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 / 1)

裕梦梁点?头,“你坐一会,我去给你换一床被褥。”

见?他执行力极强地走开,黎宝因留在原地莫名有点?失落,他……到底是听不懂,还是没开窍?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俊美无俦的端方君子给自己铺床,黎宝因还是有些?一饱眼?福的。

她琢磨着这一夜怎么如愿,目光落在餐桌上一直放着的红酒,心念一动,立即起身去找了开瓶器。

裕梦梁打理好房间回到客厅,就?看到黎宝因面前摆着两?杯红酒。暗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有些?耀眼?,他深深看向沙发上的黎宝因,她也紧紧地盯着他看,像稚嫩的小兽企图抢占地盘,野性与性感并存,他呼吸乱了一瞬,身体不由自主?坐到了她的身旁。

“不是要走流程吗?”黎宝因公事公办地引导他道?,“交杯酒就?算了。我们一起喝上一杯,就当是合作愉快。”

她步伐轻快地把?就?被送到裕梦梁面前,裕梦梁接过高脚杯,黎宝因自顾自碰了一下杯沿道?:“祝我们好聚好散,平平安安。”

裕梦梁指间一顿,重新?稳住力道?一饮而?尽,却是一个字都没多?说。

两?杯酒下肚,黎宝因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转身就?回了卧室。

隔着一扇门,她靠在门板上屏息凝神。

裕梦梁酒量向来差劲,刚刚那杯酒就?算是不至于令他醉酒,但?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的好效果,她原以为裕梦梁会借故再来找自己,没想到过了好一阵子?,竟然听到他匆匆下楼的声音。

真要做柳下惠,还是……不太行啊?

黎宝因纳闷地眨了眨眼?,开门确认客厅里没人,这才无精打采地按下了灯光开关。

绒团似的伊万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见?黎宝因情绪不高,激动地扑倒在她的脚下拱着她的裤腿,黎宝因哄他到一边,他就?闷着脑袋,耍赖似的一动不动。

“真是个黏人精。”黎宝因双手捧起伊万,放在膝盖上无所顾忌地摸了两?把?,“裕梦梁这几年把?你养的很好啊!怎么都这么胖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

上次,在猫岛遇到她就?很疑惑,就?算裕梦梁想要帮她做说客,也用不着带着伊万,那时候她就?担心伊万是不是生病了,现?在确认它没有异样,这才终于放了心。

伊万伏在黎宝因手臂舔了舔她的手指,黎宝因回头又?看了眼?床上,低调的粉灰条纹三件套,铺的平平整整,只放着一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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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没打算同住?黎宝因摩挲伊万的头顶寻思着,过了一会,她起身打开房门,沿着楼梯间往下走了一段,便听到楼下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黎宝因回到房间,坐在床头想了一会,小心翼翼摘下手串,也去洗漱换了睡衣,趁着裕梦梁还没回来,她蹑手蹑脚迈出房门。

隔壁主?卧的被子?同样平整,黎宝因目光落在客厅茶几上的酒瓶上,正认真思考着,就?发觉伊万绕着她的脚踝蹭了一圈。

黎宝因摸着下巴笃定道?:“你也同意?我这么做对不对?”

伊万沉闷地“喵”了一声,黎宝因拍了拍他的脑袋,利落俯身打开酒瓶,然后大步走向了主?卧,她先克制地洒了几滴,见?湿度不太明显,直接又?往上面泼了一圈。

被子?是湿了,但?是床铺还好端端的,为了避免他又?有借口,黎宝因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整瓶酒都牺牲掉。

她昂首挺胸地站在床头,手里拎着一瓶酒就?像是拿着一柄剑,动作挥洒自如得堪称妙曼,酒瓶见?底,房间里酒香四溢,她拍拍手正要庆功,就?感觉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视线。

裕梦梁靠在门框上,正沉着脸朝她看过来,黎宝因手一抖,空荡荡的酒瓶直冲她的脚面。

裕梦梁动作飞快,一只手握住酒瓶下端,顺势将黎宝因从水渍旁挪远。

床铺上遍布酒渍,黎宝因表情僵硬地将自己从“犯罪现?场”里挪出去。

半晌,见?裕梦梁将酒瓶放回原地,又?沉默着盯着自己看,她理直气壮道?:“我是不小心弄湿的。”指了指卧室,又?破罐子?破摔道?:“反正已经?这样了,你不如就?跟我一起睡。”

裕梦梁缓缓动了动,额前的碎发上的水滴,晃落在浴袍领口。

他一步步往前,就?在黎宝因以为他要沉着脸教训自己时,他突然很乖巧地停在她面前,将她藏在后腰的手臂拉了过来,然后慢慢掰开她的手,将上面因为来瓶压出来的红痕揉了揉,然后紧紧地回握住了她的手。

温暖的体温从他掌心传递过来,黎宝因对上他微垂着的眼?,灰棕色的睫毛像羽毛落下,就?像是春日里缱绻而?来的一场晨雾。

黎宝因心软的一塌糊涂,她正打算认输放弃,忽然听到裕梦梁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他神色清明地注视着她的眼?,十分虔诚地回应道?:“好。”

保证书、腹肌 “不如,我喂你?”……

好?

居然真的答应了。

黎宝因雀跃之余, 莫名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原本还打算跟他这个?老古板强词夺理,辩证辩证情与欲的独立与切割呢。

“要?不?你给我签个?保证书吧。”

黎宝因垫了踮脚尖, 迎上裕梦梁的视线, 认认真真地担心道:“我势单力孤的,万一你明天醒了不?认账, 非要?诬赖我欺负你,那我就真的有嘴说不?清。”

她真的跑去找了纸和笔,和那天晚上在蝴蝶展厅里一模一样,想到那天晚上她的发言,裕梦梁收回视线, 眼?底悄无?声息地溢出一抹笑意。

他等?着黎宝因思考半晌, 写了白纸黑字, 然后听从吩咐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黎宝因知道裕梦梁在外从不?会?轻易落笔, 也知道他的私人印章只给过她一个?人, 她大?概就不?会?怀疑这份保证书的含金量。

但此时,她犹觉不?够,非要?裕梦梁再按上手指印。

她从楼下拿了自己常用的口红,捏着裕梦梁的手指专心致志地涂抹, 她一心要?保障她的利益,而裕梦梁却满心都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一刻,他心里想着, 不?管黎宝因让他在哪里授权, 他都是无?法拒绝的。

他向来就拒绝不?了她。

唯一一次违心, 就让他失去了她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