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說的話:】
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呀。本章纯剧情,有心思很重的小江与很会哄人的齐哥,非常纯正的亲情向。
有不重要的小婊砸出没,和齐墨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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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橘睦月老早就对江潮生这套行头看不顺眼了。
廉价的、粗糙的批发款白T恤和牛仔裤,连蔽体的功能都不甚称职。江潮生只是蹲下身系个鞋带,穿着的牛仔裤就会绷得紧紧,裹出浑圆挺翘的臀部,还能看到T恤和皮带夹缝中间露出的盖了几枚浅红吻痕的腰窝。
那T恤也是薄得要命,只要沾了汗就要死死扒在江潮生的皮肤上,他胸膛饱满的弧度自然纤毫毕现,甚至还能衬出浅浅的一道乳沟。
虽然确实青春靓丽,但他真的不觉得自己打扮得过于色气了吗?橘睦月瞅着他暗自思索,要是别人这么打扮他可能会觉得有点心机,但如果说是江潮生……那这不能怪他,这个OMEGA即使只是裸着套麻袋,也会有一种穿了情趣内衣的效果的。
“潮生,我不是给你买了不少衣服吗?怎么不穿?”橘睦月双手自然交叠置于腹部,温温柔柔地询问江潮生。
“啊……”江潮生顺手撕开了雪糕的包装袋,将圆柱形的奶油雪糕塞进嘴巴里,含糊着说:“天气太热,不好穿了。”
“这倒确实,已经到夏天了呢…时间过得真快,”橘睦感叹着,“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出去度假了呢。”
江潮生点了点头两三口就吞掉了雪糕,再“咻”地一下精准地将木制雪糕杆丢进了垃圾桶。
接着他单手拎起背包,和橘睦月道别后离开了。
他今天要回一趟父母家,因为他的姐姐难得回家,父母叫他回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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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生自结婚后就不怎么回家了,他实在是受不了家人们打听他的婚后生活。虽然知道家长里短不外乎如此,但他并不是很想和他们说起这些事情。
再者说了,他又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就因为考下个技工证,丈夫送了一台兰博基尼?还是说自己“母凭子贵”,现在每年能拿到的公司分红他数都数不明白?拜托,他家里人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其实已经偷偷生了两个娃了。
于是他只是沉默,安静地听他姐姐在饭桌上念叨房贷压力大,她儿子学校又乱收费,本来学费就贵了还要收各种学杂费云云。他的哥哥也在为未来的工作发愁,还暗戳戳地拜托江潮生帮他“想想办法”。
“那跟我来汽修厂,”江潮生转动灰色的瞳仁看向他,边缓慢啜饮杯中的饮料边说:“我们这还缺个给人洗车的。”
他哥哥自讨没趣,不太舒心地撇了撇嘴咋舌道,“啧,都嫁豪门了还去什么汽修厂?搞不懂你一天到晚装什么偶像剧清纯小白花啊。要我说,直接把我们全家接过去享福不好吗?”
江潮生的杯口贴于唇边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盯住自己的兄长。
他的兄长也是个OMEGA,能是江潮生的同胞哥哥,长得自然也不赖。但自从江潮生结婚后,他每天都在做偶遇财阀贵公子高嫁豪门的白日梦。
也许是因为江潮生从未和家里人说起自己的遭遇,也可能是始作俑者的口才太好。在那场堪称梦幻奢靡的婚礼现场,江潮生穿着婚服,懵懵地听着那人和自己家人讲述他们的“浪漫故事”。
什么善良的小OMEGA在路边偶遇落难的他,不计回报地施以援手后一见钟情……硬生生把法治栏目扭曲成了八点档狗血剧。幸好江潮生还带着珍珠头纱,没人能看清他绷不住的表情。
但此刻他的兄长竟在江潮生复杂的眼神中抬起手勾下了他的T恤后领,注视他嵌满了牙印的腺体阴阳怪气道:“我要是有你这长相、这运气,我还奋斗个什么劲啊,早就多跟老公生几个娃……”
咯吱江潮生猛地站起,椅子被带动着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到可怕的噪音。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饭桌倏地死寂。
“潮生,你哥不是这个意思…”他的父亲赶紧攥住他的肩头打起了圆场。但江潮生只是轻轻拂开他的手,扭头离开了。
他带着他的小背包离开了家,去找了他的师傅。他从小到大,只要和家里人吵架就会跑来这,没想到这么些年了他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但今天他却扑了个空,他的师傅外出不在。
他只好孤单地曲腿坐在门槛上,漆黑的脑袋瓜埋进膝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没有哭,仅仅只是在发呆。实际上他没在生兄长的气,他只是感到了茫然的无力。
夏季的烈阳似乎永远不会落下,他也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奇异的是这么久了竟然始终无人来寻他,直至日落西沉,一辆纯黑的车子悄然停至他的面前。
有人走了下来,江潮生心头一动抬眼去瞧,想不到从车里走下的人,是齐墨。
这个高大的ALPHA见了他,也没伸手去拉他,只是掀起外套后摆和他一同坐在门槛上,双目平视前方温声道:“一个人到处乱跑,很危险。”
“不是一个人,”江潮生双臂抱膝,不太自然地用手捻动着自己的额发,说:“你们一直都在盯着我。”
齐墨笑笑,也不否认,“等会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吧……”江潮生垂下眼帘,他有点想要吸烟,但摸进裤兜时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被勒令戒烟了。
一支棕褐色的细烟被递送到他眼前,江潮生有点讶异地挑眉接过,再凑过去就着齐墨的手燃起了火,呼的吐出了口轻薄的烟气,是昂贵又精致的味道,江潮生不太习惯。
“齐哥你不是不抽烟吗?”他衔着烟问。
“老板以前忘在车里的,”齐墨回应道:“别和他说我给你烟了。”他俊朗的眉眼带笑,脸颊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梨涡,被火红的暮色渡上了层绒绒的金边,真是令人失语的安心感。
齐墨将他拉起来送上车子,绕车一周检查车况时悄悄按住耳麦指示道:“潮生身边的监视到此为止,关闭监听器。”
接着他打开后座车门,从他老板的车载酒柜里摸出一瓶冰镇过的气泡水,坐回驾驶室的时候随意将它塞进了江潮生的手中。
“他可真会哄人,”江潮生暗自思忖,有点好笑地起开易拉罐的拉环,在汽车的启动声中仰脖喝起了饮料。
“这件事你可以直接和他说,”齐墨看着后镜掌方向盘,直言不讳地和江潮生说,“给你哥在集团里安排个清闲的岗位,这不难……”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潮生,你要想明白,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江潮生疑惑地看向他,听到他说:“想让家人也过上物质富足的日子,还是想借他人的力量向家人证明自己?潮生,不要让他人的想法裹挟你自己的选择与决定。”
江潮生心头蓦地一跳,他迅速移开了目光,低声说:“是…我会想好。”
他转过脑袋,隔着车窗看向飞驰的景色,有点嘲弄似地笑了声,开口道:“怪不得他说要等我二十八岁才能用那些钱…这家伙,连这种事情都算计好了吗?”
是的,现在江潮生手上的“流动资金”不过只有他在修车厂赚到的那点固定工资。他的ALPHA送他千万级的豪车名表,却不给他太多可以自由操纵的现金。
他还故弄玄虚地说江潮生还不到可以拿钱的年纪,每次都把江潮生气得够呛。但如今看来,他说的当真没错……他实在太有可能为了家人的三言两语,稀里糊涂地把所有的钱挥霍一空了。
“他总是算无遗策的,”说起那个人时,齐墨的唇角都是含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