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生以为齐墨会送自己回主宅,但没成想他竟是带着他驶入了一片幽静的别墅区。江潮生知道这里,他们这还算有名的富人区,住的大多是些富裕的中产。

他们停在了一栋洋房前,有个上了年纪的深皮肤OMEGA在庭院中的躺椅里打着瞌睡,肚皮上蜷了只超级肥的猫,让人很担心老人的睡眠质量。

“那是我的母亲,”齐墨突然开口,“走吧,咱们今天就在他家蹭顿饭。”

江潮生就这么懵然地跟随齐墨进入了洋房,门厅的陈列架上密密匝匝地摆满了军徽与奖章,还有不少封存在相框中的老照片。

其中一位大抵是齐墨的父亲,身着军服的ALPHA雄姿英发,轮廓肖似齐墨的脸庞上满是军人的沉稳严肃。

齐墨的母亲早就准备好了晚餐,挺热情地给江潮生盛了一大盘豌豆牛肉烩饭,甚至没有询问江潮生与齐墨的关系。

江潮生擓了一勺放进嘴巴里,是没有品尝过的异国风味。

他们吃过饭后也没有多做逗留,齐墨和母亲道过别后几乎是两步并作一步地带着江潮生往外走,说是再晚一点,他们的丈夫就可能要亲自来逮人了。

在车子上,江潮生才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道:“齐哥,原来你是军人家庭。”

齐墨油门踩得飞起,也没瞒他:“嗯,我爸比较厉害,最后升到了大校,差点就当上将军了。”

“你父亲…还在军队吗?我看只有你母亲在家。”

齐墨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感情:“他已经去世了,旧伤复发。”

“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人都是会死的,”齐墨的嗓音沉静而平和:“老头生前特别倔,古板得要命,誓死都要捍卫所谓军人的荣耀。我硬要退伍后就和我断绝来往了。他去世后,我才回家。”

江潮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在齐墨的讲述中还原了属于这个ALPHA的故事。

齐墨,齐大校的独生子,跟随父亲的意志参军。因此与自己的前妻聚少离多……直到女儿生病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摆脱了军队,也摆脱了父亲的期许。

“我曾把完成父母的期待放在人生的首位,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人活在这个世上,从来不是为了什么而活的,”齐墨快速地看了他一眼,暗金色的眸子里满是复杂到难以形容的深沉情感,“潮生,也许我们都无法理解你的痛苦,但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

“别说了,我明白……”江潮生死死地低下头,额发垂了个尖遮住他的眼帘。

嗡他的手机突然震响,心乱如麻的江潮生打开锁屏,看到了母亲发过来的消息。

【潮生,下午有个大个子男人说他们已经接你回去了,你安全到家了吗?我和你爸都帮你教训过你哥了,你姐也狠狠骂了他一顿。

唉,你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也不愿意和人说起自己的心事。我和你爸今天合计了好一阵,才终于想明白你在那种家庭里,过得其实也很辛苦吧?

如果被欺负了,要和我们说,要么就干脆躲回来,我和你爸会开着拖拉机把那群人全部铲走。

…………

亲爱的宝宝,你也不用想着能为我们做什么。我将你带到这个世上,从未想过因此获得什么。

我们只希望你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爱你的妈妈。】

泪水终于倾泻而下,带着全部的委屈、无助与深刻的爱。江潮生死死揪住自己的牛仔裤,像一个孩子般嚎啕大哭,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觉得压在胸口的石头被移开,骤然解脱。

齐墨不发一言,只是默然驶向他们共同的家。

他们的ALPHA已经在等他们了,看到齐墨下车,他先是扶住他的肩膀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再从副驾抱出哭到打瞌睡的江潮生,还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屁股,惹得OMEGA哼哼唧唧地动来动去。

“齐哥你可真会哄人,教教我呗,”他不怀好意地勾住齐墨的领带,暧昧地用指节敲了敲他的胸肌。

齐墨好脾气地笑了下,俊美的脸庞倏然贴近,与他鼻尖相贴,低沉地轻笑道:“那我也哄一下你?”

*虽然潮生不能管钱,但是主攻隔三差五还是会给他转些零用钱的。

小橘:我才二十六我也管钱,手里还有巨额嫁妆。

嘛……小橘很早熟,潮生没法和他比。

第63章 | 五十一:“我”的家(微h,剧情,受三,主攻篇章,踩档)

【作家想說的話:】

大家假期玩得开心嘛?今天更的有点晚了,评论会慢慢回复的。

本章有些少,h想都放在下一章了。本章主要是主攻的父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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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那我也哄一下你?”齐墨俯身贴近,近到我能嗅到他仔细遮掩过的信息素气息,辛热、又带着点柔和的尾调,像是将生姜煮进红糖水中。

他吻上了我的唇角,同时一支粉杏色的饱满花冠悄然滑入了我胸前的衬袋,带着水果般芳香的甜味,几乎无刺的花茎已经有些软了,估摸着是他在母亲的庭院中顺手摘下的。

“是真宙月季。这个季节的花园已经找不到玫瑰了,”齐墨柔和低沉的声线徘徊在我的耳侧,“但我实在想不到适合你的花了,你比它们都要高贵,也比它们更加迷人…我难伺候的大少爷。”

他的情话像是微弱的电流顺着我的脊背倾泻而下,带来细细密密的酥麻感。可想让他多说两句他又不肯多说了,不论我怎么磨他,他都只是不太好意思地偏过头去,想不出更多的甜言蜜语来哄我。

我托着江潮生的屁股把这个OMEGA抱在怀里,他红扑扑的脸蛋搁在我的肩头,偶尔发出两声模糊的梦呓。他似乎特别多梦,又容易分不清梦与现实的边界。我相当不见外地摸出他的手机,随手就解开了锁屏,将他的通讯记录全看了个遍。

之后我把江潮生送去了我的主卧,他哭累了现在只想睡觉。主卧本就是居卧一体,我和齐墨便坐在外侧的起居室中喝了一会酒。他今天居然带着江潮生脱离了我的安排,还敢越过我撤走我的监控人,虽然我已经大抵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要找他的茬刁难他一下。

“所以有什么不能让我听见的,连车里的监听都关了,”我晃荡着酒杯,听冰块在酒液里相互碰撞的轻响,威胁似地抬起一条腿,用赤裸的足心踩向对面齐墨的裆部。

齐墨抬起眼帘用那双暗金色的眼睛细细看向我,确定我没有真的生气后便扶住我的脚踝,用粗糙温热的手掌拢住,轻柔地按摩我的足心,说:“不是大事,还是潮生家里的问题。”

身为ALPHA,我的脚掌自然算不上娇嫩精致,但齐墨却说它们好看。我受不得这个,我喜欢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却相当不习惯被人当作什么宝物似地对待。即使他的力气仿佛是在抚弄一只刚破壳的雏鸟,我也很不舒坦地缩回了脚,却又被它捉住,改为揉搓踝骨处薄薄的皮肉。

“潮生的哥哥和他有点小龃龉,这件事我会解决…”齐墨太了解我的疑心病了,但又顾及江潮生的隐私,便含糊地和我知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