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石叔叔,您好像误会了什么。我是在和您儿子彻底分手以后,才和傅初霁在一起的,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不是出轨行为,请您注意措辞,不要张嘴就污蔑别人。”

阮灯看到石君翔的脸垮下来了,压根就不给他插嘴的机会,继续说:“对于您和在座的各位而言,我和傅初霁的关系算得上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对此我不会有任何辩解。但是请你们不要再以我们二人大做文章,去亵渎爱情的存在,毕竟爱情这种东西诞生于任何一个心动的瞬间,又止步于情侣关系与婚姻关系的道德约束,是我们的相爱没有尊重“约束”二字,没有尊重我的父亲,让在场的各位见笑了,我们会好好反省的。那么就请你们从自身做起,将我们引以为戒,尊重爱情,尊重“约束”,而不是在背后大嚼舌根,在自己行为不端正的前提下去批判别人的不是。”

直到一口气说完最后一个字,阮灯的心跳依然躁动不已,盘桓在胸口的闷气随着他的一吐为快散得干干净净。

他很少有这样思路敏捷的时候,更枉论在这么多人面前大肆讨论自己与傅初霁的家事。

他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开自己的伤口,以为糊弄了事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刚才肚子里的孩子给予他莫大的勇气,促使他去解释、去反驳

爱情会使人犯错。

爱情允许人犯错。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黑白是非的存在,多的是在爱情里蹚浑水的人,他和傅初霁犯下的错误他们自己会承担,用不着外人一个劲儿地指点江山,装出一副“为他们好”的虚伪热心肠来。豫檐

宽敞的会客厅内不知何时变得鸦雀无声,有一部分人真正把阮灯的话听进脑子里去了,而另一部分人只是为了偷看石君翔气得五颜六色的表情。

而做过一番乔装打扮,缩在角落里的傅初霁则终于把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他将抄在手中的烟灰缸轻轻搁置在茶几上,手背上因暴怒凸起的青筋还未消下去。

石君翔还没来得及给阮灯下马威,倒先让阮灯一介小辈呛得面红耳赤。

但他很快恢复平静,冷笑着拍手:“早就听说老阮的儿子聪明伶俐,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不过叔叔说那些气话只是因为舍不得你和石家的缘分而已,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嚼舌根的闲人一样。”

“那叔叔让您的儿子故意接近我,还拿香澜会所的账本大做文章,也是因为舍不得我和石家的缘分吗?”

阮灯伸手覆上小腹,丝毫不惧怕石君翔眯起的狠毒眼神。玉焉

“账本的事你别怪叔叔,叔叔也是为了你们家好,香澜会所就是颗毒瘤,整日男欢女爱、夜夜笙歌,早晚是要出事的,不如叔叔替你们家趁早根除了这颗毒瘤,以防后患之忧。”

“不是所有人都想当正人君子,无论是爸爸还是傅初霁,他们经营香澜会所必定有他们的用途,我们外人无权干涉。况且叔叔借账本的名义搅得他们不得安生,不也是非君子所为吗?”

这下石君翔的面子彻底挂不住了,他嘴角向下耷拉着,满脸不悦:“你这小孩看着挺乖,小嘴倒是挺利索,阮栩谦没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

“那晚辈这就告辞,叔叔再见。”阮灯微微鞠躬,以示礼貌,紧接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会客厅。

上一秒还落针可闻的会客厅内,下一秒又被注入进新鲜的谈话生机。

大家继续装模作样地聊起天来,可是谁知道低声交谈的他们有几个是真正在讨论生意,还是在对刚才那一出好戏指指点点。

钱宽为老板打抱不平,愤愤道:“这小子伶牙俐齿的,真是不讨喜,我去替您教训教训他。”

石君翔抱着肩膀,用淬毒的鹰眼环视四周一圈不敢和他对视的人,冷笑道:“不必了,一个狂妄自大的小孩而已,真当万星和傅初霁还能护他几年。”

“听说您又从万星挖了……啊不,聘请了两位高管过来,这下那些不服从傅初霁管教,又掌握万星高层机密的领导不剩几个了吧?”

石君翔冷哼一声:“傅初霁这么年轻,做事风格又不留情面,刚一接管万星,就借着肃清毒瘤的名义开除那么多人才。他们确实是有些贪赃和手脚不干净的小毛病,可平常最过分的也不过是骚扰骚扰公司的新人和练习生罢了。傅初霁连为公司鞠躬尽瘁了二十年的老领导都不放过,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肃清毒瘤是假,人脉换血才是真,大家跟他处事久了自然就知道他有多不靠谱了,”

钱宽点头哈腰道:“您说的是,傅初霁这种地痞流氓怎么可能管理得了万星,还是得靠您收购万星以后主持大局才行。”

他们把傅初霁贬得一文不值,殊不知这些话在旁人听来有多毛骨悚然。

外界人士都知道,石君翔一直想搞垮万星,想在娱乐圈一头独大。

但他经营公司的理念就有些歪门邪道,只信任能给他带来利益和虚荣的人,从不关心此人做事干不干净,久而久之美翔的风气就不像是娱乐公司了,而是像某个追捧石君翔的传销组织。

“还是小钱你说话中听啊,不愧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石君翔阴沉的脸色在钱宽的马屁下终于有了些起色。

他满意地拍拍钱宽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客厅。

傅初霁在他们路过自己身旁时,将帽檐拉低,只露出尽显嘲讽笑意的嘴角。

第55章 55 负责

关于财产转让的商议结束后,阮灯准备起身离开。

行事沉稳的张律正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而另一位王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显然沉不住气,好几次忍不住偷瞟阮灯,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这眼神实在是太过火热,阮灯停下脚步,对王律笑道:“请问您还有什么建议吗?”

“我是想说……”王律刚一开口,就被旁边的张律捅了一下肚子,他个不捡眼神的还当是张律担心他会说错话,还特地递过去一个“你别慌,看我表现”的眼神。

“您真的考虑好了吗?财产转让非同小可,这些遗产和股份都是阮总留给您度过余生安危的血汗钱,如今傅总已经让您名声扫地了,您要是再把这些都让给他,那可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听完这段爆炸性发言,张律选择捂脸逃避现实。

接待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王律抬手挠挠头,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阮灯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抬手拍了拍王律的肩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对啊,我现在要钱没钱,要名声没名声,傅初霁还想用什么威胁我?我就剩下一条小命了,他想要就拿去吧,我倒要看看我的命在他心里能排到第几名。”

“您别这么说,傅总哪能要自己爱人的命啊。”王律放松下来,知道阮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便不再出言相劝。

阮灯在面对其他事情上确实有些优柔寡断,但只有财产转让这件事他当机立断。

既然傅初霁靠一部分金钱来掌控他,曾经还一度切断他的收入来源,那他不要了还不行吗?

无爱、无钱、无欲,做个快乐的三无小青年。

阮灯想通这一点,脚步轻快地走出律所,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他早就在律所门口整理仪容仪表的大镜子里看到傅初霁跟在自己身后,但他有太过在意,一路走到隔壁的网红街等待白竹一起共进晚餐。

现在白竹是香澜会所的大红人,就连阮灯约他都得靠边站,好不容易才等到他有一个空闲的晚上。

阮灯坐在一家咖啡厅等白竹,两人一碰面就直奔餐厅。

傅初霁看到他俩经过玻璃橱窗,他刚一站起身来,阮灯就从橱窗外瞪他,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又恶狠狠地做出戳他眼睛的动作。