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城翻着白眼,胯/下的衣物间逐渐溢出一滩可疑的骚臭液体。
“啊,”宗云乡毫不掩饰地表露自己的遗憾之情,“脏了。那就先从手臂吧!”
她蹲下/身,也不用手扶着,仗着刀足够快,径直用刀切入他厚厚的衣物,随即手腕一挥,连皮带肉带衣物削下一片带血的肉来
鲜血溅到了她的脸颊上,衬得她晦暗的眼神愈发冰凉。
屋角的丫鬟裙角上溅到了血,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要尖叫,刚打开喉咙,就被人一把捂住嘴巴,后颈一痛,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还听到一个声音道:“抱歉啊!醒后往脖子上敷点药膏。”
丫鬟:“……”
梁知会一跃进窗,握住宗云乡持刀的手腕,可下一秒,她的手心一空,指甲径直掐到了自己的掌心:“嗷!你怎么这样?还能突然隐形,欺负我们没带终端是吧?!我就不信了,你要动手还能不显形吗?”
紧接着,她就看到宗云乡的虚影绕到另一边,割破了自己的指腹,血液顿时汇入地上简城的污血中,下一秒,她握住简城的另一只手,简城便再次惨遭毒害,甚至这次直接痛晕了过去。
“……”梁知会道,“哦,还真的能。”
电光火石间,只见严今期飞快割破自己指腹,握向宗云乡的手,堪堪将她刺向简城胸口的手稳在了半空。
“我们来前叫人去找了过显茗前辈,”严今期飞快道,眼里露出难过的神色,“您说,她会亲自来劝阻您么?”
宗云乡动作一滞,就在这一瞬间,手中的刀便“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说实话,我不愿让她看到我的这一面。”宗云乡出神道,眼神缓缓转动到地上,“不过事已至此……”
只见她带血的手飞快抓起小刀,迅速就往简城背心扎去
严今期阻止不及,梁知会亦飞身难救,可就在那刀离简城还有几寸的时候,宗云乡周身突然光线一闪,整个人直直消失在了原地!
梁知会与严今期俱是心里一轻川原想必来人了,且已经接管了传送处。
人是消失了,可刀却还在那里。那刀顺着惯性,掉落着插/入了简城的背部。
梁知会低呼一声,就要上前查看,意图把那倒霉刀拔出来:“嘶……怎么说呢,你信这世上真有报应吗?这家伙不会真的就这样被杀了吧?”
“别动!”严今期忙道,“要想他有一线生机就别拔,弄点药粉撒上得了,剩下的等他家人来了再找大夫救……”
就在严今期四下找药粉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老爷?公子回来了。……咦?老爷?老爷?”
梁知会与严今期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地直奔窗口。
梁知会率先手脚并用地爬出,找了个水缸跳到墙上,向严今期伸手:“我带你翻最正宗的墙!”
严今期刚把手搭上去,便听方才的屋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声,随即就是大范围的骚动。
“老爷,老爷啊!”
“父亲!父亲!还有气……快!叫大夫!”
“在那里!凶手在那里!”
随即,一个火把朝她们扔了过来,自然没能砸到墙上,而是堪堪砸到了墙角。
然而梁知会却是被吓得脚底一滑,才下到一半,没踩稳就跌了下去,严今期忙去拉她,却也顺着力道被拉了下去。
索性底下是土,而墙也不高,梁知会揉了揉腰:“太久没翻!都不熟练了!”
严今期捂着肩,看着她,与她相视笑了起来。
“走吗!”
“走啊!”梁知会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牵着她往人多的地方跑,“大年三十呢!我们去大街上看花灯!”
二人飞快地汇入京城年三十的大街中,融入涌动的人头里,像一滴水汇入了汪洋,叫人无处寻觅。
两侧的火红花灯为她们的身影镀上了模糊晕染的光华。人□□叠间,她与她的手紧紧牵系在一起,就像她们在松石镇街头离别前的那次一样,就像她们前世今生无数次的并肩携手一样。
她们会在天地成片的爆竹声中相拥,会在新岁旧岁的交接之时相吻,更会在日后的每一次年关相伴。
因为只要“在一起,时辰到了,便是过年”呀。
【正文完】
第69章番外一:家
俗世正值大年初五,新城的人们也还处在过年的余韵中,然而原本该因集体休假而冷清的川原办公大楼里,却已维持了几日的嘈杂繁忙。
严今期踏入川原大楼经过几日的忙乱,此时已经无人有闲暇去在意她隐市中人的身份,大楼通道处的终端检验装置也早就因无人在意而罢了工。
她上了三十五层,见标着“部长办公室”的房间大门竟敞开着,遂轻轻敲了敲门板,以示礼貌。
“严大夫?”过显茗从堆成山的杂物中直起身,惊讶了一瞬,反应极快地笑道,“快请进来吧,有些乱不要在意。”
严今期朝她及一旁帮忙的白微打过招呼,余光瞥见她满桌的待整理的东西,而一旁的柜子则已经空了出来。
“冒昧请问,您这是……打算辞去川原部长的职位么?”
“正是,”过显茗不在意地一笑,“直说无妨,反正过两天也要正式宣布了。那次帮知会出逃的事,虽然最后没有查到我身上,可我到底是参与甚多,自知不便再继续主事,正好,川原到了迭代的时候,我便自请退任了。”
严今期:“您需要帮忙吗?”
过显茗欣然颔首:“多谢,那便有劳严大夫,帮我将这些文件按序号整理一下罢。”
严今期想了想,开口道:“那么继任者,想必从资历上看,应当是从川原几位德高望重者当中选取了。”
过显茗笑了笑,不介意与她继续聊下去:“监察处申勘做个处长蛮好,可大家都知道他不是更进一步的料子。办事处的莫临风么,也不那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