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裕梦梁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而且,上?回她因?为误会,全程都在气头上?,那番话?说得太刺耳,她怕他面上?不在意,背地里找她麻烦。
他那样的身份地位,但凡真心想要作弄一个人,不跟眨眼一般简单。
“我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
黎宝因?思前想后,借着微醺的酒胆,跟良宸说了?点真心话?,“总得有点动作,让他自顾不暇,我才好?腾出力气为自己做打算吧?”
良宸端起满溢的酒杯仰头干掉,朝着黎宝因?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就脑袋发昏,想给他弄个相亲对象?”
“总比我自己糊里糊涂找个人嫁了?强吧。”
后半句黎宝因?没说,她其实也动过这个念头,但光看裕梦梁这三年对自己锲而不舍的“关照”,她合理怀疑,即使她真的回国找个人嫁了?,他也照样不会放过她。
“再说,我这个想法怎么就昏了?头?在私人感情上?动手脚,总比让他破产要有机会得多吧?”
良宸:“……”这倒是。
黎宝因?收回视线,抱着酒瓶心里暗暗叹气,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晓得,找这么个即有能力让裕梦梁一见钟情,又能接受他不婚主义的完美女性有多艰难。
她也在想,这事?还有没有其他解法。
作为年长她三岁的过来人,良宸显然比黎宝因?想的更?深。
她苦口婆心地规劝,“先不谈其他客观因?素。你觉得,个人而言,裕梦梁酒色财气占了?哪样?”
黎宝因?莫名就想起三年前她跑到他房间?勾引他,以?及在歌厅里她借着喝醉故意吻他的那个场景。
“他比你大整整十二岁,见过的各式各样的美女恐怕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能有什么把握,让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他陷入爱河?”
她幽幽道:“别到头又把自己搭进去?。”
黎宝因立刻否认:“同一个地方,我不会跌倒两次。”
良宸显然不信。
作为旁观者,她对这件事?看得很?简单,黎宝因是决意要摆脱裕梦梁这个的影子,但能不能摆脱,关键还要看裕梦梁的态度。
当初黎宝因?计划离开,临走前给她准备了?七八种应对方案,就是怕她一走,裕梦梁会对她这个“合伙人”兼职朋友泄愤出气。
但事?实上?,这些?年她的生意依旧做的风生水起,不仅没有人对她展开报复,有时候良宸甚至都觉得,有人一直在后面给她保驾护航,以?至于她顺风顺水,无往而不利。
她又不傻,看看酒桌上?那些?老板们巴结的嘴脸,言语间?的恭敬与暗示,自然就知道全是裕梦梁的授意。
“还有件事?,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良宸捏着烤串使劲咬了?一口,外焦里嫩的牛板筋烤得香辣,她吃了?三四串,吊足了?黎宝因?的胃口,才在对方招呼老板再加五十串的招呼声里开了?口。
“其实我一直和轻漪他们有联系。”
“这些?年,不管是冯家,梁家,还是娄家,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出国留学,学校封闭式管理,所以?才杳无音讯。除了?茅景申好?像猜到一点不对劲,其他人都当你只是暂时断了?联系,没办法和国内通信。”
玻璃瓶里的水位一降到底,对面的人垂着眼睫,咬着瓶口的吸管一动不动。良宸看了?眼瓶底,酒瓶早就空空如也。
“还有你们复旦那位姚教?授,刚开始他经常会来店里买东西,手机,电脑,学习机,游戏机……频次高得阿湘他们还以?为店面被什么人盯上?了?。直到两年前,他再也没来。”
看着黎宝因?茫然的表情,良宸直接戳穿道:“不管是裕梦梁没有迁怒我,还是他没有对任何人透露你的情况,只是悄悄寻找,都说明一个事?实。”
黎宝因?坐直了?身体?,故意找店员又加了?几瓶啤酒,良宸没有停顿,叫她名字。
“黎宝因?,你真的不明白?”
一刹那的寂静里,良宸压低了?声音,直接道破。
“只要你愿意,依旧可以?是裕公馆的宝因?小姐。”
“我不愿意。”
黎宝因?抬起眼眸,“阿姐是想劝我回去?吗?我以?为阿姐会理解我。”
“我理解你的所有决定。”良宸紧接着强调,“但这不意味着,我要盲目地鼓动你走上?偏执的道路,当局者迷,是你看不清问题的本质。”
她收起脸上?残余的大大咧咧,很?明显是在尽全力压着暴躁的情绪,“从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早晚会离开裕公馆。可是,你到底是哪一刻真正?做的决定?促使你做决定的原因?又是什么?你想过吗?”
她很?迟疑地开口询问,“你和裕梦梁,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可解。还有,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一些?特别的事??”
黎宝因?蓦地抬眼,撞上?对面良宸世故而又机敏的眼神,她没有在质问,审视,而是在焦急,引导,这让她心里突然很?乱,一些?一直不愿意面对的情绪喷薄而出,迫使她错开了?视线。
“怎么这么问?”
“你也知道我有段失败的感情,但是我至今都不后悔自己当时的选择。”
良宸停顿很?久,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才慢慢告诉黎宝因?,“包括我曾经拥有过一个孩子,以?及我最终决定,不让他降生在这个世界。”
黎宝因?蓦地顿住动作,她抬头看向?良宸。
这些?年,她一直都知道良宸和阿轩举办过婚礼,一起生活过一段日子,后来阿轩去?了?港城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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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音信,她以?为良宸早就放下,不再介怀。
可她居然有过孩子?她当时只剩下一个人,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她怎么熬过来的?
黎宝因?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但很?显然,如今的良宸,已经不需要任何安慰。
她并不在意地揭开自己的伤疤,只为用自己的经历提醒她。
“感情的事?情,没人任何人能帮你做主。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也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作为外人,我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可是从表面看,我并未从裕梦梁身上?感觉到他对你的敌意。如果不是敌意,那他一直放不下你,很?显然是因?为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