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就连土灶上后烧的水都用得干干净净。等她出来阮溪饭菜都做好了放在火塘上,这让林鹿更加不好意思了。扭捏的将物品放回房间,乖巧的盘坐在老位置,安静地吃起了饭。
饭后依然是他收拾的碗筷,林鹿一定要帮忙也被他态度坚决的制止了。
“林老师,你是来这里教孩子们文化的,这种小事你千万别做。本来寨子就穷,留不住老师,这些事让我们这些乡里人做吧!”
她也不好意思吃完就走,只能继续坐在火塘边烤着火。
阮溪很快就收拾完了,端着两杯自制的米酒过来:“林老师,这是我们自酿的米酒。天气降温了,喝了晚上睡得好,老师可千万别嫌弃。”
她接过了米酒道谢,小口地呡了一口,米酒是温的并不辣口,带着点清甜的味道就像酒酿圆子里的酒。
可能是那一通电话的原因,心思太重,无知无觉中把一整杯都喝光了。
巴掌大的小脸泛着红,弯弯的柳叶眉下的那双桃花眼不管是不是在笑,你都会觉得她在对你笑。
阮溪嘴角微微一勾,对着她说:“林老师,我现在和你说说咱寨子里的第二个规矩。”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第二个规矩是住进了屋子,神明就会要求屋主收租。”
“收租?”林鹿醉意惺忪地问道:“阮叔,是神明要求你们收钱?神明怎么和你们说得呀?”她一脸好奇宝宝的问着阮溪,她不缺钱自然不在意钱,只是好奇他口中的神明怎么收。
“收租不代表就是钱,林老师。神明会有指示的。”
“收租不代表钱那代表的是什么?”
“我们收过跟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作为租子,比如:一颗纽扣、一缕头发、自己最心爱的物品…都是神灵指示的。”
“万一有人没付给你租子怎么办?”
“神灵会拒绝他们进入房间。”阮溪的黝黑的脸瞬间透着寒意。
林鹿差不多打听明白了关于租子的问题,听他这么说租子并不是困难的事,只是要看这次是收的什么。
“那阮叔,这次神灵指示你们收什么?”
阮溪看林鹿的眼神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攻击性,缓缓的说出:“肉体。”R雯釦裙\⑦1零5⑧⑧5⑨!零
“肉体?难道要我们割块肉?”
他笑了起来,笑得原本刚正质朴的人透着邪恶。
林鹿像一只嗅到危险的小鸟,脸有些发白,鼻头冒出晶莹细小的碎汗,满脸板正地说道:“阮叔,这个笑话不好笑。”
她说话带着南方人的糯柔,即使是不高兴,声音还是带着柔糯糯的感觉,有点调情的意味。
阮溪抬眸看她的眼,她的眼可真美呀!形似桃花,睫毛又长又浓,眼神像流水一样自然波动,既有眼含春水的媚,又有暗藏秋水的明澈。
林鹿知道租子是什么
林鹿知道租子是什么
男人喉结攒动,没接林鹿这个茬反而说起了其它事:“你们这群支教老师中是不是有一对小情侣?”
林鹿面无表情的回道:“是。”
“林老师可能不清楚,他们俩昨夜没有定下契约。”
她听出了话中的不妙,虽然和他们关系不好毕竟是同一学校出来的,万一出事自己也会内疚。
急切地追问道:“没定下契约的会怎么样?”
“没定下契约的人自然就不能住在那间房里。”
林鹿被骇到,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厌恶,站起来指责质问,“为什么不早说,你作为寨子里的头人,就这样看着老师在外面流浪一夜?太过分了。”
她怒气冲天的朝外走去,打算把他们带回来。还没走两步就被阮溪粗糙的大手紧紧拉住:“林老师难道忘了?寨子里的规矩?”
林鹿顿时回首,带着惊恐和不置信的眼神望向阮溪,嘴唇微微轻颤,挤出话来:“他们……他们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阖上眼,似乎不敢听答案。
“他们消失了。”男人的答案冷酷无情。
林鹿身体晃了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骗我的吧!两个大活人消失了?”
他带着怜悯的眼神看她:“他们消失了。”
就这样活生生的两个人消失了?他们还习以为常,多么可怕的地方呀!
双腿好像承受不住自己身体的力量,发软的朝下倒,阮溪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这才没摔到地上。
林鹿刚站稳急忙憎恶的摆脱开他,站到了一边,男人不在意地放开手,手指捻了捻,“林老师,这是寨子里百年流传下来血淋淋的规矩。”他加重了规矩二字的语气。
屋内空气在沉重、缓慢地流动,畏惧、惶恐悄然无息的盘踞在她身上,仿佛被它卷入无底深渊,那种坠落的错觉,连呼吸都停滞了。
林鹿那双被水雾笼罩的桃花眼,细碎的水光在眸中流转着,堆积在眼眶,似乎下一秒就能滴落。天生的微笑唇,即使再害怕也会让人感觉她在笑着饮泪,令人怜惜。
粗旷高大的男人微叹,不忍心地伸出手擦拭她溢出的泪,林鹿怔然站在原地恍若无人,粗糙的指腹拭去这滴泪,宽大的手掌贴上少女如豆腐般白嫩的肌肤,轻抚摩挲,生怕一用力豆腐就碎裂了。
此刻,阮溪仿佛听到心脏跳跃的鼓噪声,伴随着血液流动加速的潮涌声,兽性黑影的占有欲从脚底一层层涌上,那双深邃的眼眸流淌出贪婪、饥渴。
林鹿倏然回神,惊恐地拍开抚在脸上的手,带着嫌恶,用自己的手用力地擦拭他抚过的地方。
“我要报警,我不信。你们肯定是借着规矩的名义拐卖人口,我要报警,我要找警察。”
一个柔弱少女面对一个有狼子野心的男人,还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她没有能力解决问题,找警察就是对阮溪最大的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