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村民,此生最大的骄傲成就就是生出了两个非常聪明的孩子。面对这样的情况,这对父母能做的只有声称娜塔莉已经生病了,并且极力压着女孩不让她外出。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恳请伊里斯他们找到这些怪事发生的原因,或者调查究竟是什么孩子们都受到这种病疫的痛苦,再或者,如果能去教廷请求那些仁慈的白魔法师们的帮助,就再好不过了

从他们的眼睛里,伊里斯能看出来,最后一条才是这两位村民最想要的结果。

在这闪回的视频之中,娜塔莉感谢了伊里斯他们没有说出真相的隐瞒,并且决定写信给自己远在城市里念书的哥哥,对方似乎早就被骑士团看中,早早的就能进入教廷附属的学院深造。

如果要请白魔法师的话,女孩认为,通过哥哥这个渠道无疑是最快捷的方式。

就像这个天生聪明的女孩所想的一样,兄长那边很快就给出了回复。身上带着教廷纹章的卫兵们很快就出现在了这个小村子的附近,

只不过,和他们期待的场景不同。这些卫兵们不是来救治生病孩童的,而是不由分说地将整个村子都围了起来,甚至连村边田地中的耕作都不允许这些村民们去。

“有凶恶的黑法师来到了这附近!”那士兵毫不客气地驱赶着村民,“你们孩子的病症就是典型的黑法师手笔,等我们抓到犯人,他们很快就能好起来!”

村民们信以为真,为了孩子着想,他们还是选择配合这些卫兵们的行动。

这些,就是那些闪回的记忆片段中所呈现的全部内容。

而现在,伊里斯他们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只有月亮和屈指可数的几颗星星还挂在天空上充当光源。

至于其他的光源,就只有女孩手中拿着的光线微弱的、灯芯还在晃晃悠悠的油灯。

伊里斯看得清楚,这油灯正是麻瓜当时掰下、让他们来到这个时刻的那盏。

“发生了什么事?”少年已经理清楚现在的一切,镇定下来问道。

虽然和年幼时段的女孩相处并不算多,但从接触中就能看出来,对方是个聪颖的、非常敏锐的孩子,因为思考很多的原因,她看起来甚至比大部分这年龄段的孩童要成熟的多。能让她露出这种模样来,一定是出现了什么严重的变故。

事实也不出伊里斯的所料,

娜塔莉看到熟悉的冒险者们接连醒来,终于安心了一些,然后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事

“我看见莉莉的父亲、、他变得跟莉莉一样了!!”

自从知道了可能是自己害了小伙伴们以后,娜塔莉就对朋友们怀抱着满满的愧疚。这种愧疚表现在她总是偷偷地出去探望这些同伴的情况,越是探望,就越是期待那些可靠的白魔法师们能够解救他们。

而今天,娜塔莉像是往常一样轻车熟路地去翻其他村民的房顶,却猛地看到莉莉家好像比平时更乱了些,各种物品都翻倒在地上,就像是好脾气的莉莉父母吵起架来大打出手了似的。

这可不行!

娜塔莉有些着急地掀开瓦片朝屋子里望去,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呆了。

莉莉的父母和她一样双眼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他们蹲坐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看起来不算新鲜的银鱼。那些银鱼明显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白生生带着血丝的肉因为太快的吞食,好多都没有来得及被他们咽下去,就顺着嘴角一路掉到了地上,被眼尖的女孩看得清晰。

“咕噜咕噜咕噜”奇怪的声音从这两个人的喉咙里发出来。

而莉莉还像是往常一样被捆绑在床边,可能是因为嗅到了血腥味,格外狂躁地撕扯着绳子,把床弄出砰砰砰的响声。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白法师们不是说这种邪恶的魔法是针对小孩子的吗!

那莉莉的父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说······

“是那些邪恶的黑法师又升级了他的魔法?”娜塔莉嘴唇颤抖,害怕地抱住了伊里斯的大腿。

被抱住大腿的“前·黑法师”微微一默。

既然早已经清楚了是深渊力量的污染,那么当然就不可能是真的黑法师作祟。伊里斯以前只是从书中见过,前期人们只把这种陌生的灾难性力量当做黑法师们的手笔,可再多的文字也比不过这亲眼所见

就是因为怀疑黑法师作祟,就能把整个村子直接围起来,抓捕那个子虚乌有的人物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白魔法这边的人未免也太······

“扑通!”

就在这时,一声不大不小、却足够被屋子里所有人都听清楚的响动出现了。

众人齐刷刷地收声,然后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娜塔莉家的院子里,有个穿着一身黑色的人踉跄地从屋檐上跌了下来,正正好跌倒了院落边上的一堆柴火的附近。

伊里斯:“······”

竟然是确有其人的吗?!

院子中的不速之客很快被麻瓜和曙光一左一右,合力架到了屋子里来。

那人看起来受伤很严重,被架过来的一路上能看到滴落在地面上的血迹蜿蜒一路。他的脸色青白,连呼吸都变得气若游丝,手指却依旧紧紧地攥着他的武器

一支乌黑油亮的、看起来制作精良的法杖。

哦豁,

还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黑法师。

伊里斯感受着对方身上浓厚的黑魔法气息,在心中判断道。

娜塔莉就算再怎么聪明,现在也不过是个从村子里长大、会把他们认作故事书里角色的小孩子。在伊里斯他们揭露真相以前,她当然看不出来这个不速之客就是已经唾骂了许多次的“黑法师”。

看着这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女孩不忍心地去做了些热水,兑了一些家里的疗伤药给对方喂了下去。

“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