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1)

他想问问殷危娄的伤怎样了,尚未问出口,殷危娄便抢先一步,躬身行礼道:“师尊早。”

白予卿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能站起来了,气色也不算差。殷危娄本就是修道之人,加上昨日那伤药的作用,后背的伤口应当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白予卿想到这里,便没再多问,只是冷漠地应了一声,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处理卷宗。

殷危娄不着急,等着白予卿把卷宗处理完。半个时辰过后,将那一摞卷宗交到他的手中,让他送去无极峰的藏书阁。

殷危娄正好像找个正当的机会进藏书阁,此时机会来了,他连忙应下,抱着卷宗带着自己的小心思,来到了无极峰。

他想查师尊以往的任务卷宗。

作者有话要说:殷崽开始搞事了。

同时恭喜殷崽正式踏入火葬场。

调查 没有进展

六极宗的卷宗归档在无极峰的藏书阁。

以前殷危娄来送卷宗, 把卷宗放下后就跟见鬼似的跑了,根本不曾仔细看一看六极宗的藏书阁。

说句实在话,殷危娄对魏滕没什么好感, 对无极峰亦是。

有时见一个人的第一面就会心生喜欢,忍不住想要亲近。与之相反,有时见到一个人, 非但没有好感, 反而会有不自觉的抵触之心。

殷危娄见到魏滕的时候就是这样, 即使当时第一个问他要不要入门的是魏滕,第一个向他递出橄榄枝的是魏滕, 但是殷危娄就是……就是不愿拜入魏滕门下,眼都不眨一下地拒绝了魏滕,并且一转脸儿就赖在白予卿的身边了。

魏滕呢?非但丝毫不介意, 还乐呵呵地让殷危娄待在六极宗。还明确表示,若是殷危娄能拜入白予卿门下,那就待在白予卿门中,若是殷危娄拜师不成功, 随时欢迎他回到无极峰。

当时殷危娄只觉得, 魏滕能有这气度,宗主之位真不是白来的。

可即使魏滕对他这般宽容,每日都笑呵呵的,殷危娄依然觉得,魏滕这个人不易亲近, 不好相处。对他没有半分好感。

至于无极峰,那可能就是殷危娄恨屋及乌, 不待见魏滕连带着无极峰也一起不待见。

殷危娄到无极峰的时候恰巧碰见卫延在将卷宗归档,他将怀里的卷宗收敛好, 走向卫延,叫了一声卫师兄。

卫延其人,姿容端正,修为上佳,堪当六极宗大师兄,魏滕门下第一人,师姐师妹们的理想道侣,若要说有那么一点缺点,就是卫延这人太直。

不是正直,而是直。

这两个词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实际含义却是千差万别。

殷危娄对卫延的直深有体会,记得有次出任务,卫延救了个小师弟,回程的途中,有人跟小师弟开玩笑,问他:卫师兄救了你,你该怎样报答?

还没等师弟回答,就又有人笑道:不如师弟以身相许?

这本是个无足轻重的玩笑,同门之间嬉笑打闹罢了,谁知卫延却突然正色道:“婚嫁大事,不得玩笑,况且我和师弟同为男子,怎能谈‘以身相许’?”

便是这一句话,弄得一行人都无比尴尬,最后回到六极宗的时候,谁都没敢再说话,更不敢和卫延开玩笑。后来,人们大致都摸清了这位卫师兄的脾气,以后出任务就只说出任务,不多言语一句,不与他开玩笑。

殷危娄当时也没有说话,尴尬归尴尬,但是这只是个人的性情问题,卫延不喜欢开玩笑,以后他多注意一些就是了,他当时注意的是卫延的后一句话。

为何男子就不能以身相许了?

殷危娄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有这般奇怪的想法,只是想听到卫延说,男子不能以身相许之时,他就莫名有些气氛。

现在又看到卫延,殷危娄规规矩矩的,叫了师兄行了礼,把卷宗放下之后,看了一眼卫延要归档的卷宗,问道:“师兄每日都要处理这么多事情?”

卫延停下手头的事儿,笑道:“也不算很多,习惯了……”

殷危娄走到他面前,问道:“师兄可要我帮忙?”

卫延道:“我一个人可以忙过来,师弟去忙你自己的吧……”

殷危娄只道:“我每日闲得很,除了修炼就是睡觉,与其在寒清峰睡觉,倒不如来帮师兄做些事。”

听见这句话,卫延明显地愣了一下,说道:“那师弟你……确实是挺闲的。”

殷危娄抿了抿嘴,卫延确实直,并且直的超出他的想象,为了避免太过尴尬,殷危娄迅速岔开了话题,问道:“师兄要将这些卷宗归档?师兄教教我应当如何做吧,正好我也无事,能帮师兄分担一些。”

卷宗归档是个极其枯燥的事情,弟子们大都不愿意做,现如今殷危娄自己送上门来了,岂有拒绝的道理?卫延点点头,将归档的步骤给殷危娄示范了一遍,殷危娄上手很快,在卫延的指导下试了两遍后就能独自处理卷宗的分类和归档。

然而殷危娄可不是白白来帮卫延干活的。

卷宗归档到一半,卫延从殷危娄抱来的卷宗中取出一本,问道:“这本为何和其他卷宗混在了一起?”

殷危娄侧头一瞧,正是白予卿那本和南城相关的卷宗。

殷危娄道:“我只当这本是和师尊相关的,就和其他的放到一起了……是不是我放错了?对不起,我是不是给师兄添麻烦了?”

卫延本想责怪他两句,六极宗宗门事务的卷宗归为一类,和六极宗仙师有关的卷宗,尤其是任务相关,应当另分出来。这不是什么特别偏僻的规矩,内门弟子经常帮仙师处理宗门事务,本是心知肚明的事儿,殷危娄不该做错。

但当卫延看到殷危娄垂着脑袋的丧气模样,责怪的话一瞬间就都说不出口了,盯着殷危娄看了一会儿,微微地叹了口气。

寒清峰毕竟情况特殊,师弟有些事务不熟悉情有可原。

最终卫延也没有责怪殷危娄,将卷宗如何归类再跟殷危娄讲了一遍,又想了想,只跟殷危娄叮嘱了一句:“下次注意。”便拿起那本卷宗,往楼上走去。

殷危娄见状,立刻跟在卫延的身后,问道:“这样的卷宗要放到楼上吗?”

卫延点头道:“和六极宗仙师相关的卷宗,都放在顶层。”

“顶层?”殷危娄一听,立刻道,“那我帮师兄送上去,师兄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卫延摇头,说道:“顶层有禁制,你到了那儿也进不去。还是回去吧。”

藏书阁的顶层是和仙师相关的卷宗,顶层设置了禁制,殷危娄想不好奇都难。

殷危娄挠挠头发,应了一声便自己回去了,实际上却趁着刚才和卫延接触的功夫,一缕灵力拧成的丝线悄悄缠上了卫延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