,以后虎蛟这条鞭子会有很多种用途。

送鞭 拿着!

白予卿低头一看,他之前已经用清身术把衣服清干净了,并且简单地处理过了,却因为方才的动作导致伤口裂开浸染了绷带,隐隐可以看出血色。

他本来觉得奇怪,为何殷危娄本知道他在这里,剑都架到身上了却不向他求助。殷危娄这一问让他明白了:原来是因为知道他受伤,不忍心让他劳力费神!

更让白予卿感动的是,殷危娄在受辱之后,第一时间没有向他诉说自己有多委屈,而是来问他的伤势如何。

多懂事的孩子!

现在白予卿越来越觉得,这个徒弟收的真是太值了。

白予卿站在原地不说话,殷危娄有些担忧,又唤了他一声:“师尊……”

殷危娄有些想不通,如果说上次白予卿是为了寒清峰和他自己的名声考虑,当众承认他是寒清峰门下弟子,那这次的出手是为何?单纯地给他出气?不太像师尊的作风啊……

白予卿迟迟不说话,殷危娄想要伸手去拉白予卿的衣袖,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予卿的脸色,再次叫了一声师尊。

看着面露担忧的小徒弟,白予卿有些犯难,心道:别关心你师尊了,只要你不黑化你师尊死不了!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这次的受辱事件只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无数次的“宗门暴力”,形式丰富到难以想象,施暴人不带重样的,并且施暴行为一直持续到主角被挖肋骨。

最为严重的一次,殷危娄差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贞洁不保。没错,贞洁不保。

想到主角以后日渐艰难的处境,白予卿微微叹了口气。

他不能每次都护着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