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坤穿着白色的真丝衬衫和深蓝的西裤,抱着林鹿上了快艇。这小东西有起床气,窝在空调被里不肯起床,只能连人带被子直接抱走。

林鹿忿忿的把头从空调被里钻出来,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散落在空中。

“我还没洗漱,衣服还没穿呢。”

“晚了。”

“手串硌到了。”

他坐到了快艇的后排,搂稳调整好坐在自己大腿上林鹿的坐姿。

快艇飞快的行驶在河道上,没过多久就汇入了主河道。林鹿半阖着眼睑忍受迎面疾风而过,吹乱了自己的长发。看似不在意的淡漠表情,事实上大脑飞快的记录路线以及河岸两边特征,多长时间变道等等。

河道上船慢慢的多了起来,有简朴的舢板小船,也有运货的小型船只,还有以船为家的渔船……

河岸上偶尔看到几个小型私人码头,码头上大多停靠的都是快艇。远处茂密的树林后,能看到一点建筑屋顶的形状。

半个小时后快艇停到了一个私人码头上,尾随在后的几驾快艇排序停好。

陈浩坤抱着林鹿下了快艇,在一群手下围绕下朝前走去。穿过这条被树木遮挡的小路,就看到两米高并加盖电网的围墙,围墙面对小路的方向开了一道后门。后门是密码锁,输入数字后门开了。

她好奇的探出脖子四处张望,围墙内是一大片翠绿的草坪,空旷得有任何动静都能看到。穿过十几米长度的草坪,就能看到被树丛鲜花所围绕的欧式别墅。两扇深红色雕花的大门是开着的,陈浩坤抱着她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能看到宛若瀑布倾洒而下的透明水晶吊灯,上宽下窄层层叠叠,璀璨夺目。

室内装修本是奢华风,大概这个狗男人品味不足,胡添乱凑了自己的想法,导致屋内显得洋加土。

全套的红木沙发后面,两侧是鎏金雕花的楼梯。陈浩坤抱着林鹿走上了楼梯,楼梯的墙面上方悬挂着几副风格不一的名家油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对于卧室她也不抱期望,进门一看果然中式红木大床。侧边,厚重的麻色搭配金色暗纹沙发边上搁着一个青花瓷缸,缸内插着好几件画卷。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暴发户!林鹿心里腹诽。

被放到了中式大床上,他说道:“自己找衣服穿。”说完就离开了卧室。

林鹿裹着空调被下了床,凭感觉在厚厚的落地玻璃窗边找到了衣帽间。衣帽间肯定是有人打理过,各色衬衫西裤烫得笔挺,挂得整齐有序。靠着角落的一排则是挂满了各式女装,一看就知道是买手代购的,全是当季新款。

不出门的情况下,她以舒服方便为主。特意选了一条淡咖色的阔腿裤,上衣是宽松一字领奶白色洞洞针织衫。至于内衣内裤,从被绑架到今天都没穿过,男人也不会为她准备。

落地窗靠墙壁的地方,摆着一条L型淡灰色真皮小沙发,长条灯笼款式的立地灯亮着柔和的暖光,这里很适合看书或者小憩。

天空阴沉却不灰暗,雨终于落下来了。雨势不算大,斜风细雨吹打到玻璃窗上,画出无数条水线。

拿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绣花抱枕,放在沙发上。斜靠在抱枕上,看向落地窗外的远处,朦胧的雨帘下,只能看到围墙外高大树木深绿的树顶。近处倒是能看到拿着武器巡逻的队伍,这里不过是另外一个牢笼罢了。

陈浩坤走进来就看到林鹿安静地看着窗外,她看雨的神情温柔得如绵绵春雨,润物无声。似乎林鹿对其它事务都比对他温柔。

这种感觉让他慢慢的捏紧了手指,不露声色地走过去。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条翡翠项链,从林鹿的头上套了上去。

冰凉凉的触感让她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低头一看,一颗颗不低于卡十的帝王绿翡翠圆珠项链挂在脖子上。闪过一丝惊艳,也终于懂了翠绿欲滴的意境。

林鹿淡淡的说道:“送我浪费了。”翡翠确实很美,但自己这个年龄并不适合佩戴它。

陈浩坤双手搂住了纤细的腰肢,下巴搁上了她的肩膀上。

“它很漂亮不是吗?如果不能戴在你的脖子上才叫浪费。我的女人,怎么能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呢?”

“有人要过来?拿我炫耀?”

“想多了,我从来不用女人炫耀,只是觉得它很像你。”

陈浩坤无意中看到这条帝王绿的圆珠项链,感觉它如林鹿一样迷人、高贵而又华丽,毫不犹豫大手笔的拿下了它。

可是这个小女人没有一丝在意这条项链的感觉,让他有种莫名的挫败感。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脸色阴沉,忽地起身走出了卧室。

林鹿淡漠地取下这条项链,放到了床头柜上,又走回沙发上斜靠着看雨。午饭、晚饭都是在房间吃得,卧室门都不愿出。

男人心情不好

男人心情不好

半夜,陈浩坤披着一身风雨回家来,佣人给他开了门。“夫人今天做了什么?”女仆态度温顺地回答:“夫人一天都在卧室里,连吃饭都是让人送上去的。”

他心情不是很好,抬抬手示意女仆离开,走上楼去。推开卧室门,林鹿已经睡了。暖光的光线下,那串璀璨的帝王绿的圆珠项链,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光晕。

陈浩坤垂敛着眉眼,像似隐忍某种沸腾的燥怒,低沉的喊道:“小鹿。”

她紧蹙着眉头,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鹿。”

男人的声音开始响亮,带着若有若无的戾气。

林鹿倏的一下坐起身,“坤爷,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我熬了一天,刚刚睡下不过一小时。”

带着被吵醒的郁气,噼里啪啦语速飞快地说出了一串话。

陈浩坤本就是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人,有时候闹闹可以当做情趣不计较。碰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顺毛捋还要逆毛摸,就没好果子吃了。

梳得光亮的背头,额头上的那一片头发垂落到眼睫,遮住了陈浩坤阴鸷的情绪。

空气中是无言的压迫,似乎每一个Q2单质就是一个火星,稍微移动的摩擦力,就会点燃全部火星。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状态,陈浩坤也清楚,却喜欢给予这种压力。

林鹿掀开裹在身体上的空调被,露出白玉凝脂般的胴体。披散着乌发从床上下来,踮起脚尖,昂着头亲亲男人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