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钟瑞阳:【领导说,不听招呼,可能人就没了。】

第010章

胆小鬼②

我信你的邪!人生里未曾有过这么一刻,我想一朵筋斗云十万八千里,把手机一端的那个人抓过来,「咣咣」给上两拳。妈的,一天到头满嘴胡话。呸呸呸。人没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我的整个脑部神经被他三个字搅得乱极了。我是个普通人,是刚出社会的年轻女性,不爱看战争剧,也不了解军事问题,从前对军人这种生物体更是敬而远之。要是谁来跟我聊点儿实事话题、政治热点等,我兴许还一知半解,津津乐道。可是,一个军人和我说,他要出任务!这不是故意冲击我的硕大心灵吗?我大脑一片模糊。天旋地转中,我举着手机怔在原地,半天才得以回上他一条微信。尘埃:“那,你一定要听领导的话。”过了很久很久,对方回过来,一个意蕴深长的:好。哼!做不到你就完蛋了。我对着他的头像,恶狠狠地警告。结果又小心翼翼、动情地写下一句:任务完成要记得联系我。钟瑞阳:「(好的)」钟瑞阳:“放心吧,算命的说我命硬着呢,能活到八十。”很陡然的一个晚上,那个调皮的「兵哥哥」蓦地不皮了。让人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连对话输入框都慌乱到在颤抖。我有些惭愧,过去的几天,我的态度不是很友好。很多时候,我为了要避开距离,看到奇怪的话都不回他的信息。一想到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我霎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在这种时候该先说点儿什么。任何的字眼在这个夜里都会显得太苍白无力。钟瑞阳:“不说了,集合。”五个字,比其他夜里的「晚安」长,但在这个夜里分别倒让人感觉分外短暂。我当然知道,这种事儿他们可能早就实践了无数遍。如果真的特别厉害的,他也不会和我说。可不公平的是,我没有经验。生平第一次有人通知我,他可能没了,且我很清楚他们的危险是为了什么。军令如山。那些迷彩服,那些万家灯火,那些「最可爱的人」和他们的亲朋好友,在乎这些的人,以前都是怎么过的?这个晚上,我又失眠了。因为有一个人对我说,明天可能人会没了,之后他就消失了。漫漫长夜,我翻来覆去,辗转不眠,枕头边的手机屏幕却再也…

我信你的邪!

人生里未曾有过这么一刻,我想一朵筋斗云十万八千里,把手机一端的那个人抓过来,「咣咣」给上两拳。妈的,一天到头满嘴胡话。

呸呸呸。

人没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我的整个脑部神经被他三个字搅得乱极了。我是个普通人,是刚出社会的年轻女性,不爱看战争剧,也不了解军事问题,从前对军人这种生物体更是敬而远之。要是谁来跟我聊点儿实事话题、政治热点等,我兴许还一知半解,津津乐道。可是,一个军人和我说,他要出任务!

这不是故意冲击我的硕大心灵吗?我大脑一片模糊。天旋地转中,我举着手机怔在原地,半天才得以回上他一条微信。

尘埃:“那,你一定要听领导的话。”

过了很久很久,对方回过来,一个意蕴深长的:好。

哼!做不到你就完蛋了。我对着他的头像,恶狠狠地警告。结果又小心翼翼、动情地写下一句:任务完成要记得联系我。

钟瑞阳:【(好的)】

钟瑞阳:“放心吧,算命的说我命硬着呢,能活到八十。”

很陡然的一个晚上,那个调皮的「兵哥哥」蓦地不皮了。让人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连对话输入框都慌乱到在颤抖。我有些惭愧,过去的几天,我的态度不是很友好。很多时候,我为了要避开距离,看到奇怪的话都不回他的信息。一想到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我霎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在这种时候该先说点儿什么。

任何的字眼在这个夜里都会显得太苍白无力。

钟瑞阳:“不说了,集合。”

五个字,比其他夜里的「晚安」长,但在这个夜里分别倒让人感觉分外短暂。我当然知道,这种事儿他们可能早就实践了无数遍。如果真的特别厉害的,他也不会和我说。可不公平的是,我没有经验。生平第一次有人通知我,他可能没了,且我很清楚他们的危险是为了什么。

军令如山。那些迷彩服,那些万家灯火,那些「最可爱的人」和他们的亲朋好友,在乎这些的人,以前都是怎么过的?这个晚上,我又失眠了。因为有一个人对我说,明天可能人会没了,之后他就消失了。

漫漫长夜,我翻来覆去,辗转不眠,枕头边的手机屏幕却再也没有一次像「炸弹」一般的信息亮起来过。了无音讯。失联的意思大概是,这个人出去了,他还没回来,又或者,已经很晚了,他还没回来。

我躲在被窝里,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担心他呢?下一秒,心底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她回答我,说:换作别人,又怎能不担心?

