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1)

写完之后,殷危娄不知道要写什么了,把笔墨纸砚都收好,躺在床上。

他有两件事没告诉魏滕。

第一件,就是他发现自己的修为很难再进一步,若是要跟上后续的调查,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他可能撑不住,得让魏滕加派人手。

第二件,师尊的身上似乎有被夔山魔窟侵扰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幻境倒计时开始。

药库 他眼要瞎了

师尊被魔气侵扰这件事, 不能随意告诉魏滕。避免魏滕手里再多一个师尊的把柄,日后被魏滕搬出来在这上面做文章。

自己的修为无法再进一步,这件事同样不能告诉魏滕。魏滕现在留着他, 无非是因为他身上还有些利用价值,需要留着他调查生蛊门的事,若是被魏滕知道自己的修为止步于此, 只怕会被毫不犹豫地丢弃。

但是要调查生蛊门, 现有的人手还不够, 必须想办法让魏滕再给他多派一些人。

殷危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现在若是睡不着,只怕明天会撑不住。殷危娄最终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用调息缓解疲累, 把意识沉入识海,片刻后,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修为无法更进一步了?”

近些天,殷危娄经常能听到这个声音, 只要一进入识海, 这个东西就经常来跟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就好像深深在他的识海中扎根似的,他尝试丢弃,但就是甩不掉。无奈之下,留着这个不知名的东西了。

殷危娄不予理睬,放空神识开始调息。那声音便问道:“你知道为何你的修为停滞不前吗?”

空旷的识海中寂静了片刻, 殷危娄问道:“为何?”

那声音低沉又压抑,说道:“自然是你做了有违天道之事……”

殷危娄轻笑一声, 说道:“我做什么一向问心无愧,何来违逆天道之事?”

对方则说:“师徒之间有违伦常, 怎么不算有违天道?”

殷危娄怔了。

对方便接着说:“你与你师尊之间早就逾越了师徒本分,有悖天道,理应当罚。”

殷危娄扯动唇角,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我的师尊?我现在是无极峰弟子,你是说魏滕?我们之间怎么有违伦常了?是他打了我一顿还是我骂了他一顿?若是因为他打了我一顿有违伦常,你应该去找魏滕。”

那声音便说道:“装聋作哑,罪加一等。”

殷危娄道:“现在我的师尊确实是魏滕,我这是实话实说,算不上装聋作哑。”

识海之中再次沉寂,那个不知何处而来的声音没有再说话,整整一晚过去,双方相安无事,殷危娄只当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是胡说八道,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次日天一亮,便又顶着“谢琛”的脸皮出去了。

新弟子入门的第一日留给弟子们熟悉门中事务,殷危娄跟在卫延身后,在无极峰四处转悠。

这些于他而言早已经格外熟悉,就是装装样子,装模装样地,像新入门的弟子那样,是不是问卫延几个问题。

卫延领着他们转到一半,有弟子眼尖,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便向卫延问道:“卫师兄,你看前面的,是不是寒清峰那位?”

言罢,那人已经走到众人面前。卫延抬头一看,带着一众新人后退一步躬身见礼。来人并未理会他们,径直从众人面前走过。

殷危娄余光看见,那就是师尊。

师尊的衣角上还有血迹。应当是刚刚出任务回来。

殷危娄悄悄把神识放出去,想要趁机查看师尊的状况,神识刚刚接触到师尊,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反弹回来。殷危娄险些受伤,脚下一错,稳住了。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师尊的神识不应当是这样的,或者说师尊不该对他有这样大的抵触。

等白予卿走远了,卫延对众人说道:“白师伯喜静,不喜与人交谈。若非遇到了必要事务,诸位还是不要与白师伯有过多交谈。”

有个新人好奇地问道:“我看全宗上下,好像都特别害怕这位白师伯?”

卫延笑道:“一般弟子犯错,会送到戒律堂惩戒。但是若是惹怒了白师伯,他手中有一条鞭子,名为虎蛟,抽起人来比执法司仪的九节鞭还要疼上三分。”

殷危娄听见了,不禁腹诽道:师尊哪有他们说的这么玄?师尊虽然也有鞭子,但是总比执法司仪好多了,执法司仪抽人那是不把人抽到半死绝不收手,师尊这般严厉过吗?显然是没有。

殷危娄开玩笑似的问道:“我们不招惹白仙师,那是不是就能和白仙师亲近一些了?”

卫延皱起眉头循声望去,说话的,可不正是当时要拜进寒清峰的谢琛吗?谢琛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无极峰配不上他?现在还没死了那条拜进寒清峰的心?

纵使心中不悦,卫延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还是不要走太近较好。”

殷危娄深深点头,道了一声多谢师兄。

卫延又道:“说到白师伯,倒让我又想起一件事,各位最近若非极其要紧之事,便不要找师尊。”

一人问道:“这是为何?”

卫延说道:“夔山魔窟有松动,师尊正在忙五宗会谈,若是诸位仍有不清楚之事,找我就好。”

殷危娄不经意间说道:“忙完生蛊门,忙新人入门,接着又来忙五宗会谈,咱们师尊确实是辛苦。”

卫延皱起了眉头,隐约觉得这个谢琛有些不对劲,他怎么知道生蛊门的事情刚刚过去?便试探性地问道:“谢师弟虽然刚刚入门,对宗门事务倒是清楚的很。”

殷危娄笑笑,说道:“六极宗乃西南第一大宗,我们这些世家子弟,自然时刻关注六极宗动向,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卫延一想,这倒也是。西南的修真世家对六极宗盯的很紧,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那消息传的简直比兔子跑的还快。生蛊门来访又实在是一件大事,西南其余宗门知道也不足为奇。思索至此,卫延打消了疑虑。继续带着这一群新人熟悉无极峰。

在殷危娄还是他本人的时候,甚少来无极峰。他不喜欢无极峰,之前要来无极峰,要么是来送卷宗,要么是被魏滕拎过来挨打,自然也就没有闲工夫去看看无极峰到底有什么东西。

寒清峰山势陡峭,又因为常年只有白予卿一人居住,没什么建筑。无极峰就不一样了,山势平缓,除了必要的演武场、弟子住所、祠堂之外,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房屋和建筑。有一个十分简陋的房屋,和周围的建筑看上去格格不入,据卫延讲,这是好几十年前六极宗的建筑了,虽然旧,但是魏滕不让拆,还定时让新的过去的弟子前去打扫。

殷危娄找出一只蛊虫,放进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