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特别的原因让谢俸对他“刮目相看”。
“男人不喜欢太乖的,你那么听话干嘛,谢俸碰你了吗?哄你了吗?关心你了吗?网上撒点钱算什么,对他来讲都是毛毛雨,要我看你就该尽早露脸,跳完舞就露,粉丝量涨上去,报价才可能升高,这可都跟接广告拉赞助直接挂钩的。”
不开心的时候说话也冲了起来,想到谢俸会坐在欢喜殿里一如四年前看自己那般看朱林心翩翩起舞,那种物是人非的空虚感着实影响了他。
手机点点点,点到边颐,气鼓鼓的问他何时下班,能不能一起吃宵夜......金莲就是一想谢俸就找边颐,说真的也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行,可是得不到就很想要,尤其是你觉得你能得到却迟迟拿不下,那就更让人自发性的被钓着。
朱林心听出了金莲的不满,心想原来他还念着谢俸啊,不是说最近在跟另一个男人约会......他也有些故意,非得说出谢俸的名字,可是自己一个人难受也太吃亏了,憋不住想倾诉,他没什么朋友,学校里普通的他看不上,他看上的又看不上自己......也只能找金莲说说。
“那个......总榜第一的宫墙柳真是你说宫里人?那那个主人.......”
“闭嘴!”
金莲一下弹起把林心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才明白又戳了金莲的肺管子,这次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无聊找话而已,最近印象最深的也就是观摩了宫墙柳的直播,后面他还补了视频呢,看得心脏怦怦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金莲对郦宫那么讳莫如深,当然了,在外面公共场合说这些是有些不妥,可......他就要进宫了耶,舞蹈老师还有承乾大伯都要他不要紧张,不要有压力,可他更多的是兴奋、欣喜与快乐。
金莲说要他不要搭理任何邀请他跳舞的人,他虽然记下了但.......真要是尊贵的皇子贵人邀约,他哪里敢拒绝。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金莲在心底暗骂,骂朱林心也骂四年前的自己,他不知道宫墙柳还有其背后的主人是谁,可大主播之间,尤其是第二人生这种“灰色地带”本来就鱼龙混杂,真料假料满天飞,多少听到过些八卦,是宫里人十有八九......
【今年献舞的朱家双儿也是处女。】
金莲发了个没头没尾的消息过去,他想知道边颐会怎么回.......原本想直接告诫边颐不许动朱林心,可又被朱林心弄的不想说出这句话。
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怜惜中又带着些厌弃。
【不是每一个双儿都是你,金莲,忘记他。】
边颐发完信息,有些唏嘘,仰头靠上座椅靠背转了圈办公椅,此时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人,早该回去的,临到头该忙的已经差不多忙完了。
不是因为你跳舞跳的美,也无所谓你是不是处,只是因为你名中含“莲”罢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你不需要知道,那会让你更痛苦。
那时小佛爷只是把你当成一株莲花看待,采摘之后觉得不过如此便丢弃了。
所以作为“采摘工具”的我怎么会是你的良人,你我心知肚明的事,你在我身上耽搁什么,又在谢俸那耽搁什么。
那时他还在谢安平手下干活,这件事后,谢俸来找他,将那根捅入金莲下体的按摩棒送至他面前。
“离开我爸,离开部队,离开金莲。”
是不是感动的要哭了,可是,谢俸知道是他做的,那么想一想,近的话就是在他把金莲送出门放置时看见的,远的话.......甚至可以追溯到他领着金莲进门,不论何种,谢俸都不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救你。
如果不是看见我的脸,认了出来,怕我这种“心怀不轨的工具人”在他爸身边坏事,谢俸会救你吗?
他不过需要一个筹码来威胁我从他爸身边离开。
他成功了,我收下那根按摩棒,送还给小佛爷
“边颐,用过的东西你也敢给我?”
“我不敢,但惊雀家的凤哥儿敢。”
把一个十几岁未成年的小孩儿推出当挡箭牌,他就是这么一个“审时度势”的人,军要委的工作没了总得再找一个,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
小佛爷发话将他调去,笑说这活才最适合他
“边秘书,爬上来当我的心腹,到了那时,天上的凤凰你也能一箭射下。”
【夜宵不吃了,早点回去休息,有缘明年见。】
想了想,边颐还是发了委婉的“告别信”,是过于委婉了,后面肯定还要找个机会见面说清,但金莲聪明,多少也该能看懂他的意思。
回去咯,这都夜宴临头,忙不出花来了,给朱姜宴留了那么久时间的二人世界,该黏糊完了,学生可不就该回学校学习,天天赖着孕夫算什么。
起身穿上大衣,边颐快步电梯出门,机关大楼的门口已挂上了火红喜庆的灯笼,寒风扑面也显得没有那么冷了,从口袋里摸索出唇膏边走边涂上,边颐盘算等夜宴结束就要把年假请了,不管陈远路同不同意,都要带他去蕤州过冬,远离这些个靠爹靠妈的毛头小子们,把最冷的时候熬过去。
在大家都欢天喜地准备过年的时候,酆州州立医院却笼罩在极为高压的氛围里,ICU病房空了一层出来,由酆州军把守。
不仅是“空运”过来的郦州大拿会诊,整个酆州叫的上名的名医都来了,会议开了几轮,手术方案提了几版,都不尽如人意。
元明东并不发言,每次都只坐在角落,安静的听,但在场的诸位都知道,就是因为这位没发话敲定,所以他们还得继续讨论。
元舍舍目前还出不了重症,海上失血过多,器官进入休眠状态,情况不算稳定,没到适合手术的时候,的确还有“时间”,福大命大那牙没再往下一点,要不然心脏脾肺可都刺穿了,便是神仙难救。
问题就在于肩膀,肩胛骨全碎、右胳膊无知觉,大出血后器官多处出现功能损耗,近乎衰竭,如今吊着呢,可不得吊回来,不然没法开展后面的手术。
但手术也不能耽误,酆州医疗自然比不上郦州,但这会也是调用了全州最好的资源,主刀医师是郦州的,相关医疗人员也在赶来的途中,元舍舍这情况肯定不能运回郦州再做,那就只好就地解决。
会议室进来一位军服小哥,躬身给元明东递来一叠“文件”,那是经过整理汇总的船上所有人的全套口供,其中有关元舍舍说过的话都用红字标注了出来。
元明东暂时性屏蔽医学会议,低头翻看,原只是粗看,越到后面翻的越慢,看得越细,脸色也沉了下来。
涉海猎鲨求吉兆,弄出了一尸两命,只是为了心上人?
甚至差点连你的命都送了去......
什么人?大凶之人。
元明东放下口供,捏了捏眉心,只觉荒谬。
“就按第三版的方案做,今晚顺利度过去明天便手术,度不过去再改第五版的方案,如何?”
元明东发了话,声音淳厚,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医生们的方案都是切实可行的,只是因为元舍舍的身体状况而做出了一套又一套更保险的准备,可没必要了,都能为了心上人做出这种荒唐事,舍舍哪里舍得把命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