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我转头亲亲他:“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再说了,为什么把所有重担都扛在自己身上,你只用好好学习,其他的有我。”

他挑眉笑笑:“为伟大的民族复兴而奋斗,为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为提升国民人均素质而”

我捏他的脸,哭笑不得:“说人话。”

陈宇咬我的指尖,深深地望着我:“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砥砺前行,好好爱你。”

我的呼吸停了一瞬,转过头去:“天天说情话,也不嫌腻。”

他低低地笑,厚脸皮道:“那就先说到你腻为止。”

我撇撇嘴:“我很快就会腻的。”

“很快是多快?”

“很快是很快。”

“第二天?”

“下一秒。”

“那就说到下一秒。”

“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

“那我们……”他的手不老实起来,我低头看着游走在身体上的大手,叹口气,转过来抱着他:“只能做一次,我晚上还要见朋友。”

他看我一眼,平静道:“你见不了了。”

别问,问就是见不了了。

直到陈宇开学的前一天,我才捂住屁股逃离他,见到陶冶。

陈宇真的是一个很腹黑的人,他仗着自己年轻,精力旺盛,白天拉着我东跑西跑,晚上就做爱,一做做到大半夜,还没睡两个小时,又被他拉起来东跑西跑,晚上再继续,简直令人崩溃,第三天晚上我哭的枕头套都湿透了,浑身都在打颤,大口喘着气,还颤颤巍巍地尿在了床上,他就像着了魔了一遍又一遍啃食我的身体,我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闭着眼任他为所欲为,导致见到陶冶的时候精神状态极差,差点没睡着。

陶冶皱眉看着我,和我聊了不到十分钟就催我回去睡觉。

当天晚上回去,陈宇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看我,我像被榨干阴气,脚步虚浮,强撑着瘫在沙发上,他走过来把我抱到床上,轻轻拍我的背,哄我睡觉。

一夜好梦……这个畜生。

陈宇临走的时候我爸才出现,我看着他疲惫苍老的面容,突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沉默地抱了抱他,和他挥手告别。

在飞机上,我闭上眼,恍惚想起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我和陈宇都还小,我爸也经常回家,他看到陈宇把自己反锁会无奈,看到他得奖状也会喜悦,他会在深夜偷偷喝酒,吸烟,然后再把罪证都慌乱无措地藏起来,再用溺爱去容忍我们。

他是一个老好人,一直都是。

所以他会逃离这个家。

因为他无法面对我和陈宇,在他想要二婚的基础上,让他亲口告诉我们,面对我们,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所以我们默契地谁都没有联系谁,也没有人戳破这层纸,没有戳破这张,他要去当别人的父亲,而我和陈宇真的没有家了的纸。

我握着陈宇的手,问他,想不想妈妈,有没有想过妈妈。

他反扣着我的手腕,闭目养神。

我以为他是不想回答,过了许久,他才回我,有些漫不经心:“想过,想过她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不回来,毕竟都说母亲是一个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他睁开眼看向我:“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这是我对这件事的总结,但在我看来,这句话不是事实,是选择。”

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但他的选择却是,如果缺少……某个人,那他就不想活下去。

我看着他的眼,不愿细想,捏捏他的手指:“睡吧。”

飞机穿过云层,翱翔在空中,云朵在我看来却更像一只又一只累计在一起的羽毛,绵软,会随风飘散。

陈宇突然拉下眼罩,靠近我,小声说:“哥,我忘了和你说,我改名了。”

我有些惊讶,对于哥这个太久没有听到过的称呼,和他说的内容:“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他微微回过身,牵着我的手,食指在我的手掌写字,很慢很慢,让我的掌心有些痒,透过神经传到心里,让心也痒痒的。

横、竖……我默念着,得到答案后收拢掌心,握紧他的手指。

“陈雨,陈雾。”他偏头看我,笑的懒散:“多配啊。”

七夕特供·《 唯 雾 主 义 》

陈雾刚过十岁生日,陈义华就领回家一个男孩儿,说是他哥哥。

陈雾睁大了圆圆的眼睛。

陈义华捏捏他的婴儿肥,蹲下来牵着他的手,试图让两个孩子亲近彼此,两只僵硬的手指一碰,陈雾瞬间收回手,感到不可思议还有些胆怯:“爸……”

陈义华叹口气,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介绍道:“他叫陈宇,以后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陈雾看着眼前的男生,对上他毫无波澜的眼眸,更胆怯了,但依旧乖乖的喊:“哥、哥哥……”

陈宇的视线从他头上的呆毛移到他嘴角残留的奶渍,轻轻点下头。看着眼前的小孩儿一脸畏惧,他又硬邦邦的补上一句,企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凶:“弟弟。”

杏眼小孩儿瞬间笑了,重重点下头,眼型弯的跟月牙似的,露着大白牙。

陈宇比陈雾大五岁,十岁小孩儿还被限制晚上九点必须上床睡觉的时候,他隔壁新来的哥哥正在挑灯夜战,奋笔疾书。

陈雾抱着乌龟玩偶,辗转反侧,脑子里只有睡不着,想玩玩具。

其实之前也没有这么难以入睡,但自己有了个新哥哥,就觉得要玩的实在是太多了,想给哥哥看他的小铲车、变形金刚、游戏卡片、钓鱼模型、积木、拼图、迷宫等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