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1)

白予卿点头。

殷危娄从他的怀里起身,说道:“那师尊休息……”

说完,殷危娄应该走了,但是他就是撑在床边迟迟不动,一副有话又不敢说的样子。耳根红的透透的,白予卿又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红透的耳垂。殷危娄十分谨慎地问道:“师尊……我能不能亲你……就一下?”

原来他是想要做这个。

白予卿忍俊不禁。

解蛊之后,殷危娄想要做什么都要征得他的同意,哪怕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最简单的亲吻或者拥抱,若是白予卿不同意,殷危娄就算多渴求也不会动他一下,不敢越雷池一步。

白予卿点头,攀上殷危娄的肩膀,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啄。

殷危娄尚没有回过味儿,白予卿就已经离开他的嘴唇。殷危娄不甘心,争辩道:“这下不算!这是师尊亲我!我说的是我亲师尊一下!”

他小孩儿脾性,白予卿不和他计较,闭上双眼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殷危娄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师尊眼睫微颤却没有睁眼,是不是太轻了所以没有察觉到?

那他……再亲一下?

殷危娄勾起唇角,扣住白予卿的后脑勺,吻上眉心那一点格外殷红的朱砂痣。

仅仅是一个亲吻,殷危娄都觉得格外满足,真挚又虔诚,喜欢的不得了。

他一直守到师尊睡着,设置好结界,离开寒清峰。、

*

生蛊门隔日就要离开,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生蛊门和六极宗达成了“倾宗门之力助六极宗封印夔山魔窟”的协议。

殷危娄听学颍闻说,上一次夔山魔窟松动的时候也签过类似的协议,这次的协议虽说和上次有些不同,但是学颍闻觉得大同小异。

生蛊门的“倾宗门之力”说的好听,可最后出力的还不是六极宗?

在生蛊门之后,还有五大宗门会谈,这次是西南坐庄,也是为了夔山魔窟之事。其余四宗只尽情偷笑这座魔窟不在自己所属的地域之内,有记载的五宗会谈也记到:其余四宗派了好些个人过来,最后还是六极宗消耗最为严重。

出钱出力又出人。

若不是因为上任归月剑剑主力挽狂澜,六极宗颇有倾颓之势。

说到归月……现在归月的主人是师尊。

归月存在了许久了,六极宗创立之时,师祖铸造归月剑。所以归月和六极宗年纪相同,传承至今实属不易。殷危娄对上任归月剑的剑主有些好奇,曾经去藏书阁找了找相关的记录。

那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剑修。

令殷危娄感到奇怪的是,藏书阁对这位前辈的记载甚少,只留下了几本任务卷宗和一篇简单的人物志,人物志记载了一下相貌年岁生平,其余没写什么,至于那几本任务卷宗,描述了一下任务的概况,记了一个“鬼患已除”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记载。

这几本卷宗,倒是和师尊那几本卷宗相似。

二者的卷宗都是这种情况,难道仅仅因为双方都是归月的主人吗?

殷危娄的直觉告诉他,其中联系应该没有如此简单。

现在他和卫延几人对协议再确认一遍,复制一份交给生蛊门带回去。确认完后,殷危娄今日的事务就算完成了。会寒清峰的路上,殷危娄总感觉有人跟着他。

殷危娄没有走往日常走的路,弯弯绕绕来到一片偏僻的竹林,从须弥中取出了存音铃放进口袋中,停下脚步,说道:“出来吧。”

一个深蓝色的身影从竹子后走出,莹绿的眸子不复往日光彩,眼周也红红的,绞着手指怯生生地叫了一声:“阿娄。”

殷危娄躬身道:“姑娘有何事?”

绪兰秋苦笑:“你为何和我这般生分?”

殷危娄道:“姑娘说笑了,在下之前多有逾矩,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绪兰秋的眼中已然带了几分祈求:“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殷危娄道:“没有忘,我已经回禀宗主,姑娘好意,恕我难以接受。”

绪兰秋似乎仍然不死心,问道:“魏宗主如何回答?”

殷危娄的声音不再似之前那般温柔,说道:“师叔已经向贵宗发书,拒绝此事。”

绪兰秋踉跄几步,险些站不住,殷危娄冷漠地站在原地,绪兰秋撇着嘴,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涌出,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绪兰秋双手颤抖捂住脸,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你怎么能这样……”

绪兰秋的声音哽咽,委屈道:“三个月都不曾给我消息,临到最后,却告诉我你拒绝……”

“我的宗门已经同意了!魏宗主也答应,我问过魏宗主了,你的师尊根本不拦你!我也用了好大的功夫劝兄长接受你,为什么……你怎么能这样!”

绪兰秋捂着脸哭的几近绝望。

殷危娄不理会她,灵气在指尖凝聚,一只黑色的蝴蝶渐渐成型,蝴蝶煽动翅膀飞到绪兰秋的面前,停留在她的指尖。

指尖轻柔的触感让绪兰秋把脸从手中抬起,眼眶依旧通红,泪眼看着翩跹的黑色蝴蝶,惊叫道:“这是……鬼眼蝶?你怎么……”

蝴蝶刹那消失无踪。

周围景色也瞬间置换,竹林已经不见,四周的树木诡异又阴森,全然不像六极宗一个仙门会有的地方。

绪兰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你真的学了生蛊门四绝?!我当时还为你辩解,你怎么配……你怎么有脸?!”

殷危娄的神色依旧冷漠。

绪兰秋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手背不停地蹭着发红的眼角,悲恸到了极点。

她哭的这么惨烈,殷危娄也始终只是冷漠地看着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