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然,我做了噩梦,梦里你离开我了,不管我怎么在后面叫你,你都不肯回来。”关思韵小声说着,她仍旧抱着沈茵然不肯放手,似乎还在因为梦里的画面感到害怕。
怀里人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晕,用脸颊在自己熊口前轻蹭寻求安慰,红棕长发与自己的黑发缠绕在一起。沈茵然被关思韵的话触动,心里隐隐作痛,她知道,对方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自己没能给对方该有的安全感。
“小韵,我不会离开你。”女人的嗓音温柔如水,似温着的酒,柔而纯。到了这会儿,关思韵终于从梦境带来的恐慌中脱离,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这才意识到,两个人难得在一起的休息日,就这样睡过了大半天。
“茵然,我去做午餐。”关思韵起身准备去洗漱,才刚坐起来不久,又调皮得坐回来,倾身汶了沈茵然一下,这才踩着拖鞋离开。
看着少女高挑的背影,沈茵然抬起手,有些恍惚得摸了摸唇瓣。视线所及,是她手上的婚戒,看到那枚象征着婚姻与忠贞的戒指,沈茵然眼中浮出愧疚,她垂眸,将戒指摘下,随后放进包里的首饰盒中。
沈茵然洗漱出来,关思韵正在厨房忙碌。少女系着粉色白兔围裙,正用锅煎出漂亮的心形荷包蛋。她在餐桌上摆了新的青栀花,正散发出淡香。
“茵然,可以吃了,你尝尝看我的手艺。”关思韵端着两盘西式早餐摆上桌,最后半句话的语气有些暧昧,不像是单指早餐,好像还有旁的什么意思。
沈茵然很少上网,在和关思韵在一起之前也是根正苗红的直女,到了这会儿自然没懂对方“手艺活”的真正含义。在吃饭前,关思韵特意将青栀花摆在两人中间,还用手摸摸装着花的玻璃瓶。
“你很喜欢青栀花。”沈茵然看着关思韵有些孩子气的举动,轻声说。听她提起,关思韵眸色变得更温吞,好似将一颗糖球放在水中,慢慢融化。
“茵然身上的味道就是很好闻的青栀花香,而且,青栀花的花语是美好结局,我很喜欢它的寓意。”关思韵说着,又用手拂了拂青栀花的花瓣,随后朝着沈茵然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
少女的眸子是大而明亮的杏眼,眼尾柔和得微垂,鹅蛋脸也只有巴掌大小。素颜时,关思韵的眼眸像只无辜的小猫,总是水汪汪的。那一抹润色将她少见的暗红色眼眸浸染得波光粼粼,当她全然凝注时,眼里好似藏了光与星。
刚刚喝过牛奶,她嘴边留了一圈白色的痕迹,小巧秀挺的鼻梁还沾了一块面包屑,怎么看都像个要自己照顾的小女孩。可沈茵然知道,也只有这种时候,少女才是青涩稚嫩的。平时就像个小大人一样,总是喜欢反过来照顾自己。
关思韵很多时候都是细心的, 20岁的生日还没过,却有不输成年人精细,两个人在一起,反而是自己这个年长的总是被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沈茵然想着,脸颊微微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羞红。她抬起手用纸巾帮关思韵把小脸擦拭干净,一转眼,少女的脸又恢复了如瓷白玉器般的干净和精致。
“茵然,我们去逛街好不好?有个新上的电影评价还不错,你之前做的旗袍也好了,我喜欢看你穿旗袍的样子。”吃过早餐后,关思韵将桌子收拾好,抱着沈茵然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摸着对方手腕上翠绿的玉镯来回抚摸。
