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蔫头耷脑地靠在椅背上,她难道要一直窝在这方寸大小的地方,过着宅斗的生活?
香草见不得叶清清不高兴,忙出主意道:“姨太或许可以去求大帅,他允了您就能出去的。”
叶清清百无聊赖,她刚刚得罪了严起,恐怕那人没那么简单同意自己的要求。
“就没别的办法吗?”叶清清捻动着指头,轻轻扣着桌面,突然眼睛一亮,出其不意道:“我们不能偷偷溜出去吗?”
香草连忙摇头,捂着叶清清的嘴谨慎道:“姨太千万慎言,这种话让别人听到了可不得了。要是偷偷出去,被抓住的话大帅是不会轻饶的。”
叶清清点头,确实,她没有三姨太的本事,这大帅府被兵士围得铁桶一般,根本逃不出去。
“姨太,五姨太来了。”小丫头进来通报。
叶清清闻言越发头疼,她现在来做什么,绝不会是来探病这么简单。
“妹妹,姐姐刚听说你的事,可叫我担心死了!”五姨太脸上挂了笑,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坐在对面。
叶清清恹恹的,勉强笑道:“姐姐如此劳心,我怎么当得起。”
五姨太抿嘴一笑,捏了捏她的手:“如今你可是大帅心尖尖上的人,过一会儿恐怕其他几位姐妹还要过来,咱们长话短说,妹妹可没忘了答应姐姐的事吧?”
叶清清眉眼微动,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装傻道:“我可不记得答应过姐姐什么,姐姐莫不是记错了?”
五姨太脸色微变,挑眉质问:“妹妹难道要反悔?不过一桩小事,你要是应下,我就帮你出帅府如何?保管让你安稳无忧。”
叶清清抬眸看她,好看的眼睛里带了审视和警惕,扯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你听到我们方才的话?”
五姨太冷笑,侧头看着整个清凉院,自嘲道:“这个宅院又有谁不想离开呢?”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势利如叶清清这般竟然也舍得这个富贵窝。如此看来,她们两人之间也算惺惺相惜。
“你?”叶清清狐疑的看着她,试探着问道:“你有办法?”
“你应下我的事,我就告诉你。”五姨太眼睛里带着精光,渴望之色几乎溢出来。
叶清清为难,起身踱步转了两圈,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旗袍上的山茶花随着她的动作盛放,格外动人。
五姨太细细看着她,果然是个美人,大帅会动心也在预料之中。
“姐姐到底要我做什么?”叶清清停下脚步,仿佛打定了主意,如果真的能离开帅府过上安稳生活,与她结盟也算不错。
五姨太转身看她,手里的帕子攥得死紧,压低了声音:“妹妹去大帅院子里过夜时刻见过一旁的书房,我要书房里一紫檀木盒子。”
“书房?那盒子里是什么?”叶清清秀眉微蹙,书房是军事重地,等闲人不能进去,五姨太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妹妹就不用管了,盒子一到手,我答应你的说到做到。”
“姐姐容我想想。”叶清清沉吟半晌,起身送客。
第二十七章 限定时间
五姨太从叶清清房里出来,右手微微握拳,青白的指节透露出她此刻的情绪波动。
那个女人还需要时间考虑,可是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大帅生日宴上的事再次回荡在脑海里。
夜色深沉,五姨太端坐在床上,只是小几上点了一支蜡烛,没有开灯。烛火闪烁着,照得五姨太清秀的面庞忽明忽暗。
她攥着手里的手帕,身上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怕着什么。
卧房的门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蹑手蹑脚进来,随后把门关上,大马金刀地坐在桌边,看着她冷哼一声。
五姨太在这声冷哼里变了脸色,脚步挪动着走到桌边跪下。
“沈军长,您来了。”她暗暗咬牙,脸上带了点屈辱,没办法自己家人都在他手上,她不得不卑躬屈膝。
沈军长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玩味儿地打量着:“你来帅府已经足足一年了,让你做的事还是没有办成,这样下去的话你的妹妹恐怕就要被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五姨太扭头,不让他碰自己,一听到妹妹便紧张了起来,哀哀求着:“不要,她才十五岁,不能去那种地方!我会尽快的,求您告诉大帅,再宽限我几天时间!”
她来帅府一年没错,但大帅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别说是书房了,她连大帅的院子都进不去。
“我已经联系了八姨太,只要她答应帮忙,我一定会拿到东西的!”五姨太跪在地上,福着身子,说的恳切。
沈军长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丢到地上,冷然道:“苏晓,这个你认识吧,你办事不利,所以你母亲已经被打发到洗衣局去了,据说手每天都泡的发胀,都快烂了,要是事情再办不成,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妹妹!”
苏晓爬在地上,把手绢捧在怀里,示若珍宝,这是她母亲绣的,她认识,她认识呀!
泪水顺着腮边滑落,苏晓拿着帕子,狠狠抹了抹眼泪,和这种人她没有道理可怜,更没有情面可求。
“我会尽快把事情办成,到时候还望苏帅记得答应我的事。”苏晓说着把手帕放在胸口处贴身收着。
沈军长不屑一笑,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了两口,缓声道:“苏帅说了,一个月是最后的期限。”说完,他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去。
苏晓跌坐在地上,修长的之间按在地板上,几乎要断开。她红着眼睛,脸色苍白,一个月,这怎么来得及!
湖边清脆的鸟鸣声声入耳,微风浮动,流水沉静。
苏晓回神,三天一滑就过去了,她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拿到那个盒子!想到这里,她转身朝着二姨太的房里走去。
看来不逼叶清清一把,她是不会真心帮着自己的。
清凉院里素来冷清,青石板的小路上杂草已经许久没有修整过,处处带了点清幽的意思。今日却是不同,五姨太刚走便又陆续来了几位姨太太。
她们都亲姐妹一样,热络的拉着叶清清的手关怀备至,同之前叶清清受冷淡时完全是两副嘴脸。
叶清清强打精神,应付完她们之后已经是精疲力尽,整个人瘫痪了一般地颓在玫瑰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