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伊澈引进帐篷后,温启宁先帮他放好行李箱,这才转身一脸歉意的说道:“这里一切都十分简陋,辛苦澈儿少爷了。”

含笑环视一周,发现虽然陈设简单,但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特意点了熏香,伊澈明白这是温启宁为了他的到来精心准备的,忙摆手柔声道:“这已经很好了,谢谢你,启宁。”说完径直挑了一张单人折叠床坐下,他指着另一张对正在四下扫视,极尽保镖职责的弁星说:“那张床就归你了。”

“OK,我先出去看看环境,你们有话慢慢说。”知道温启宁有正事要跟伊澈汇报,而自己虽然已算半个伊家人,但毕竟来的时日尚短,有些事还是不听为妙,弁星挥了挥手,掀起帘子出去了。

目送弁星离开,伊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已主动来到身前的温启宁柔声笑道:“坐下吧,一直站着不累吗?”

依言坐下,温启宁以如水的目光打量着伊澈,片刻后将人轻轻拥入臂弯,抬手小心翼翼摩挲精致秀美的脸庞,“你瘦了,鹿鸣没照顾好你吗?”

“怎么可能?他可是按照你走之前花了一天一夜准备的事项来的,半点也不敢马虎。但是……”仰面轻吻微蹙的眉心,待温柔的红眸不解看来,伊澈顽皮勾起唇角,“你把姐姐的胃口养刁了,让她死活不肯吃鹿鸣做的东西,只好我亲自顶上,没办法偷懒了。”

几乎已能想见那娇生惯养的伊家三小姐在家里是如何撒娇耍赖的,温启宁屏不住笑出声,更加温柔的搂住伊澈,“等矿洞的事一解决,我立刻和你一起回去。以后再遇上出差这种事,我会请少主都安排鹿鸣来做。”顿了一下,他将脸埋入伊澈颈间,微哑着嗓音呢喃:“澈儿,不再你身边照顾你,我总是没办法安心。”

在颈上传来的轻柔触碰间笑了笑,伊澈起身移坐到温启宁腿上,抚着柔亮顺滑的浅金长发道:“我腰有点酸,你帮我揉揉,顺便把事情详详细细告诉我。”

双手顺从抚上纤瘦的腰肢,撩起卫衣的下摆钻入其中,将掌心贴在温热滑腻的肌肤上,温启宁轻轻吸了口气,极力忍下想要吻住近在咫尺的饱满嘴唇的冲动,慢慢道出实情。

事情其实很简单,开端就是一次普通的矿洞坍塌,却不想在移开碎石之后,却发现了一条绘满了不知名文字的隐密矿道。虽然负责人非常有经验,立刻封锁消息并向伊衍汇报,但架不住当时在场的每一个矿工都能守口如瓶,再加上有心人的窥探,之后就发生了杀人,抢占矿道等一系列的事,终于引来了苍岚高层的主意。

“我来的时候,那条矿道的入口已被云总长的人和下城的势力占据,费了不少功夫才说服他们暂时停止交火,又在安抚死伤矿工的事上花了很多力气……”轻轻揉捏着温软的腰肢,望着那张与伊衍简直一模一样,却稚嫩了不少的脸,温启宁心生愧疚,垂眼低声道:“对不起,澈儿。我原以为少主会亲自来,再不济也是凛少爷,没想到把你牵扯进来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是伊家的人,总不能让衍一直护着我吧?”回头笑望满是歉疚的红眸,伊澈反手在温启宁手上按了按以示安慰,又偏头想了一会儿,问:“按理说,衍已经搞定了云总长,你这边也能顺利推进才对。怎么,下城的人还赖着不肯走?”

“是……”垂眼看着在指缝间来回流连的指尖,些微的酥痒让温启宁不由自主的屏了屏呼吸,沉默了片刻才又道:“那条矿道有一半已深入乔齐的势力范围,他有足够的理由守在那边不让我们继续深入,再加上他跟少主的关系……”

“乔齐?”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伊澈努力想了想,眯眼一笑,“我想起来了,这个乔齐不是在衍的帮助下才在下城横着走的吗?他怎么敢明知衍要继续调查矿道还出来阻挠?该不会,又是衍欠的情债吧?”