我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次日一早惺忪睁眼,我立马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屈腿坐在床头,我没有按一周来的盘算,删除他好友,而是在重新翻着昨日的对话。明知没有新信息,可还是反复地看,直到窗外的太阳正正亮堂了起来,人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界面里退了出来。

代尹昨晚的信息留在「微信」顶部,她说:吉人自有天相。

哎哟,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这个吉人尽快给我发短信。愤懑的我给代尹发了条语音:“我感觉我被吓到了。”

“那是个傻子吧?他就不该告诉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她回。

“嗯,你说我怎么就摊上了……”我愁啊,抑郁之心昭然若揭,“照过往的经验,这个人但凡有点儿机会,怎么也能给我信息的,而且这种大事,我这么害怕,他怎么也会知会一下吧,至少报个平安什么,可,就是没有。”

“他是不是还没回来?要不然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一个人一夜未睡,连续作业合适吗?”

“你说,得是个什么任务?我就是觉得他昨天有回去的话,肯定会发我信息的。”

“嗯……你说,要不我把他先删了,从此石沉大海算了?”

我因心头夹着一股难以明状的忧虑,无可宣泄而喋喋不休。代尹半晌没说话,任凭我撒野啰嗦,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夹着沧桑的睡意浓浓的声音提醒我,道:“好啦,你别跟和尚念经似的……我脑仁也疼了。等他回来,你告诉他,我也想找他算账,殃及无辜。”

她顿了顿,又说:“你大早上的这么闲?今天是周六没错,但你别忘了,你还得加班。”

“啊!”我恍然大悟。郝总回来了,他手上的鞭条又挥舞起来了。之前他和我们这些新人说过,周末加班的话后面可以用去调休。我打算过阵子回成都一趟,带爸妈去体检,所以这阵子打工也变得更加卖力。

好!为了爸妈,我要振作。我拱手听命。

不过,经过担惊受怕的一夜,我显然萧瑟了。魂不守舍地踩点上班,一推门就听见一楼的会议室里动静很大。咦?昨晚好像群里没通知今天有什么活动吧?

“卫凌。”一个很小的招呼声跟在我身后。

爬城那天我送她去考场的小姐姐在前台,我等她打了卡一起上楼。途经会议室时,我隔着玻璃伸头猥琐地探了一眼,到了楼梯处才启齿,问:“章章,是不是出版社的人来了?那个黑衣服的有点像社里的龚老师。”

龚老师是郝总常合作的出版社的总编辑。章章亮着眼睛,特别打趣我,说:“对呀,你的付函老师也来了哦。”

她的语调太不正经,我赶紧瞪她,公司人多嘴杂的,一点儿玩笑也不能有。每天和郝总斗智斗勇已经让我元气大伤,我可不愿意再沾惹丝毫的「绯闻」,而且还是搭上我的「恩人」。

是的,付函老师对我有「恩」。这要追溯到我刚来北京的时候了。五月初,郝总请社里的老师来公司帮忙审稿几日。当时,我们这些新手尚不太成器候,只能被间插安排给几位老师打下手。我本来并没有跟着付老师(说来我还是一路被周老师带出来的呢),因而前期和他只是核对信息时有过几次照面。是最后一天,周五,付老师要收书稿,过来我们办公室那时我们还在一楼办公,会议室还没被改造,还是两间隔离的办公室。刚好那几天章章分给了付老师,去了他们屋,我为了方便坐去了门口她的工位上。付老师像猫似的站在门口,无意中听见我和周老师吐槽自己晚上还要留在公司通宵写该死的毕业新闻报道,就顺口问了我读什么专业。

“噢!”我当时有些惊讶。因为对不熟又没有太必要接触的男士,我向来没什么好奇心。

而且他是社里的老师前辈,总是需要敬重一点儿的。可是既然付老师开口问了,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不幸地说:“我是广播电视学专业的。”

没承想,付老师深有同感,摇头惋叹走了进来,在我身边看了看,“原来是学妹,我本科出版,研究生也读了广播电视学……”

“这么巧?”我改稿的红笔瞬间惊掉了,他颔首,随手指了指我的桌面,“这个数字漏改了。”

我看了看书稿,那个地方我圈出来了,没改完,“哎,这个是我和周老师有疑虑的地方,关于数字,我们想请问您是不是统改比较好。”

“我回去再看看吧,这本书确实挺乱的,改了几天也没见好。”付老师可怜的神情又加重了,语气万分无助。他又看了看我桌角的笔记本,“你还没毕业吗?”

“对啊,刚准备毕业,但不是很顺利”我瞬间和他成了坎坷命途的同道中人,“您毕业时有选方向吗?写没写新闻报道啊?”

“写啊,那玩意儿折腾了我不少,导师没崩溃我差点儿崩溃了。”我和周老师互望了一眼,笑出声来。

“她最近也没少崩溃。”周老师哀怜我。

“嗯嗯!”说到这个我就气,把笔往桌上一甩,我愤慨而出,“我大学时对新闻方向完全漫不经心,也没想过这个结果。去年暑假我以为自己选定了方向做微电影,提前把剧本都写好了,结果十一二月,我人到了长沙,网上报选题,我们导师以工程太大,实现不了,让我临时改剧本。一时半会儿的,我上哪儿突发灵感去。她当时又刚分娩婴儿,我虽然气恼,到底觉得是自己没用。所以,室友让我换新闻组和她去做深度报道,我纠结后就去投靠她了……但,这个我完全不擅长啊,我们系主任为此还 QQ 炮轰我,当时有多惨就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