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1)

为了不让卫延察觉,他把灵力压到最低,至于缠在卫延手上的丝线,仅仅用来探查,没有攻击的作用。

既然卫延能进去,顶层的禁制必然有其特定的解法,卫延在上面有任何动作,灵力是如何运转的,他都一清二楚。

顶层的卫延丝毫没有察觉有何不对劲,像往常一样来到顶层放好卷宗,殊不知顶层禁制的解法已经被殷危娄看了个通透,下楼之时,殷危娄早已悄悄收回丝线,装成个没事人的模样,低着头继续把卷宗归档。

卫延觉得自己这个师弟着实不错,若是没有拜在寒清峰门下,说不定现在已经是无极峰的顶梁柱之一了。

当天夜里,殷危娄就偷偷溜进了无极峰的藏书阁。

虽然后背的伤仍然有些疼,但是并不碍事。

藏书阁夜间并不关门,有些苦修的弟子,夜间会来到藏书阁阅览书籍。殷危娄装模作样的本事一流,和尚留在藏书阁的弟子们打过招呼后,又装模作样地悄悄往藏书阁顶层走去。

此刻藏书阁的高处几层都空无一人。殷危娄飞也似地蹿到顶层,依着白日卫延开禁制的样子,将藏书阁的禁制打开,观察了一番,四下无人,这才进了顶层,为了防止别人发现,又掩去自己的踪迹,恢复了禁制,把门关上了。

藏书阁顶层看上去平平无奇,就和下面一样,摆着几个巨大的书橱,贴着标签以便人查阅。

不同之处,就是有的书架上,标的是六极宗仙师的名字。

学颍闻、岳长霖……

不仅是现任的仙师,以往仙师的卷宗都在。殷危娄兜兜转转的好几圈,才在一个角落中发现标着“白予卿”三个字的书架,书架不大,放的东西可不少。殷危娄随手抽出一本,是他师尊以前出任务的卷宗。

目光扫过卷宗的文字,看完之后,殷危娄的眉头皱了起来。

放下这一本又打开另外一本,皆是一样的情况。

殷危娄一连看了数本卷宗,这些卷宗都有同样的问题:

对任务的描述详尽,对师尊的任务过程却一笔带过。

最后留在卷宗上的,只有四个字

鬼患已除。

莫不是其他峰的仙师也是这般?

殷危娄找到其他仙师的卷宗,一连翻看了基本之后,却发现只有白予卿的卷宗闪烁其词,不描述师尊完成任务的过程,只留下“鬼患已除”四个字。

为何会这样?

殷危娄尝试找出这些任务的共同点,将几本卷宗摆在面前对比一番,的确是有些令人惊异的相同之处。

鬼患规模极大,鬼患的感染速度极快。

不对,应当不是这个。一般的鬼患也不值得师尊去处理,这两点可以理解,但是除了这些,还要什么地方是他没注意到的吗……

殷危娄一扭头,恰好看见在师尊的卷宗旁边,有一个书架,上面写的不是任何一个六极宗仙师的名字,而是写的一把剑的名字

归月。

殷危娄伸手想要去拿归月的卷宗,刚刚碰到卷宗的时候,书中突然蹿出一团火苗,瞬间烧到了殷危娄的手指。

指尖流了血,恍惚之际,血已经滴落在地板上。

殷危娄连忙抻着袖子把血迹擦了擦,割了内袍的一个布条,裹住伤口,想要看看归月的卷宗都写了什么,手指刚一凑近,就被火苗又烧了。

殷危娄丝毫不介意,他左手的五指都被烧了一遍,终于让他找到一本没有设置限制的卷宗。

翻开一看,是归月的历代主人。

刚刚翻开第一页,突然一阵令人心慌的灵力波动传来,殷危娄顺着这股灵力探测过去,灵力的来源清楚地告诉他有人正在打开顶层的禁制,即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殷崽:为什么男人不能以身相许?

审问 我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

卷宗散了一地, 灵力的波动也越来越剧烈,殷危娄压根没想到会有人来,若是来的人只是单纯的查阅卷宗, 没有发现他,那万事大吉。若是被人察觉了私自进入最顶层,那八成还要挨一顿打!

被人发现那句遭了!殷危娄把卷宗胡乱塞了一通塞回了书架, 有一本塞不回去, 殷危娄一时着急把那本收回了须弥袋, 此时殷危娄能感觉到,顶层的禁制已经被打开了。

脚步声逐渐接近, 殷危娄环视四周,书架之间有空隙,躲在书架后根本不行, 一眼就能被人发现,但是整个顶层除了书架也没什么能躲的地方!他抬头看见房梁,顺着柱子三两下爬了上去,待在房梁上。

“回宗主, 顶层确实被人打开过。”说话的是一个专管藏书阁的弟子, 他说道,“能打开顶层禁制的只有几个人,但是刚刚的灵力波动和这几人都不相符,弟子这才斗胆半夜惊动宗主。”

魏滕来了?

殷危娄隐隐有些担忧,趴在房梁上, 敛着自己的衣摆,让房梁尽量遮挡住自己, 死死压抑着自己的灵力,避免被魏滕探查到。

魏滕对那名藏书阁的弟子说道:“你先出去。”

那弟子应了一声之后, 赶紧出去了。他出去之后,殷危娄从脚步声判断,进来的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魏滕,他侧着身子看去,卫延,执法司仪,还有一个……和执法司仪长得极其相像,他只听说过,应当是执礼司仪。

卫延道:“师尊,弟子应当是最后一个进顶层的。”

魏滕问道:“你进来的时候,有谁跟着你?”

卫延练练摇头,说道:“无人……只是今日有一位寒清峰的师弟,过来帮忙把卷宗归档,有一本应当放入顶层的卷宗,被混到了普通的卷宗当中。所以弟子才来了一趟顶层。”

魏滕的眉头一皱,疑问道:“寒清峰?”

躲在房梁上的殷危娄没由来地一抖。

寒清峰只有他和师尊两个人,今天师尊没有来过,魏滕轻而易举地就能把目标锁定在他的身上。

果然,魏滕问道:“白师兄相关的卷宗在何处?”

回答的不是执法司仪,是另一位执礼司仪,虽是男人,但声音轻轻柔柔的,说道:“宗主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