深知伊衍跟伊澈的关系,对于该不该接着往下说,说多少,温启宁一时间有些犹豫。可看着那双充满信赖的澄清眼眸,他又忍不下心欺瞒,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轻轻说道:“少主认为乔齐的胃口越来越大,甚至想取代伊家在下城的地位,还同殷先生暗中有联系,打算断了这条线另外扶植新的代言者,已经不理他很久了。可这乔齐却仿佛认定了少主,几次三番找上门来……这次的事也是,他宣称只要不见少主,就别想谈任何条件……”

“衍要留在苍岚关注那边的动向,乔齐又不肯谈,你夹杂中间的确为难,实在辛苦了。”看着温启宁写满自责的脸,伊澈翻身坐起来,揽过他的脖子轻轻吻上他眼底淡淡的阴影,柔声道:“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一定很久没睡好了。要不,你在我这里睡一会儿,明天再和我一道去会一会那个乔齐。”

明知不该松懈,可看着写满温柔关切的蓝眸,温启宁还是难忍心旌摇曳,倾身搂住伊澈,朝念想多时的饱满唇瓣吻去。只是唇与唇的浅浅碰触,下腹便有阵阵热流涌动,让他情难自禁将手钻入宽松的卫衣,指尖贴上柔软的乳粒细细研磨。

本意并不想现在就与温启宁发生关系,毕竟弁星随时可能回来,但敏感的乳头被如此温柔的抚摸着,伊澈也不由得情动起来,双手紧揽修长的颈脖,与他缠绵拥吻。

“澈,我跟你说……啧!”一掀开帘子就看到温启宁覆在伊澈身上,双手还在他衣内来回滑动,弁星眉心紧紧一拧,先飞快放下帘子避免被人看见,而后快步走到另一张床前坐下,冷哼道:“这就是温管家要说的正事?”

没想到弁星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正正好好撞上,温启宁脸上顿时浮上一抹不自在的薄红,忙将伊澈已被推高的卫衣拉下来,别开脸轻声道:“澈儿少爷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坦然看了一眼那直勾勾盯着自己,微微闪烁着醋意的金眸,伊澈抿唇一笑,神情自若的坐起身,“好吧,那我收拾好了行李再去找你。”

已彻底丧失了对温启宁的好感,又听伊澈说等下还要去找他,弁星重重一哼,刚要出口嘲讽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温先生!下城那帮杂碎又跑来闹了!说我们挖矿导致他们那边矿洞掉下来许多石头,砸到了人,非要我们赔偿不可!我们好多人都被打伤了!”

一听就知道是乔齐又在指示人无理取闹,温启宁眼中泛起一丝薄怒,起身道:“真是太过分了!你等着,我去交涉!”

清楚温启宁是难得的好脾气,被气成这样显然是乔齐已经不止一次闹事,伊澈微一沉吟,伸手将人拉住,“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个乔齐到底有什么底牌。”说着,他又转脸对已站起来整理枪套的弁星道:“你也去,但没我的命令,你只准在旁边看着,不许动手。”

“不管他做什么?”

“对,不管他做什么。把枪拿出来,不要给他任何借口。”

抿唇与伊澈对视,看他认真且有些严厉的眼神,弁星竟莫名感到一阵兴奋,转身将手枪从枪套里抽了出来扔到床上,再抓起长风衣穿上,以遮掩突然之间勃起的下体。做完这些,他侧脸看住伊澈,舔着略感干涩的嘴唇笑道:“行,你是主子,我都听你的。走!”

乔齐的驻地距离伊家矿洞五公里左右,由温启宁亲自开车,很快就到了。不必伊澈亮出身份,他那张与伊衍极为相似的脸在他刚一下车时,就已有人飞快跑去告诉了乔齐。

他们仨进去时,乔齐正以张狂的姿态坐在矿场的会议室里,看到伊澈进来,微一眯眼,懒洋洋的问:“你就是伊衍那个还在念书的弟弟?叫什么来着?伊……澈?”

“是,想来你就是乔齐,乔先生了。”面带惯有的温和浅笑,伊澈落落大方的任由狂野目光在身上来回扫视,心中却忍不住嘀咕伊衍的审美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看上这么一个野狼般的人。

这并不是说乔齐丑,相反的,乔齐长得十分俊美,甚至有点阴柔;但坏就坏在那头跟狗啃过一样,又染成了艳俗粉红色的凌乱短发上。再看他恨不得将所有身家都佩戴在身上,浑身都挂满了明晃晃的大金子;一件皱巴巴的衬衣大敞着露出饱满结实的胸膛,外加一条破洞牛仔裤的邋遢扮相,更加显出那种粗野之气,的确不是伊衍该有的眼光才对。

互相打量完彼此,乔齐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一手摸着长满胡茬的下巴,一手伸出一根手指朝伊澈勾了勾,“过来。”

示意温启宁和弁星不用跟着,伊澈顺从走过去,偏头笑望那双如野兽般桀骜的黑瞳,“然后呢?”