玉镯微凉,似乎也被女人偏低的体温感染。今天沈茵然不用上班,关思韵为了配合她的时间,特意请了假。她本来是有课的,但她不想为了课程耽误难能可贵的独处,她想见沈茵然,但并不是什么时候想见就能看见的。
“好,之前就说过,今天都听你的安排。”沈茵然笑着,摸摸关思韵的长发,这是一个很亲昵的姿态,可关思韵却抬手握住她的手,反手将她拥在怀里。
“茵然,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用抚摸小孩子的态度摸我。”关思韵气鼓鼓得说着,虽然不是真的生气,但她的不喜欢这种方式。她一直很介意,或者说是排斥沈茵然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
“小韵,我没有那个想法。”沈茵然见关思韵抗拒,微楞了下,随后解释。的确,在以前她是把关思韵当孩子,毕竟自己大了她整整14岁,比一轮还多了。
可是在一起之后,沈茵然是完全把关思韵当做恋人看待的。刚刚那样抚摸关思韵,沈茵然是完全处于恋人的身份和感觉,她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女孩来疼惜,不曾想会被关思韵误会。
“我们收拾一下出发吧。”关思韵显然不想深究这个话题,打算现在就出门。她们起身准备换衣服,这时候,沈茵然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上面显示纪枞文三个字,关思韵也见了,眼里闪过一丝冷凝。她没有多做逗留,而是借着换衣服的借口,转身回了房间。
“有什么事吗?”沈茵然接起电话,轻声问。
“我刚下飞机回来,马上到家,爸说今晚要过来吃饭,小祁那小子也会回来,我们一家人聚聚。”男人的声音在电话对面响起,沈茵然听后,这才想起今天是对方回家的日期。
在另一边,关思韵并没有换衣服㈧㈠ 1玖伍6㈠⒊㈧,而是通过门缝,冷冷看着在客厅接电话的女人。她身上还穿着自己为她准备的白色睡裙,纤细而美好的身段被裙子包裹。
看着她散落的黑发,关思韵眼神闪过一丝迷离与迷茫,随后又渐渐被失望代替。过了会儿,沈茵然挂断电话走来,关思韵将门的缝隙合上,安静得坐在沙发上等待。
“小韵,你换好了吗?对不起,我有事必须要离开,我明天会再请一天假陪你,我…”果然,沈茵然说出了关思韵心中预想的台词,她眼里生出失落,攥着的手指甲扎入掌心,留下一个个月牙瘢痕。
“没事的,我知道你那边推脱不开,我们下次再抽时间一起出去就好。”关思韵体贴得说道,似乎并不会因为沈茵然决定离开而难过。听她这么说,沈茵然嗯了声,心下不舍得离开关思韵,又愧疚和自责。
“小韵,对不起,我…唔!”沈茵然话音未落,房门忽然被里面人打开,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汶落下。沈茵然被动得接纳,柔软的身体被压在墙上。
少女的汶和她给人的感觉不同,是强势又热切的,好似凶猛的小兽,几乎要把自己吞没。沈茵然半阖眸子,顺从得由她秦汶,将大半重量交给对方。
十朊的small千口扰着nvpeople矛木车欠的辰口铲缅,沈茵然的未到很箱,她的汶就是香气最浓郁的地方。她的沈替在自己的汶中逐渐放松开,柳叶般的眼眸半阖,柔中带媚得看着自己。
这一刻,关思韵心中生出了罪恶的念想。她在思考,如果自己将沈茵然关起来,禁闭在一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这样一来,这个人是不是就可以专属于自己了?再也不会有人想要将其抢走?
