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emmm，我懂了。”

就是……我得约着我同事去赴付老师给他同事撮合的约，这画风怎么看都是越走越奇怪啊！不过，当然要去啊！付老师他都委身甘当红娘了，我做个小灯泡又能怎样？

就这样，我们定了周日傍晚，去西二旗一家素食馆会餐付老师刚去洗了牙，不能吃太有「品味」的食物，诸如火锅。

行动的这天，我直到太阳落山了才得以出门。此前，我和亲娘刚通完一个巨为漫长的电话。没错，亲爹被我轰走了，我亲娘就上阵了。真是服气！一时之间好像单身猛然就成了一个无比扎心的问题。我花了近两个小时，给娘亲抛出了一堆否决连连，然后踩点背包出门。

到了公交站台，我想起来给仲瑞阳发了个微信。最近他变成了我的线上保镖，或者可以说是，管家。他会「盯梢」。

事情还得从周三说起，那晚下班后，我们郝总带着大家外出团建聚餐了。我多嘴和仲瑞阳提了一下这个事儿，导致他激烈了。

说来还是我比较没有良心。对于仲瑞阳的激烈，我不太能理解。我觉得他小题大做了，我不懂他为什么会从问我有没有男同事、需不需要喝酒之间，就突然在获知肯定答复后就「天塌下来了」一般。可能他的确很担心我。可是，我是和公司的同事出去，且我们外出聚餐过很多次了，加上我的酒量我有数。所以，第一次被人担心我和男同事出去，这让我一下子没有体会到对方的良苦用心，还觉得他大惊小怪。

那晚我收到了他很多很多的短信。全都是以“卫凌！”这样的凌厉语气开头的，特别像我闯祸了我爸在发火一样上大学前的暑假我在成都，有一天自己外出找朋友聚餐，晚上去 ktv 手机没有信号和家里失联了，就被我爸破天荒地谩骂了一顿这让一向坚持自主的我很不高兴。时过境转，面对仲瑞阳的炮击，我前面也都没好当着同事的面儿回，直到我看见他说：你这样我都没法放心，我连轮胎都换不下去了。这时我才有点儿良心发现，陡然心生出理解：往往关心，就是会失了分寸的。

经此一事，周四付老师约餐的时候，我也就早早和他禀明了我得当灯泡的事儿。但他笑我没有那个机缘。

嘁！他看不起人，那这时我就可以用现实的依据反击他。我拍了一张公交车靠站的照片，然后对他说：你看，惊天巧合，这是「521」路公交车，我坐这个车去当灯泡，他们的姻缘不成，还有谁能成！！

第016章

你吃瓜时吃瓜的人在“吃”你

“灯泡”饭局，除了我一下车就晕头转尾地找不着地方，被付老师及时地丢过来一个定位解救，算是相当顺利。我到店里的时候，付老师和他同事已经到了，他先认出了我，隔着玻璃窗招手，我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他们桌前，甩下包脱了外套，正对着他入座我们要一致地把两位正主挤在墙边，让他们无处可逃。“你们来得很早啊！我刚在家接我妈的电话，讲了大半个小时耽误了一点时间，”我说着还有丝惊魂未定，摇了摇头，转念一想，“欸，林琳和你联系了吧，她刚和我说她还得几分钟。”我对着斜坐面精瘦挺拔的「同行」老师打了个别致的招呼。因为在此之前付老师和我介绍过他不少了，我再装得很「陌生」，反而自己不能自在了。何况，这过去的几天，他和林琳是有联系的，只是有些儿不温不火，付老师才帮忙拉着我组了这个饭局。“对。”他惜字如金，眉低脸红地只字片语后，整个不好意思地投靠向付老师了。“这么羞涩吗？”我不能自已地想调侃一下，但后续蠢蠢欲动的话，都被付老师的正告眼色摁住了。他操心地提醒起羞涩先生，“人刚才说上地铁了，你这会儿差不多就去地铁迎着吧。赶早不赶晚。”然后，羞涩先生慢悠悠地起身，和我点头示意，二话没说，穿衣走人了。“可以理解，你在中间是有作用的。”我对着付老师开始光明正大地窃窃私语，“但是这样子不太给力啊，您老人家必要时候，还是要多提点提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很有经验吗？”付老师一针见血，“大家都半斤八两，一个样儿。说说，你最近在忙什么，好像还挺忙乎的？”“我想着抽个时间回成都一趟呀！”我正和付老师闲聊，仲瑞阳的短信进来了，问我到地方了没，“不好意思付老师，我得回下信息。我先和朋友说一下，我们在吃饭。”付老师点了点头。尘埃：【到了，今晚帮人家「做媒」，不方便看手机，等我散了再告诉你。】仲瑞阳：“好的，给人家撮合好，赶紧跑。”尘埃：「（OK）」事实证明，信息回复过去时我并没有了解到，仲瑞阳的“赶紧…”