“……”看伊澈虽然长得柔柔弱弱的,却一副气定神闲,毫不畏惧自己的模样,乔齐一时语塞,倒不知该说什么了。毕竟,伊澈的到来在他意料之外,他原以为这一次怎么说伊衍都会来的。久久注视那张与馋了许久都见不到的相似面孔,他突然狰狞一笑,猛的起身扣住伊澈的脸,将人扯到面前。

“乔先生!”看到乔齐如此粗鲁的举动,温启宁勃然变色,提高嗓音道:“你既然知道澈儿少爷是我家少主的亲弟弟,就该客气些!若伤了他,少主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事的,启宁。乔先生不过是在跟我开玩笑而已。”无视脸上传来的疼痛,伊澈依旧温和笑望着乔齐,手在身后轻轻摆了摆他今天是来摸底的,他相信对方也会因顾忌到伊衍,不敢做得太过分。慢慢抬手搭在乔齐手腕上,他似笑非笑弯起唇角,“看清楚了吗,乔先生?我跟我哥哥是不是长得很像?”

不仅像,就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一模一样,看得乔齐眼底飞闪过一丝似愤恨又似怨怒的复杂。缓缓放松了钳制,手指却依然停在伊澈脸上,拇指重重摩挲着柔软光滑的肌肤,他冷笑道:“怎么?伊衍不肯来,就把你送来抵债吗?”

“抵债?可我哥哥并没有跟我说过欠了乔先生什么债啊。”察言观色的本领极强,透过乔齐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伊澈基本已能猜到这位下城之王对伊衍是何种感情,故意顿了一下,压低嗓音道:“难道说,是情债?”

琥珀色的眼原本还带着一点揶揄嘲弄的笑意,听了这话,骤然阴沉,乔齐一把将伊澈用力掼到会议桌上,紧抿着唇居高临下看住他。以为伊澈总会害怕了,可没想到他依旧微弯着眼,用一种了然于胸的眼神看着他,像极那个将他从泥泞中捞起,又把他所有心思掌握得明明白白的男人。

“乔先生是打算掐死我吗?”感觉那粗糙的手指已移到颈上,伊澈虽然笃定乔齐最多也就是吓吓自己,不敢来真的,可他不愿受那份罪,也不想再刺激从眼角余光中看到的,两个脸色很不好的男人,于是主动开口,笑得格外和婉。

望着逐渐攀上手背,贴着手指轻轻摩挲的纤白手指,乔齐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那相似的一幕当时,伊衍从贫民窟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他,就是这样被已不相信任何人的他扣着脖子压在墙上,也是带着这种温和的笑意……

心中突然浮上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如果当年是他先上了伊衍的话,那他们今日的地位会不会对调,伊衍会不会温驯留在他身边,任他予取予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他当狗一样抛弃……

再如果,他在这里上了伊衍最在意的弟弟的话,他能不能引得伊衍勃然大怒,成功撕碎那让他极度憎恶的,仿佛能看透一切,掌控一切的表情?

越想,就越忍不住想要试一试的冲动,乔齐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陡然加速的心跳,阴测测一笑,用得空那一只手狠狠扯下伊澈宽松的运动裤,抓着那垂软的粉白性器,毫不留情的揉弄起来,口里欲盖弥彰的说道:“不管什么债,既然他派你来了,那都该由你来还。要怪,就怪你那个冷酷无情的哥哥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惹得弁星眉弓猛的一跳,温启宁面色顿时铁青。但伊澈并没有任何求助的行为,他们也只能死死盯着那被迫裸露在外的洁白下体,呼吸沉重急促。

至于伊澈,他从来都是被极尽呵护的那一个,乔齐粗鲁的动作让他感到了疼痛,也再一次认定对方使了这么多绊子,目的只是想逼伊衍现身,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有所求,那就容易解决多了。强忍着娇嫩的顶端被粗糙指腹直接刺激的不适,他望着暗沉沉的琥珀色眼瞳,微笑道:“乔先生难道就不想弄清楚,我哥哥为什么不肯见你吗?”

不自觉微微一愣,乔齐双眼紧盯微笑的蓝眸,忍不住追问:“你知道?”

“当然。”半撑起身体,伸手抚向狂野俊美的脸庞,再向上拂过微挑的眼尾,插入艳俗的粉色短发间,伊澈轻笑道:“乔先生现在的外表这么……有特色,恐怕和当初认识哥哥时已经大相径庭了吧。我哥哥是念旧的人,想来,他更怀念当初的那个你吧。”

温软的掌心不时在脸上,发上摩挲,生出些微的痒意,勾得乔齐心里也痒痒的,怔怔的望着那张极为相似,却有着不一样纯真气质的面孔。当回神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掐着纤瘦的腰,含着那半软的性器激烈吞吐,吸入的尽是伊衍身上那种清爽的浴液香气,他愣了一下,吞吐得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