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瓜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曙光用一只手拦了下来。

为什么要拦他,这肯定就是那个黑法师啊!!麻瓜有些不理解,

只要现在把对方交给卫兵,这些村民就、、

“麻瓜。”

就在这时,曙光的这只手向上抬起来,用力地压住了麻瓜的肩膀。

“这是个副本。”曙光看着那边正在给人喂水的女孩,轻声开口道,“我们只不过是来参与了一段过去的时光别太沉浸了,毕竟你知道未来是怎样的,不是吗?”

天字一号麻瓜稍微冷静了一些。

确实、是这个游戏的破闪回方式太沉浸式了,害的他真以为自己亲身经历过那么多的剧情。

害了村民的是附近潜藏着的深渊力量,而不是卫兵们口中的黑法师,就算真的有个受伤的黑法师逃到了这里,也不可能是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如果这段剧情没有了他们的参与,也应该和现在的发展一样女孩捡到了受伤的陌生人,然后照顾了对方。

“可是,”麻瓜还是忍不住辩驳,“如果现在就把人交出去,那些村民们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白教廷的救治吧!伊里斯不是说过吗,白魔法对深渊力量有一定的压制能力!”

毫无疑问,士兵们将村子封闭起来是个最错误的决定。就算村民们很多都是成年了的大人,但大人也并不意味着精神力就一定很高总有一些天赋较差的人会被愈演愈烈的深渊能量所感染,从而逐渐失去理智、陷入真正的疯狂。

伊里斯将两个队友的对话都听进了耳中。

曙光的思维就是纯粹的攻略者的思维,以一个想要通关副本的姿态来看待整个事件的发展;而麻瓜更像是代入到了其中,情绪随着事件的发生而变化和波动。

两个人的说法都没有错,这是两种完全可以由他们来做出的不同选择

一个是告诉娜塔莉这个人的身份,然后将黑法师扭送到卫兵们那里去;

一个是默不作声,任由眼前的剧情自己发展。

伊里斯慢慢地伸出手来,在某个同伴的肩膀上一压。望着对方投过来的视线,少年轻轻摇了摇头。

黑法师很快醒了过来。

他费力地咳嗽着,原本就单薄的身躯显得犹如纸片一样晃动,咳出来的鲜血在白布上格外的刺目。

他快死了

作为曾经的黑法师,伊里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一点。

黑魔法的本质是伤害和破坏,而当一个黑法师快要死了的时候,身体中的力量就成了无法被驯服的野兽,因为牢笼的松动而变得越发嚣张起来。

野兽每撞击一次牢笼的铁杆,这个黑法师眼底的光亮也就变得越黯淡一分。

这就是伊里斯选择阻拦麻瓜的原因无论他们做出怎样的选择,这个黑法师都已经快要死了。

可是,对方那黯淡了的眼眸在接触到娜塔莉的瞬间,忽然又迸发出来了一种新的火花。

“你的天赋······是谁教了你魔法?”

娜塔莉被这吐血的阵仗吓了一跳,此时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没有人。我自己看书上学的。”

“自己看书学的······”不知怎么的,这个法师看着女孩的眼神越发的激动起来。

伊里斯总觉得这个眼神有几分熟悉,就好像是刚刚捡到他时候的老师。

但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你想要学更多的魔法吗?”他听到这个黑法师问道。

“当然想!”娜塔莉这次回答地毫不犹豫。

她当然想!哥哥和书本都说过,魔法才是真正无所不能的力量,假如她有着更厉害的魔法,是不是就不需要等待着其他白魔法师们来拯救村子里的人,而是能自己拯救他们!

听到这个回答以后,黑法师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他像是了却了什么心愿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破旧的书,郑重其事地放到了娜塔莉的手里。

“没想到到了这种境地,竟然还能被我遇上一个天生的小法师苗子,寻找了那么久的弟子却在最后的时候出现在眼前,怎么能不算是一种缘分呢?”

“孩子,”他又吐出一口血来,“我知道这附近可能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但魔法总是能解决一切的。拿着这本书,假如你有一天要用到它的话······就请叫我一声‘老师’吧。”

“越是聪明的孩子就越是容易经历更多的麻烦,但不可否认的是,人总是在接踵而至的厄难中迅速成长······”

拿着那本书的娜塔莉已经完全懵了。

眼前的人又说了一大堆她能听懂、却又完全听不懂的话。

但放在手里的书本显得极其有分量,它就好像是一个人沉重的、珍贵的嘱托。

或者说······

遗愿。

在一片她见过最绚烂的火光中,女孩呆呆地站在原地,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书。

“······烧、烧着了?”麻瓜同样目瞪口呆的站在旁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曙光的表情有些紧绷,伊里斯则是表现出了一种司空见惯般的淡然来。

“是的。”

烧了这里指的不是什么柴火或者是纸张,而是一个刚刚还在大口大口吐血的人,忽然间整个人都变成了一阵白光,就像是突然从头到脚燃烧了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