「灯泡」饭局，除了我一下车就晕头转尾地找不着地方，被付老师及时地丢过来一个定位解救，算是相当顺利。

我到店里的时候，付老师和他同事已经到了，他先认出了我，隔着玻璃窗招手，我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他们桌前，甩下包脱了外套，正对着他入座我们要一致地把两位正主挤在墙边，让他们无处可逃。

“你们来得很早啊！我刚在家接我妈的电话，讲了大半个小时耽误了一点时间，”我说着还有丝惊魂未定，摇了摇头，转念一想，“欸，林琳和你联系了吧，她刚和我说她还得几分钟。”

我对着斜坐面精瘦挺拔的「同行」老师打了个别致的招呼。因为在此之前付老师和我介绍过他不少了，我再装得很「陌生」，反而自己不能自在了。何况，这过去的几天，他和林琳是有联系的，只是有些儿不温不火，付老师才帮忙拉着我组了这个饭局。

“对。”他惜字如金，眉低脸红地只字片语后，整个不好意思地投靠向付老师了。

“这么羞涩吗？”我不能自已地想调侃一下，但后续蠢蠢欲动的话，都被付老师的正告眼色摁住了。他操心地提醒起羞涩先生，“人刚才说上地铁了，你这会儿差不多就去地铁迎着吧。赶早不赶晚。”

然后，羞涩先生慢悠悠地起身，和我点头示意，二话没说，穿衣走人了。

“可以理解，你在中间是有作用的。”我对着付老师开始光明正大地窃窃私语，“但是这样子不太给力啊，您老人家必要时候，还是要多提点提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你很有经验吗？”付老师一针见血，“大家都半斤八两，一个样儿。说说，你最近在忙什么，好像还挺忙乎的？”

“我想着抽个时间回成都一趟呀！”我正和付老师闲聊，仲瑞阳的短信进来了，问我到地方了没，“不好意思付老师，我得回下信息。我先和朋友说一下，我们在吃饭。”付老师点了点头。

尘埃：【到了，今晚帮人家「做媒」，不方便看手机，等我散了再告诉你。】

仲瑞阳：“好的，给人家撮合好，赶紧跑。”

尘埃：【（OK）】

事实证明，信息回复过去时我并没有了解到，仲瑞阳的「赶紧跑」是什么意思，我只默收了他的「好的」。

更离谱的是，我完全没有意识到，短短两周，他对我的「驯服」已经有所成功了我为什么要给他报备！这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儿吗？

但我也没管太多，临出门前魂被老妈的「相亲」吹走了大半，现在和付老师聊天，我还没法儿真正地投入，只好使劲地表现得更尽心一些，“刚才说到哪了？”

付老师亮了眼，然后我想起来了，“哦对，我要回家一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特想带我爸妈去体检一下。之前他们都没意识，要好好做身体检查，我感觉年纪慢慢往上走，正确的体检还是很重要的。”付老师同意，「是」了一声，我又忽而怨艾，“所以我这几周，周末都很卖命地加班，争取调休。”

