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给自己老婆买鞋,仲瑞阳来问我的参考意见……什么鬼啊。
第039章
送别
我被仲瑞阳缠了一会儿,因为还在上班不能和他磨下去,手上的稿件还没看完,我也得专心。
于是,我草草地按自己的喜好提了提米白色的鞋。然后,我就此告辞专心工作。仲瑞阳的车次是临近晚间九点半发车的,我们定好下班后我送他去车站,不过他更在意我们还能吃一顿饭。他从廊坊赶回来时,我刚好下班,一进屋他丢给了我一个纸袋子果不其然。“你就不能稍微让我意外一下?我都猜到了。”回想下午收到图片我可是让他再三保证与我无关的,谁知还是这般?我表示很无力,且对他有点儿嫌弃,“反其道而行才能给我惊喜,我都猜出来让你别买,你还给我买……”“我就是多反了一下,毕竟你让我保证过嘛,我猜的是你会意外我不买,所以我买了。”仲瑞阳一张嘴,也是很会怼,比起和我推来扯去,他反倒跃跃欲试,“你趁早试试,不合适我立马改票去换。”得,服了他了。我脱了鞋套了袋子一试,鞋码正合适。我纳闷了:“你买的几码?我怎么穿起来刚刚好。”我的鞋码并不凑整的。“38.5是吧?”仲瑞阳满脸得意,揭开密帘,又说,“早上出门前,我特意翻了翻你的鞋底。”“原来是预谋呀。”我尽是调侃。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对你好,细节能说话。明明心头很暖,可是为何,我也同时看到了我们之间的「生分」?这样的相处,似乎带了客气:我给了他一把伞,他便送回我一个杯子;我给他买了衣服,他转眼又还了我鞋。我藏了藏这份「不满意」,约他出发。我们走的小区后门,因为我想给他指一指我们公司的位置。到了商场,我们不约而同奔赴了一家焖锅。时间有限,必须分工合作,落座后我先说话:“今晚要吃什么你来点吧,由你安排,我趁这会儿功夫去把外套给你换个码。”“我……”仲瑞阳欲言又止的话,变成了一个「OK」的手势。好歹认领了一回,我很满意。他事办得好,我换好衣服回来时,菜正好上桌闷着。我边坐边观摩着菜品,不由赞叹:“小伙子点得不错啊,有虾有肉的。”“哎,那可不是!不过可惜啊,这些虾都去了壳,我没法让你看看我…
我被仲瑞阳缠了一会儿,因为还在上班不能和他磨下去,手上的稿件还没看完。
我也得专心,于是,我草草地按自己的喜好提了提米白色的鞋。然后,我就此告辞专心工作。
仲瑞阳的车次是临近晚间九点半发车的,我们定好下班后我送他去车站,不过他更在意我们还能吃一顿饭。他从廊坊赶回来时,我刚好下班,一进屋他丢给了我一个纸袋子
果不其然。
“你就不能稍微让我意外一下?我都猜到了。”回想下午收到图片我可是让他再三保证与我无关的,谁知还是这般?我表示很无力,且对他有点儿嫌弃,“反其道而行才能给我惊喜,我都猜出来让你别买,你还给我买……”
“我就是多反了一下,毕竟你让我保证过嘛,我猜的是你会意外我不买,所以我买了。”仲瑞阳一张嘴,也是很会怼,比起和我推来扯去,他反倒跃跃欲试,“你趁早试试,不合适我立马改票去换。”
得,服了他了。
我脱了鞋套了袋子一试,鞋码正合适。我纳闷了:“你买的几码?我怎么穿起来刚刚好。”
我的鞋码并不凑整的。
“38.5 是吧?”仲瑞阳满脸得意,揭开密帘,又说,“早上出门前,我特意翻了翻你的鞋底。”
“原来是预谋呀。”我尽是调侃。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对你好,细节能说话。
明明心头很暖,可是为何,我也同时看到了我们之间的「生分」?这样的相处,似乎带了客气:我给了他一把伞,他便送回我一个杯子;我给他买了衣服,他转眼又还了我鞋。
我藏了藏这份「不满意」,约他出发。我们走的小区后门,因为我想给他指一指我们公司的位置。
到了商场,我们不约而同奔赴了一家焖锅。
时间有限,必须分工合作,落座后我先说话:“今晚要吃什么你来点吧,由你安排,我趁这会儿功夫去把外套给你换个码。”
“我……”仲瑞阳欲言又止的话,变成了一个「OK」的手势。好歹认领了一回,我很满意。
他事办得好,我换好衣服回来时,菜正好上桌闷着。
我边坐边观摩着菜品,不由赞叹:“小伙子点得不错啊,有虾有肉的。”
“哎,那可不是!不过可惜啊,这些虾都去了壳,我没法让你看看我的剥虾神功了。”某人翘尾巴的语调忽而又转为怨艾。
我一听禁不住乐了起来:“怎么回事,你还很愿意给人剥虾壳?”