“茵然,说你不会离开我。”一汶过后,关思韵捧着沈茵然面若桃花的脸,柔声问,沈茵然不犹豫得点头。她不会离开,她也不想离开,只可惜现在还没办法。
“好啦,放你走了。”得到沈茵然的保证,关思韵忽然笑起来。她又在沈茵然辰口上汶了下,只把那两片粉嫩的波辰口汶得red月中才舍得放开。离开前,沈茵然回头看了眼倚靠在门上看她的关思韵,这才转身出了屋子。她站在电梯门口,摸着被汶得发疼的唇,忽然笑了下。
不只是小猫,还是小狗,爱咬人的那种。
电梯一开一合,带走了脚步声,也宣告这场难能可贵的见面终于结束。关思韵靠在门上,听着电梯启动,眼眶微微泛红。这间屋子是沈茵然名下的房产,也是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屋。可现在,其中一方走了,失去正极的磁铁无限朝着负面下坠,没人能拉住她。
关思韵呆滞得走回屋子,看着桌上那朵青栀花,猛地将玻璃瓶拿起,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刺耳的声音喧嚣过耳,溅起的玻璃渣掉在关思韵脚边,还有溢出的水,以及那朵被刮伤的青栀花。一瞬间,关思韵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回过神,哽咽了声,没哭,只是蹲在地上。
她用手拾起玻璃碎片,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手指被划破一个细小的血口,鲜血溢出,掉在青栀花瓣上,将最干净的一抹纯白染了血色。
关思韵忽然气恼,随后干脆将整只手掌按压在那些玻璃碎片上,玻璃轻而易举划破掌心,带来细枝末节的刺痛,足以忽略。关思韵将手抬起,混着玻璃渣,将那只破损的青栀花收拢在掌心间,轻轻握住。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才刚刚说过怎么就忘了呢?我会帮你记起,会好好的让你想起来。我疼,你回来抱抱我。”⑼_Ο_⑹﹏Ο⊕⑺、0﹩⒋$①﹎②
侵蚀·3
从关思韵那里离开后,沈茵然情绪不高,似乎一整天的好心情都在此刻宣告结束。她开着车,想着自己没能留下陪关思韵,心里失落又难过。
“夫人,您回来了。”到家之后,门口的张姨站在那迎她,沈茵然换了鞋子,看到鞋柜里的男士皮鞋,心中了然。这时候,楼上传来脚步声,沈茵然抬头看去,男人正从拐角处下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身量高挑,如今已经36岁,却没有半点中年发福的迹象。
“老婆,你回来了。”纪枞文看到沈茵然,脸上挂起浅笑,他主动走上来,为沈茵然将外套脱掉挂在一旁,沈茵然嗯了声,淡淡作为回应。两个人近半年没见,沈茵然的态度一如既往,对此纪枞文也不奇怪,也知道对方就是这样清冷的性格。
“我让张姨准备了晚餐,稍后爸爸和小祁说也会回来,我们一家人很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
“我先去洗个澡,稍后下来。”
沈茵然并未接话,上了楼③③′②⒉′⑶O⑼6′3⒉,她先是给关思韵发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到家,并且嘱咐关思韵记得吃晚餐。洗过澡后,沈茵然换了一身纯白色的家居服。她肤色不与黄种人相近,是剔透的冷白皮,被热水浸泡之后,脸颊上红晕微浮,看上去好似少女一般,全然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沈茵然看了眼手机,上面并没有关思韵的回复,她想,小韵大概还在低落,尽管脸上努力维持着情绪,可每一次自己回家,关思韵的不开心,沈茵然都能清楚感应到。她坐在床上擦拭头发等待自然干掉,过了会儿听到楼下的开门声,才换了一身稍显正式的黑色连衣裙,踱步下楼。
“爸,小祁。”沈茵然到楼下,刚好看到一同来的沈军和纪祁,平时手机不离手的纪祁在老爷子面前老实得很,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喘了。
人到齐,张姨也把做好的饭菜摆上桌,接下来就是安静而沉寂的用餐时间。沈茵然晚上并不习惯吃太多东西,加之在这样的气氛下,她也没什么胃口吃太多。她安静听着老爷子同纪枞文说着分公司的事,思绪却渐渐飘离这里,想起自己的女孩。
沈茵然出生在加海市,在她出生那会儿,沈军靠着地产发家,已经做大了沈家的生意,是以沈茵然出生时,便是沈家众星捧月的存在。
沈茵然的母亲原名叫凌宁,在那个时代,她是家喻户晓的舞蹈家,后来因为嫁入沈家,为了些不成文的规矩,才改名为凌若梦。沈茵然总听母亲说:“婚前的一切,似梦境一场,而今,梦醒了,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