“回家几天？”我闻言比了个「打勾」的手势，付老师接着说，“八天不是很长啊，郝总同意了吗？”

“是七天！”我纠正他，因为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数字比法是种独家创作，工作后的假期一天比一天贵，我必须算得精确。说完，我继续回复他的第二个问题，带着一点点哭笑不得，“目前还没。”

最后四个字很让付老师心生敬佩，比了个「赞」的动作，他也啼笑皆非，说：“你这行啊，准备先斩后奏了？”

“不是！那样我会卷铺盖走人的！我这次准备将软磨硬泡进行到底，之前和郝总试探了两次，他都以最近太忙不合适给拒了，那我只能等着他看下周能不能快忙完，到时再冲刺一波。哈哈！”一阵大言不惭，我被自己鬼才的思路臭美到了，情不自禁抬手捂住了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咳。”付老师理性，分析起来，“我觉得就是因为你们那儿太缺少你这种「叛逆」的人才了，所以郝总还能让让你，要都这样，我估计他也受不了你。”

“那是……”我喟叹。我自称「了解」郝总，其实不如郝总了解我，他也不是了解我，他是资历过我，且过很多。正如此，我自知他要收拾我会像收拾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

不过好在，他从没有很让我在大家面前难堪，而这就是付老师说的「让我」。

我和付老师聊得惆怅的时候，他同事带着我同事进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一高一低并肩，很有郎才女貌既视感。我非常突兀地看向付老师，问：“你同事和我一样大？”

他点点头，我有点不怀好意，笑道：“那你还忙着给人牵红线，自己的事儿不上心吗？”

“什么？”付老师装腔作势起来，很典型的蒙混过关，我哈哈大笑，看着临近的二人，漫不经心地和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当我没说。”

这天晚上我们四个人，不对，是我和付老师两个人，东拉西扯、「胡说八道」地在那里扯了近两个小时。九点过，仲瑞阳发信息「机智」地提醒我：回去了没？

我叹了口气，喝一口茶水，暗示付老师，说：“要不咱们散了吧？我们明早还要上班，现在走，你同事正好可以送一送林琳。”反正他同事当着我们也没什么话说，而且如果没有付老师担保说他不是被迫的，加上林琳也说他微信上聊天话也还行，我真是觉得自己这个晚上吃瓜很失败。

“行，那拍张照吧？”付老师说这个他要拿回去社里「交差」，我惊愕，果然是个艰巨性的安排。我问了问林琳，她表示没意见。于是，我也大方地配合了起来。有此一照，我才意识到我从前给路周知、代尹等人当红娘为什么会失败，因为我也太没有仪式感了……题外话，这张合照我从最初到最后都没有见过。

我趁着他们三人去卫生间的功夫，到前台把账单付了。这个行为有些儿奇怪，但我是基于三点：第一，这个饭局是付老师组的，而我想请他吃一顿饭；第二，亲爹从小教育，和朋友出门，开心的饭局不要吝啬账单；第三，我深感自己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这种聚餐了。

我们几人开心地散了，我和付老师一前一后，把男女主夹在中间道，将我们「灯泡」的余热尽到极致。付老师上了地铁才给我私发信息不过我们四人也并没有什么共同可以联系的方式，我加了付老师、林琳，付老师加了他同事，他同事加了林琳给我转了钱，他批评说：怎么也不该到你结账啊！

付函：“你这姑娘，怎么回回抢单？”

我看着信息，会心一笑。我和他们三个人不同道儿，自己坐公交回科学园，碰巧人一到站就遇上半小时一趟的车，便先急着赶车。晚间，车上没什么人，我挑了个好座位，坐下，慢悠悠地先补回了仲瑞阳一个「冒泡泡」的表情包，才去好好地回复了付老师。

尘埃：“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富裕。”

尘埃：“我很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