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嗯。”

温泽西:“当然。”

舒野圆睁双眸,认真地问:“去南极也可?去撒哈拉沙漠呢?我要是带你们去西伯利亚冰原呢?”

卢瑟眉梢微挑。

温泽西笑道:“怎么,小野打算谋杀亲夫?所以要找个方便处理尸体的地儿?”

舒野抓了抓脸,“就是问问。再说,你又不是我的夫。”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总该有个名分吧。”温泽西故意委屈地说。

舒野想了想,“……男宠吧。”

温泽西笑倒在沙发上,捏了捏他的脸,气息细碎,“行吧,主上去哪儿,男宠就跟到哪儿。”

舒野眼睛微微一亮,奖励地撅起小嘴,对着温泽西的俊脸啵了一下。眉眼弯弯地摸摸他的头,像是摸一只大狗狗似的,“真乖。”

温泽西摸了摸被他亲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又似笑非笑地问:“你看的是什么景点介绍,世界环境最恶劣的地方排名吗?”

“开玩笑啦,”舒野举起平板,递到两人眼前,指了指图片里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上,浩浩荡荡的角马迁徙群:

“东非野生动物大迁徙,每年6月到0月的雨季,从赛伦盖蒂国家公园到马赛马拉自然保护区。”

卢瑟眉心微动:“你想去东非?”

“昂!”舒野元气十足地一点头。

卢瑟和温泽西对视一眼,不禁有点犹豫。

南极、撒哈拉和西伯利亚的环境虽然恶劣,却全都开通了安全的旅游航线,可以乘邮轮、驼队或者火车前往,人迹稀少,病毒也少。

而东非却是内战、抢劫、谋杀、疟疾和传染病肆虐的地方。

更别提去非洲旅行的游客,被鳄鱼大象河马狮子等危险野生动物袭击的新闻不时有之,甚至还有被非洲土着小孩拿石头打破头的荒唐事发生。

舒野见两人沉凝的表情,赶紧打断他们的理性思考,忽悠道:

“你们想象一下,我们在烈日下的沙漠中跋涉,饥渴难耐,望着远方永远不可能到达的海市蜃楼;再想象一下,非洲大草原上的小狮子,那酷似辛巴的可爱小脸……”

他顿了顿:“哪个更好一点?”

卢瑟不为所动,“地中海的阳光更好一点。至少安全。”

舒野抱着卢瑟的胳膊撒娇:“哥哥,求你了,我好像听见辛巴在呼唤我:‘we are pals,right?’”

卢瑟抬眉,“小狮子不会说英语,只会嗷嗷叫。”

舒野:“……”

“等等,”卢瑟突然心中雪亮,一脸好笑地问:“你早就打算去非洲了吧。那还提南极和撒哈拉干嘛?”

舒野讷讷地抓了抓脸:“登门槛效应嘛,如果我一开始就提出要去非洲,被拒绝的几率很大;但你们如果都同意我去南极了,非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瑟哭笑不得,点了点他的小鼻尖:“你这个小鬼灵精啊。”

舒野皱皱鼻子,双手抱胸,奶凶奶凶地威胁:“你们到底陪不陪我去嘛!还说什么我去哪儿你们就去哪儿!哄我的对不对。”

卢瑟和温泽西对视了一眼,眼中同时掠过一丝无奈,最后,两人轻叹了一口气,只得让步。

“好,”卢瑟说,“但你要听话才行,去了不准乱跑,也不准胡闹。”

“我保证。”舒野举起小手,乐得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太好了,耶!”他抓住两人的袖子,兴奋得语无伦次:

“我们可以看角马迁徙,看狮群捕猎……还可以参加Aiesec组织的志愿者活动,帮原住民盖房子,给非洲儿童讲课。”

“……”温泽西微微睁大眼睛,奇道:“是哥哥的格局低了,只想着吃喝玩乐,没想到小野这么正能量,带我们做义工提升精神境界。”

舒野眯了眯眼,一是分不清他是在嘲讽还是在夸奖,想了想,秉持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原则,踢了他的小腿一脚,

“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温泽西笑着捉住他的脚踝,捏了捏,低声调笑:“哥哥夸你呢,踢我干嘛。”又说:“本以为你是个叛逆的崽崽,原来是哥哥看错了。”

舒野的小尾巴嗖地翘起来,矜傲地说:“叛逆也是很要紧的,只有无所畏惧的人,才能够改变世界唔,再给我一颗葡萄。”

卢瑟忍着笑,往他的口中塞了一颗葡萄,低头在平板上滑动着,说:

“除了体检和打疫苗,还要准备药物,驱虫液和运动服等,时间有点紧……”

“如果我们走志愿者快速通道的话,可以免排队,”舒野输入Aiesec全球志愿者组织的网址,浏览着说:

“现在还有准备好的必备物品运动包,我们办理签证就行。”

卢瑟目光带点怀疑:“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去过非洲?”

舒野一怔,有点慌乱地移开目光,急慌慌地关闭网站,却好死不死偏偏点进了志愿者纪念照片的页面。

鼠标滑了下,温泽西眼尖地注意到第一张照片似乎有张熟悉的小脸,还没看清楚,舒野就关闭了页面,故作镇定道:

“那就这么定了,昂。”

“等等,”温泽西笑眯眯地按住他的手,不容置疑地将平板电脑夺过来,点击恢复网址,好整以暇地问:

“让我看看,刚刚好像看见个熟人。”

舒野咬住嘴唇,黑眼珠骨碌碌转动,心脏紧张地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