“只是愿意给你……”
仲瑞阳嘴巴秃噜得快,话一出口满是羞涩懊悔,声音渐收渐低。但他人不躲开,反而更像我凑过来。这多少让我多少有点看不懂,我蹙眉问他:“您有何指教?”
“嗯你可以给我一块钱吗?”他神秘兮兮的。
一块钱,这架势。我不多问他,直手往包里拿出皮夹来,一边拉链,一边自语:“你这是想要备点零钱路上用吧,我这里差不多是二三十块,够不?”
把钱包里的钱都拿了出来,一块、五块、十块,以及两张五毛,我都给仲瑞阳。他一看,罢了罢手,抽走其中一张,说:“不要这么多,我就要一块!”
这么执着又是作何讲究?我被他弄得新生好奇。
“我战友说,刚在一起就给你买鞋,不太好,说是送鞋有点儿把人送走的意思,对咱们寓意不好。”仲瑞阳难为情地解释着,又说,“我也不是迷信,但我觉得这个没必要冒险,管你要一块钱,我们能一直在一块,也挺好的。”
“嗯……”我默了。
在这段话后,我的牙尖嘴利瞬间无能。我承认自己稍有丢面了。要是这会儿有人给我拿出来一把镜子,那我一定会看见,此刻的自己面颊绯红,正如同面前刚开盖的红虾一样。
不能暴露,我要淡定。眼珠子一转,我想到了一个更有参与感、更富意义的事儿。
我从钱包里翻出来一枚硬币,递给仲瑞阳:“这个给你吧,它有意义。这是我还没来北京前,在湖南会随身携带的,那时候就想图个吉利,给自己一份安慰,以后,你就带着它吧。”
“有故事的硬币啊,“仲瑞阳心满意足地收下它,然后仔细端详,问我说,“你说这个是不是就叫作传承?”
传承,这词用的好像没那么恰当……想了一想,我开口补充道:“嗯,可能我们说延续会好一点,也许兜兜转转,它就是更适合湖南的风水。”
“延续也行,”仲瑞阳可不管别的说法,“反正你说的都行,我就负责收好它。”
“好。”我附和。
因为一早就计划共进晚餐的时间要富裕,所以我和仲瑞阳算是很气定神闲地吃过了一顿饭才出发,不慌不忙地踏上地铁。
北京的交通很便利,我们途中再换两个站就能到北京西。工作日晚上,人流量大,仲瑞阳又带着一个包,我们没座位,只在车门边的空地处站着。
站着?站着的后果是我平衡力丧失的巨大表现随着车厢的一摇一晃,我夜不停地东颠西倒起来。
“扶着我吧。”对面的人不似我一样,他站如松般挺直,屹立不屈,将我的不倒翁画面尽收眼底,面上几分好笑却不露神色。
他露出来的手臂,我始终不好意思抓上去。这时我好像格外能够理解,前一个晚上小区地面影子映出来的,那阵阵张牙舞爪,当时他该是多么纠结而局促的心情。
我没有拽上他的手,是他靠了过来,用他的包定住我的脚,帮我支撑着。
分别的路程很是短暂,我们很快就到了站口。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是慌张,可能还是羞怯,我认为自己不能太过逗留,因而催促起他:“进去吧,赶早不赶晚。”
是的,命运不可预测。尽管我做好了任何结果的准备,更不肖想我们这样的爆发相识能够厮守,但我还是没看透自己的偏向。如果数月后的我可以重返这一时候,我想,这次分别,我会驻足观望,我会给他一个拥抱,我会格外珍惜。遗憾是,我们都没有。我希望一切可以慢慢来,他也想着等我去适应,所以,我们只剩了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